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de_Asuka
“………………”
“………………”
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呢？
在我和姬乃同学来到会合的家庭餐厅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阿翔他们，而是穿着——那个叫什么来着，哥特萝……萝莉装的女孩。
正是上次在Clepsydra遇到的孩子。
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脑中闪过的，是上次分别的时候女孩留下的最后的话语。
“逃避，是罪孽吗？”
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呢。
“别磨磨蹭蹭的，赶快进去啦。”
大概是受到饥饿感的折磨，姬乃同学似乎比平时还要暴躁。看到我一时愣住不动，便赶快催促。
随后，她才看到跟阿翔他们坐在一起的女孩，也吃了一惊。
“咦，那孩子不是……”
“哦，老大，这里这里~~”
阿翔也注意到了我们，冲我们招了招手。
而他旁边的女孩则是一直盯着我们……确切的说是盯着我看。
不仅面无表情，从眼神中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伊莉娜小姐也算是个面无表情的人，然而跟这孩子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如果说伊莉娜小姐是普通的冰块，那么这孩子的眼神就是极地万年不化的冰山吧。
清澈通透，然而极其深邃，永远看不到深处的内在。
于是直到落座之后，我跟女孩还是一直对视着。
“………………”
“………………”
女孩始终一言不发，略感空洞眼神中似乎能感觉到无声的压力。
“喂，阿翔……这孩子怎么会在这啊。”
我小声问道。
“刚才看到她在店外，就拉进来了。”
阿翔冲我竖起大拇指。
不知为何，这家伙看起来特别的精神焕发。
没记错的话这顿饭好像应该是他付钱吧……还以为他会痛哭流涕呢。
总，总之……像上次一样请她吃一顿就好了对吧……总有种不能跟这孩子扯上关系的感觉，还是赶快糊弄过去算了。
“……，神代飞鸟，………………海瑟·施瓦泽。”
女孩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对我和姬乃同学施礼。
……难道是在做自我介绍？
“啊，刚才小姬你们没过来的时候，我们问过这孩子的名字了。所以大概是觉得应该对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哦，海瑟似乎不喜欢被当成小孩子对待，要注意一点。”
啊，原来如此。
“海瑟·施瓦泽啊……德语吗？”
姬乃同学喃喃道。
原来真的是外国人啊，这孩子。
说起来，海瑟这名字……总觉得有些在意。
“等等，”姬乃同学突然抬起头，“为什么飞鸟的名字就能好好叫出来，我就不行啊！”
看来是对自己没被叫到名字感到很不开心的样子。
“……？”
海瑟像是不可思议般微微歪了歪头。动作像是小动物一样可爱。
“不，就算你做出这么可爱的动作也……”姬乃同学也被这动作搞得没了气势，不过又赶快摇了摇头重整旗鼓，“我的名字是小早川姬乃，好好记住了哦！”
“小早川……姬乃？”海瑟复述了一边，然后像是豁然开朗一样，点了点头，“明白了。”
“哦，哦……明白了就好。”看上去姬乃同学虽然不太能理解海瑟的怪异举动，不过对于能够正常（？）交流这点还是很开心的，“那就请多关照啦，海瑟。”
“请多关照。”
海瑟又行了个礼，然后坐回了座位。
“呵呵，这样大家就算是熟人了呢。”
清美同学看着这幅景象，托腮微笑。
不过这幅和谐的景象还是没能持续太久。
“不行不行，要饿死了。赶快点菜啦！”
姬乃同学终于忍受不住空腹的痛苦，彻底爆发了。
“话说你们先来了这么久，就没点些什么嘛。”
“刚过来没多久小姬就来电话了，于是就想等你来了再点吧。爱吃什么点什么不是更好。”
“话是这么说……”姬乃同学似乎是被小步说服了，“不过为什么非要家庭餐厅啊，我可没多少零花钱，不够吃唉。”
“这点不用担心哦。”清美同学笑着说，“这顿川崎同学请客啦。”
“真的！？”姬乃同学开始双眼放光。
阿翔的脸痉挛起来。
“没，没错~所以姬乃小姐不用客气，尽管吃吧~~”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比哭还难看的笑。
“感激不尽！”
姬乃同学以我都差点没看清的速度抄起菜单。
听着她对服务员报出的长长一串，阿翔保持着笑容流下了眼泪。
唉，太可怜了……实在不行结账的时候适当支援他一下好了——虽然这么说，我也没有能满足姬乃同学食欲的自信。
接下来，小步同样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大堆，清美同学还算比较好心，只是点了份蛋包饭和一份餐后甜点。
轮到海瑟的时候，她手拿菜单注视良久。
“怎么了呢？”清美同学问道。
“都是没见过的东西……”
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不过看上去有点困扰的感觉。
“没吃过吗？那就儿童套餐……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啦，别瞪我嘛。”被海瑟瞪视的清美同学笑容依旧，“既然这样，就跟我点同样的吧。这里的蛋包饭好像评价不错，圣代也很好吃哦。”
