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念被带进了中殿时韶然的房内。
原本她都睡下了,又被喊起来。这可不得了,她觉得时韶然又要折磨她了。
她连忙摸索着拉起时韶然的手,在他掌中比划着:“奴婢笨手笨脚的,只会给将军添乱,怕夜里伺候不好。将军还是唤了别的姑娘吧!”
时韶然在她耳边逗她道:“你只需要躺着就能伺候好,能添什么乱?”
郁念明白了过来,对呀,上次看到乐菱守夜,只要睡在外间就好,就算时韶然夜里喊她,她也可以当没听见。
时韶然走到门边,把门关上。
郁念觉得这怎么跟上次看到的发展不一样啊……
时韶然扶着郁念到了床边,开始解她发髻上的发饰。
“……”这怎么跟上次看到的也不一样啊?郁念紧张地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行了,自己脱衣裳吧!”时韶然看着眼前人儿一头黑色的瀑布,亲昵地蹭了蹭。
“……”为什么要脱衣裳?上次乐菱自己脱光了,他不还给她把衣裳穿上了吗?郁念着急地摇了摇头。
“不脱衣裳,又如何伺候爷?”时韶然笑问。
“……”郁念忽然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伺候”是哪一种“伺候”。她一手抓着衣襟,一手在他手掌中比划道:“奴婢不懂,该如何伺候?”
“陪爷睡觉。”时韶然靠近她,用食指和中指捻着她的一缕发,动作温柔而暧昧。他说话一向直接,不给她猜疑的余地。
郁念“听话”地立马躺倒在床上,眼睛一闭,动也不动。
时韶然脸上的笑意渐浓,临到头了,这姑娘还这么倔,真是太有意思了。他又伸手去抚弄她的长发。
郁念却紧紧护住衣襟,缩成一团,顺便挤了两行泪,她以为他要来替她解衣裳。
“这不公平吧?今日爷都在你面前脱光了,便宜都让你占去了。”时韶然提醒道。
“……”郁念心想:又聋又哑又盲能占你啥便宜呀?虽然的确是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
时韶然也不管郁念这会儿是什么神情,自顾自地就褪去了自己的衣裳。
烛光下,郁念又看到了他的身子,她选择了闭眼。看多了,脸上火辣辣地,也很难受啊!
时韶然又忽然凑了上去道:“小小丫鬟,若爷没记错,你是‘卖身葬父’了吧?既然都‘卖身’给爷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这回不用装,郁念的眼泪就真流下来了。太糟心了,“又聋又哑又盲”也就算了,还非要整个“卖身葬父”,这回该怎么装下去啊?眼前这样的日子也不知还要多久,想进的霍府照样进不去,要杀的刺客也不知到底还有几个……
可是不装也不行,要不就前功尽弃了。再说,那些接头人还想着一个月后弄死她呢……与其让他们弄死她,那她还不如就死在时府里,至少不会成为饿死鬼……
郁念咬咬牙,摸索着解开自己的衣襟,又抖抖索索地褪去了裙子,露出了粉色的肚兜和白嫩的大腿。
“……”轮到时韶然目瞪口呆了。
他甚至有点怀疑这姑娘真是又聋又哑又盲的。
她能硬气到这程度,要么就是忠诚主人,要么就是畏惧主人。那所谓的主公得对她多好或是多狠,才能让她如此忍辱负重?
她继续解自己的肚兜,时韶然艰难地咽了咽,伸手止住了她的动作,又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怀里的姑娘在颤抖着。
杀人她都不曾怕过,此时却如此紧张。
仔细看,才发现她的手臂、后背、腿部,都伤痕累累。
时韶然下床从柜子里掏出一罐药膏,帮她抹了起来。因为心疼她身上的伤,反而没了逗弄她的心思。甚至连某些想做的事,也能忍下来。
郁念起初有些抗拒,因为不知道他往她身上涂的是什么,但后来涂完一处觉得伤口处冰冰凉凉倒也舒服,便不再抗拒。虽然……暴露的身子都让他看了去,心里还是很别扭的。
时韶然轻柔地蘸着药膏,在她每个伤口处都擦抹着,涂完还耐心地用指腹揉。
涂完手臂涂后背,涂完后背又涂腿,郁念也不再紧张地颤抖,甚至觉得有些……舒服?
