(女生文学)整一个下午,晁清始终处于一种不正常的状态当中。请大家搜索()看最全!
更新最快的起初,他当然是死活也不相信戴天纵那样的世间第一厨神,竟会向薛灵镜这个小镇子上的普通女厨子发起挑战,看薛灵镜的时候脸上都带着不屑,道:“小镜子,人都是虚荣的,这一点我当然明白,但无论如何,你也该有点分寸才是。那戴天纵是什么人,好端端地,干嘛要与你斗厨艺?赢了未见得有什么可高兴,输了——那不可能,他怎会输给你?”薛灵镜压根儿懒得搭理他,回身从庞大厨手里接了面片汤就吃,不时挑起眼角瞟一瞟他,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过了一会儿,晁清好似回过味来,突然就相信了戴天纵那封挑战信是确有其事。
这让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与有荣焉的情绪来,对薛灵镜道:“小镜子,我一早知道你肯定能行!喏,当年头一回吃你做的菜,我就明白了,你定是个不世出的人才!假使你真与戴天纵一战,不管结局如何,于你有大有裨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然后他就彻底发起疯来,逢人就拽住了将此事唠唠叨叨讲上一通,末了还煽风点火:“咱们六嫂这样争气有本事,咱们也得给她把场子撑足了不是?依我看,索性到时候咱全都陪她一起去与戴天纵比试,替她壮声威啊!”薛灵镜一碗面片汤都吃完了,抬头见晁清扔在那儿喋喋不休,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开始她还觉得这人发疯挺好笑的,特地进小仓库里把年年抱了出来,指着晁清对他道:“你看晁叔叔的模样像不像只猴儿?”引得年年咯咯嘎嘎一阵乱笑。
可是,再有趣的场面,也架不住长时间的瞧哇!到了后来,连年年开始觉得无聊了,“哎哎”地一声接一声叹息,晁清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薛灵镜被他蹦跶得眼晕,刚要开口阻止,却是傅婉柔跳了出来,大喝一声:“你有完没完,丢人不丢人?”这才将那人成功地镇压住了,扯着脖领子不知带去了何处。
闹腾了这许久,年年有点犯困,薛灵镜抱着他回到小仓库,那厢成嫂早就将软椅铺成一张舒舒服服的小榻,将年年安置上去,小家伙立马翻了个身,侧着甜甜睡了过去。
同晁清瞎扯了这许久,薛灵镜渴得厉害,眼见得傅冲手边有杯茶,直接便扑过去,端起来喝了个底儿朝天。
男人原本正看账本,这当口,便略微抬了抬眼,对着她一勾唇,笑了一下。
“干嘛?喝你两口水还不行了?”薛灵镜被他笑得心里忽悠一颤,偏要故意瞪眼装凶恶:“好小气的人!”
“我便晓得你进屋就急着喝水,才让成嫂泡了这盅木樨盐笋茶,寻常的茶叶你吃了,对年年总没什么好处。”傅冲不以为意,淡淡地道。
“那还真是谢谢你呢。”薛灵镜方才也觉出来这茶不是他平日里吃的毛尖,便猜到是特意给自己准备的,心里受用,却偏生嘴硬:“你这发小儿太难缠,我都后悔今日来找他了。”
“你心里可是已有了决定?”傅冲没兴趣知道晁清在外头是怎么发疯的,开门见山问:“那戴天纵约了要与你单挑,日子定在几时?你是否打算应约?”
“日子定在八月,好似是仲秋。”薛灵镜努力回想了一下那张浣花笺上的内容:“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问我这个问题,就没想过无论我怎么决定,都是压根儿去不了的吗?”这是实话啊,她儿子年年大人现下才不过五六个月,即使是到了八月,也还没满一周岁呢,她如何能走得开?
总不至于山长水远地把小娃儿一并带去京城吧?若是将年年留在家里——这又叫她如何忍心?
况且……
“也不全是因为放不下年年。”成嫂重又泡了盅茶来,薛灵镜捧在手里,挑了挑眉,对傅冲道:“而是与戴天纵比试厨艺这件事本身,就让我提不起兴趣。我并不在乎在与他一战之后,能获得什么样的好处,我的厨艺,我自个儿心里觉得满意就行了,不需要他人的肯定——即便对方,是名头拿出来吓死人的厨神。”
“瞧得出。”傅冲略一颔首,目光在她脸上缓缓地溜了一圈。他的媳妇,与他见天儿生活在一处,同一张桌上吃饭,同一张床上睡觉,他当然再了解也不过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做厨,是因为喜欢做菜这种事本身,并且愿意凭借着这样的能力来给自己更好的生活。
只要吃饭的人喜欢她做的菜,就是对她最好的褒奖,就连去参加玉盘会,也不过是为了给当初还未开张的归云楼博个好彩头罢了,现如今,她又何必去与一个老饕们口中神明般的戴天纵玩什么比试?
“那老先生名满天下,有什么理由看中了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厨子,巴巴儿地发了帖子来,非得跟我斗厨艺不可?分明就是想搞事情!谁知道他打得是什么主意?不应约,反而周全些吧?”薛灵镜说完,对傅冲扬了扬下颌:“对吧?”
“我便猜逢你多半是不想去的。”傅冲语气清淡,眼神却暖,“但我想着,若万一你想去,或者我倒能替你想想法子。”
“什么意思?”薛灵镜抬眸。
“船帮每年会往京城跑一趟生意,巧得很,正是在六月底启程,算算日子,应当正好能在仲秋之前抵达。”傅冲轻笑道:“这笔买卖多年以来一直是由韩端与高德厚大哥去跑,原本我还琢磨,若你想去,我将这档子事揽下来也未为不可,如今看来……”薛灵镜一下子怔住了,一双圆眼睛里全是光彩:“可是……年年怎么办?”傅冲忍不住笑出声来:“……唔,可见你还是想去的。”
“哎不是这么说的呀。”薛灵镜轻拍了一下桌子,“要不要去与戴天纵比试,这于我而言确实不重要,但……若是能去京城玩一趟,不也挺不错?我悄没声儿地去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天子脚下,偌大个地方,戴天纵难道还能逮住我不成?”傅冲:“……”搞了半天原来是想去玩……不过,也行吧,两人上次一块儿出远门,也是借着生意上的事去玩,转眼间已是过了一年半,再出去走走,似乎也不是不行。
“问你话呢,年年怎么办?”一瞬之间,薛灵镜的脑袋被
“玩”这个字充斥得满满当当,别的甚么也想不起来:“若是这个问题能解决,那我就去,肯定得去呀!”碍着成嫂在场,傅冲忍住了伸手去摸摸她那张爬满了急切情绪的脸,勾了勾唇:“让我们来想个办法。”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