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我爹究竟是怎么办的这事,我也知晓得个大概,但至少我心中清楚,他真正是一片好心!那间杂货铺因为清货的缘故,价格特别低,我爹也是想着能让镇上的老百姓捡一回便宜,这才……”谢梨花紧紧攥着薛灵镜的袖子不放,在她脖子后面嘀嘀咕咕地念叨。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薛灵镜垂下眼皮,没回话。谢炳忠是个老实人,说他一片好心,她是相信的,但单就这件事而言,他之所以肯为那间杂货铺如此卖力宣传,只怕也是对人家的进货渠道上了心。
哪里有那么多好事呢?那间杂货铺摆明了此番是想清空铺子上不知压了多久的劣等货,那谢炳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不知道留个心眼?
想了想,薛灵镜抬头望向那两个男人,语气有所缓和:“即便你们真有委屈,也该等着铺子上的东家回来了再慢慢与他说,何必要吓唬一个姑娘家?这样一来,你们岂不原本有理也变没理?”
“喙,我要真找得到那姓谢的,倒好了!”两个男人双拳一对,气咻咻道:“来了总有三五次,回回他都不在,真有这么巧?你信吗?我看他就是认准了我们不会对他闺女怎么样,这才有恃无恐,今日我就偏要让他知道知道厉害!”说罢他两个便又摆出一副凶相,上前把谢梨花从薛灵镜背后扯出来,推了她一把——说是推,其实也没使多大劲,谢梨花只往后趔趄了半步,便又站住了。
“这事不给个说法是不行的,你爹今日不回来,那我们就在这等着他。找不到那间杂货铺的人,我们白花的钱,只能算在你头上!”
“你好好说话。”薛灵镜忙伸手拦了那两人一下:“我看你们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对个小姑娘挥拳头,面子上很好看?”傅婉柔心里隐隐约约也知道谢记杂货铺并不是全然无辜,但眼见谢梨花被人推,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当场就什么都不顾了,在一旁卯着劲儿跳脚:“你再碰她一下,再碰一下试试,我今天非弄死……”
“你要弄死谁?”那两人眼睛一瞪:“怎么,理亏的是你们,还好意思跟我们动手了?行啊,我就看看你能翻出什么花儿来!”说着他们便撸袖子。
薛灵镜是真的很想一掌拍昏傅婉柔,眼见得那两人的模样像是真的动怒了,并且正要上前来扯谢梨花的头发,忙一步上前去将他们挡住,同时顺手就将那烂砖墙上的半块砖攥住了。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倒令得那两个男人看了个呆。
什么情况?练家子?看脸可半点看不出来啊!四周聚集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看热闹的最不怕事大,见了薛灵镜那一套动作,便都跟着哄笑吆喝起来,拍着手掌道:“嚯,这位小夫人真好本事,那两位未见得能稳赢呐!”傅婉柔听见别人只赞薛灵镜,居然还好意思不服气,捏了捏拳头,小声嘟囔:“我也很厉害的好不好……”
“两位。”薛灵镜将嗓音压得很低,自己都没发觉,她现在的语气和神色,简直像极了傅冲:“我还是那句话,这并非不能解决的事,没必要闹得这样难看。即便这谢记杂货铺的东家真有不妥,责任也不该由他闺女来担。我看……”
“哎呀还啰嗦什么?”傅婉柔在家时对薛灵镜很不讲义气,那是因为她很明白她哥不会真把薛灵镜怎么样。
如今出门在外,她却是义气爆棚,有点不耐烦地甩了甩手:“你没见他们都已经要动手了吗?难不成你那块砖是当摆设的?我可不怕,反正我……”
“反正你怎么样?”正在这时,从人群中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傅婉柔一个激灵,还有点不敢信,眼睛蓦地睁大了,碰碰薛灵镜的手:“你……有没有听见什么?”薛灵镜比她更意外,同时脑后还开始窜凉风,只能强自镇定,抿了抿嘴角,不发一言。
下一刻,人丛中便挤出来两个高大的身影。一个是傅冲,另一个是晁清。
这二人一出现,莫说是那两个男人,就连围观众人,也都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不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傅冲连看都没看傅婉柔一眼,径直走到两个男人身前,只一抬眸,半个字也不曾吐出,便将那二人吓退了一步。
随即他又似有意无意地把薛灵镜往旁边带一带,那边厢,晁清也过来,将傅婉柔带到另一侧。
薛灵镜还牵着谢梨花的手,知道今日自己和傅婉柔两个是没机会闯祸了,暗暗地松了口气,同时满心里都是尴尬。
她不知道傅冲是打哪儿得到消息跑来的,那也不重要……早上他们俩一言不合,不欢而散,眼下自己却被他逮到在外头跟人呛呛……真是,立马觉得自己矮了一头。
晁清安抚了傅婉柔两句,看样子是成功让她丢掉了要跟人拼个你死我活的心,便转身对那两人道:“眼下这情形二位也瞧见了,此刻若还要动武,恕我直言,您二位怕是注定吃亏。不管你们与这谢记杂货铺有何仇怨,请你们另择日解决。”他也不管那二位答不答应,说完便回头对谢梨花和善一笑:“谢姑娘今日不若暂且别做买卖了,关了铺,随我们去船帮坐坐?你与我们六嫂和傅家大姑娘也许久没见了吧?”谢梨花确实不敢独个儿留在铺子上,听了这话赶紧点头,三步并作两步去上门板。
傅冲斜瞟那边一眼,低下头,目光正对上薛灵镜的脑瓜顶。平日里从不知
“怕”字为何物的人,这会子兴许是心虚,低着头不肯与他对视。
“娘在哪。”他在心里低叹一声,开口问。薛灵镜没说话,只伸出一根手指,往茶楼的方向指了指。
“去叫娘,就说快中午了,我陪晁清出来买加菜,咱们正巧碰上,方才发生的事,一个字也别告诉她。咱们先把娘送回家,然后你和婉柔,随我去船帮。”傅冲语气肃然,说完扭头就走,头一回没带薛灵镜一块儿。
薛灵镜也知道自己今天跟傅婉柔此举有点说不过去,也没胆子再跟他计较早晨那档子不愉快的事,忙点点头,拽了傅婉柔一起进了茶楼,将傅夫人请了下来。
这时候,围观群众们都已散了,先前那两个找茬的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夫人对之前的事浑然未觉,看样子还挺高兴,拍拍傅冲的肩:“咦,你莫不是事先知道我们在这里,特意过来的?”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