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早在酒楼的铺面装潢完成之前,薛灵镜便已经渐渐地开始考虑将来店里的用人事宜。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以她现下的情况,要想每日里勤勤恳恳地去酒楼诸事亲力亲为,实在不太现实,因此,除开一个能她瞧得上又合得来的大厨之外,她还特别需要一个有能力打理一切,让她放心的掌柜。
除开经验和本事之外,这个掌柜还得能让她放心,委实并不好找,她最近只要一琢磨酒楼的事,便忍不住为此发愁,没成想,倒有个韩茂自动自觉地送上门来。
薛灵镜就跟白捡了个便宜似的,离开铺子回家的路上,还抱着傅冲的胳膊笑得眼弯弯。
“哎你说,那个韩管事……不对,现在应该叫他韩掌柜了,你说韩掌柜放着好好儿的宋记管事不做,为何要离了那里?他可是宋记的老人啊,手里头权力该是也不小,怎么……”傅冲扭过头看她一眼,似笑非笑:“你这么想知道,方才为何不直接问他?”薛灵镜顿时给噎住了,许久做不得声。
头先在铺子上,韩茂似乎急于在她面前显显本领,简直是迫不及待地将他对于酒楼的经营、推广等问题的看法,一一地细说了说,当时薛灵镜就坐在他对面,如果愿意,大可立马问问他为什么要离开宋记。
只是……
“哎呀这是人家的私事,我怎么好当头当面地随便打听?”她挥挥手,悻悻地瞪傅冲一眼:“我还以为你知道,这才多嘴问你一句,你不晓得就说不晓得,还非得呛我一句。”说着她又低下头小声嘀咕:“你这人真是太不好相处了……”傅冲被她逗得有点想笑,唇角微勾,略过韩茂不提,摸摸她的头:“我今日已打发了人去找芦花村找邓威,如无意外,明日他应当就会来镇上,你找个时间与他见见。”
“咦?”薛灵镜恍然拍拍自己的额头:“可不是?我差点把他给忘了哎!”从玉盘会回来的第二天,傅冲便代表薛灵镜与邓胖子谈了谈,主题自然是询问他愿不愿意放下他那很有前途的屠户营生,来薛灵镜的酒楼里当大厨。
邓胖子听见这话,头一个反应是不相信,待得傅冲极有耐性地与他再三确认,他登时一蹦三丈高,一张胖脸笑得开了花,压根儿没花时间思忖,当下就使劲点头答应下来。
“我为啥不来?嗐,我当然愿意啦!”他太高兴,说话的时候都有点颠三倒四的了:“那屠户营生,是我家家传的买卖,若不是如此,傅六爷您打量着我愿意做?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踏踏实实当个厨子,天天做好饭给大伙儿吃,有人吃了我做的菜觉得喜欢,那当真比给我五十两银子还叫我乐呵!我家那营生不是我独个儿担着的,还有我俩兄弟跟我一块儿干,论宰猪宰牛,他们的手艺都比我好,离了我,照样干得风生水起!唉唉,没的说,我这就回家等您的信儿,您和傅夫人几时需要我来,哪怕是大半夜的,我也立马往镇上赶!”傅冲回到家,把这话复述给薛灵镜听,逗得薛灵镜笑个不住,眼下再度提起那邓胖子,她便有些迫不及待,回到家之后还再三与傅冲确认,明日邓威一定会来沧云镇,这才放心地吃饭歇息。
隔日上午,薛灵镜又去了铺子上一趟。船帮刚刚复工,有许多事急等处理,傅冲即便是有心整日陪着媳妇也没那个工夫,这一日,便唯有打发了晁清与薛灵镜同去,想着好歹他与邓胖子相识,说起话来也方便些。
芦花村离沧云镇大约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临近午时,薛灵镜正在后厨那边东瞧西看,就听得外边大堂传来一个响亮如洪钟的男声。
“傅夫人,傅夫人你在这儿不?是我啊,我来啦!”听见这动静,薛灵镜唇角便忍不住往上翘了翘,看一眼晁清,抬腿就往外走。
晁清疾疾在后头追,满嘴里哎吔哎吔地嚷:“小镜子,六嫂,您是我姑奶奶,是我祖宗还不成?地上有水你没瞧见啊,你行行好走慢点,万一你摔上一跤,傅老六真会扒我的皮啊!”薛灵镜也不搭理他,脚下动作虽快,却也足够谨慎,很是灵巧地绕过一切可能让自己摔跤的障碍,一径来到大堂里,抬眼便见邓胖子那牛高马大的身影,立在那儿像座山似的,肩上扛着半扇生猪肉,在他身后,还有个个头娇小的年轻小媳妇,胳膊肘里跨着好几个包袱,正跨过门槛走进来。
薛灵镜看得一愣一愣的,盯着邓胖子肩上那血糊糊颇有点唬人的猪肉看了看,又垂眼瞧瞧这会子已走到他身侧,一脸朴实笑容的年轻女子,忍不住挠挠自个儿的眉毛:“我说胖子,你这是什么情况?”
“啊呀,可算见着你了!”一个多月没见,邓胖子照旧是那副丝毫不见外的架势,把那半扇猪肉随意往地上一掼,叉腰哈哈大笑起来:“我在家盼星星盼月亮,盼得眼睛都要直了,还以为你们改了主意,不让我来当厨子了呢!幸亏昨儿傅六爷打发人来找我,要不再过两天,我就琢磨着要直接‘杀’到真上来,找他问问情况啦!”他用脚踢踢地上的猪肉:“喏,这是昨日才杀的一口猪,新鲜着哪,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算不得甚么好东西,只当是我的一点心意罢。这猪是我们村里农户养的,特别实在好吃,你拿回去让家里人尝尝。”说着,他又冲晁清拱拱手,便算打过招呼。
薛灵镜哭笑不得:“你这么客气做什么?这么大半扇猪肉,叫我怎么扛回家?我看,倒不如就放在这酒楼里,这两天咱们便把它腌上——亏得如今天气还冷,否则这肉一两天就得坏,岂不糟践东西?”
“那也行,反正是送你的,你怎么说怎么算。”邓胖子满不在乎地一点头,转着脑袋四处打量:“嚯,你这酒楼装潢得可真……气派啊!我知道从前这里是听风楼,我打外边儿经过几回,从没进来瞧过,我估摸,如今你重新装潢过,必定比他们当时更好吧?”
“风格不一样罢了。”薛灵镜冲他摆摆手,又一次望向他身后的年轻女子:“这位是……你媳妇?”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