“身上……还有伤口么?”时韶然看着肚兜处,忽然在郁念耳边问道。
郁念赶忙摇头。
“不要骗爷……”时韶然的声音温柔,略带沙哑,语气却是不容抗拒的霸道。
“……”郁念不摇头了,可她也不好点头啊。
“爷来……瞧瞧……”时韶然的手绕过郁念的脖颈,去解肚兜上方和后方的衣带。
他的手也有些不听使唤地颤抖着。
不止一个姑娘在他面前主动宽衣解带过,可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去解姑娘身上最后一丝遮盖。
他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
衣带松开,肚兜滑落了下来。郁念难为情地用手护住身子。
她胸前的鞭痕,果然也有不少,每一道都在告诉他她曾受过怎样的虐待。
时韶然的心揪了起来,疼惜的感觉将体内早已横冲直撞的血液压了下去。他蘸起一抹药膏,轻轻将郁念的双手拨开,往她胸前腹前涂抹。
郁念挣扎着回避,反而令时韶然触到了不能触碰的地方,她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娇羞的声音似火,霎时点燃了时韶然。
他吻向郁念,手也不安分地攀上她的前胸。
郁念的身子僵住了,她没有挣扎,只觉得有点热。
时韶然将她越搂越紧,舌也越探越深。
互相贴着身子,她身上的药膏就沾到了他的身上,冰凉凉的触感令他猛然停了下来。
时韶然有些自责,想想她身上的伤那般多,他怎么还能有龌丨龊的念头呢,于是松开了她,又拉来锦被替她盖好。
郁念把头也埋进了被子,羞得满脸通红。
时韶然下床喝了一杯凉水,熄了蜡烛,躺在了她的身旁。反正她是他的人,没跑的了,有什么想做的事,那不是来日方长嘛!这种自信,他笃定得很,他可以慢慢等。
而郁念此时将手伸出被子外,在黑暗中摸索着自己的衣裳,想要偷偷穿上。
却被时韶然捉住了双手,又藏进被子里。他贴近她,将她搂在怀里,极轻极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郁念对这个没有强迫她的男子产生了更多的好感。已经不止是觉得当他时府的人吃得好睡得好是种幸运了,甚至觉得……当他时韶然的贴身丫鬟,也不错……难怪那些丫鬟们都争先恐后地想要在夜里伺候他。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挺好,只是醒来时,各自都觉得还挺……不自然的……两个脱得光溜溜的人……竟然啥也没干……
虽然郁念昨夜睡去前还对时韶然感恩戴德,但今日穿衣时忽然想到:时韶然他不会是某些方面……不太行吧……要不怎么每次唤了丫鬟进房伺候,却又真的什么都不做……
真……值得怀疑啊……
时韶然可不知道郁念是那么想的,要知道他还不马上证明给她看不可?!看着时辰有点晚了,他匆匆洗漱穿戴后,就去了早朝。
苏柔柔进来带郁念出去时,看她坐在时韶然的床上,还是有些惊讶的,曾经所有来伺候的丫鬟,夜里都睡在外间,包括她也是。她想说点什么,又碍于不能揭穿郁念,而只好作罢。
郁念用过早膳,回厢房换了身衣裳,瞧见苏柔柔又带着丫鬟们出门了,也紧随其后出了门。
她依旧去霍府附近。近日她在那边附近的一个小山头找到了绝佳的位置,站在那处位置向里看可以看见霍府内部的一部分。她就照着所见的那部分,自己画了一幅小地图。那地图也快画好了,今日再画一画,收收尾,应该就差不多了。
到了那小山头,她认真地描摹起来。
时韶然下了早朝后,小九就向他来报说郁念又去了霍府附近。
“这小小丫鬟,还真是一根筋。爷就喜欢她那股傻劲儿。不过,爷自然不能让她自己去对付霍泓盛这老狐狸,那样太危险了。”时韶然在马车里边换上粗布衣裳边道。
“爷还不如直接揭穿她呢!省得这般麻烦!”小九努努嘴,指向时韶然的衣裳。
“爷这叫情趣,你小屁孩懂个啥!?”时韶然盖上帽子,蒙上蒙面布,跳出了马车。
只露着两只眼睛的时韶然很快就找到了小山头上的郁念。
此时她刚画完地图,正要打道回府。刚走到山脚,就见一蒙面打扮的人上前来,她猜想可能是普通山贼盗匪,也不理他,绕着弯子继续向前。
可那蒙面人却也绕到她的面前,拦住去路。
“我没钱,你找错人了!”郁念开口道。
这还是时韶然第一次听郁念开口说话,还挺好听的嘛!
他不回答,怕答了会露陷,伸手想要制服住郁念。
郁念原本以为普通山贼盗匪极容易对付,想教训教训对方的,没想到几招下来,竟落了下风。
她想要逃,却被蒙面人一把擒下束缚了双手。
蒙面人的手探向她的腰间,摸出几枚糕点,又摸出几块糖饼……最后才搜出了那张地图。
想笑又不敢笑的蒙面人,无奈地将以上这些东西,全都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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