“蛋包饭……圣代……嗯。”
海瑟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期待。
随后我也随便点了些吃的，阿翔则是……
“给我一碗白饭就好……就好……能再来点腌萝卜吗？”
啊哈哈……总觉得这菜单好像在哪听过呢。
结果直到上菜，阿翔一直趴在桌子上以泪洗面。
————————————————
“嗝————”
阿翔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基本宣告了午餐时间的结束。
为什么要说基本呢？
因为除了约一名之外，大家都已经用餐完毕进入了休息模式。
至于那个“约一名”……
“唔，这汉堡肉味道还不错，不如伊莉娜做的就是了。”
依然在与各种饭菜奋战中。
说来也真是不容易，尽管持续胡吃海塞将近一小时了，姬乃同学还保持着比较优雅的用餐仪态。这该说是小早川家严格教育的功劳吗？
“呼……”姬乃同学轻轻吐了口气，终于解决掉了正餐，然后拿起自己那份圣代，开始细细品尝起来——带着满脸幸福的微笑。
记得刚才吃饭的时候，海瑟也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当然没姬乃同学这么生动就是了。
果然美食能让人放松下来啊。
“好饱好饱，而且想到吃的是臭崎的，就心情无比舒畅啊。”
小步满足地拍了拍肚子。
“小步，这么说可不好哦。应该对川崎同学的慷慨心存感激。”
清美保持着微笑进行追加打击。
“谢谢。”
出乎意料地，连海瑟都加入进来了。
“大家能高兴我就心满意足了，呜呜呜……”
阿翔，说漂亮话之前先把眼泪擦掉吧。
“对了。”正品尝圣代的姬乃同学，突然递过来一个白色的物体，“这个给你。”
是什么呢？我毕恭毕敬地接了过来。
是个白色的长方体。表面如同瓷器般光滑，分成上下两层，似乎可以翻开……
“难道……这是手机？”我半信半疑地问道。
“不用难道，这就是手机。”姬乃同学用一种“该不会真的连这都不知道吧”的语气说道。
手机嘛，我当然是知道的啦……只是从来都没有摸过而已。
说实话，我对操作复杂的器械很不擅长。别说手机了，连计算器都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学会用加法。至于传说中的电脑什么的……让我去空手干掉一头熊恐怕要更简单点吧。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另外的问题。
“这该不会是给我的吧。”
“当然了，不然我拿给你做什么。”
“可，可是……我并没有做什么，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这已经是很便宜的机型啦，套餐也用的是最省钱的，保证最低的功能性就够了的东西，不要在意。”
“即使是这样也不行。”
“真是麻烦啊，就当是小早川家配给的工作必需品好了。临时有事找你的时候总不能老是打公寓电话吧，不在家怎么办。”
说的非常有道理，我无言以对。可是就算是我能收下也不会用啊。
“对了，你好像说过不会用来着。没关系，很简单的。反正先学会打电话接电话就好，剩下的慢慢再说吧，总能学会的。这是盒子，里面有充电器和说明书。”
我接过姬乃同学递来的盒子。总能学会……真的可以吗，我？
“喏，”姬乃同学放下勺子，拿过我手里的手机，翻开盖子，“你看，现在这个样子叫做待机画面，大体的功能都是从这里开始的。要打电话呢，就按一下这个绿色的按键，然后拨号码就好。拨完号码再按一下这个绿色的按键就可以打电话啦。”
姬乃同学凑到我旁边，把手机拿到我也能看清的地方。
好像……意外的能听明白？
“下面那些写着数字的按键就是用来输入号码的吗？”
“对呀。这不是能明白么。”
“看上去跟计算器有点像呢。”
“呃……这么理解能记住的话也没关系，嗯。虽然差得很大。”
总，总之还是集中精力继续听吧。
“接电话的时候就很简单了，有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按下绿色的按键就好。不想接的电话就按这个红色的挂掉啦。当然了，你要是敢挂我的电话……”
姬乃同学说到一半，抬起头来。
我，我明白，别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瞪着我啦。
“嘛基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剩下别的功能等以后再说。充电应该会吧？只要把线插到手机上，另一头插进插座而已，很简单的事情”
“唔，应，应该没问题吧。”
虽然没什么信心。不过应该可以搞定。像普通家电一样使用插头的话我还是可以一个人做到的。
“如果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按一下那个红色的键吧。基本上都能回到待机画面。”
原来如此。跟武术的“型”很相似呢。从基本的“型”开始，做出攻击，然后再回到基本的“型”……总而言之只要回到那个什么“待机画面”的，就可以依照步骤打电话了吧。
什，什么嘛，这么简单肯定没问题的。
“虽然不知道你脑子里转过什么奇奇怪怪的回路……不过能记住就好。”
“咦？”
该，该不会又表现在脸上了吧。
“很不好意思打扰两位的二人世界——”突然，小步插了进来，“看起来好像是不错的手机啊，给我瞧瞧！”
说完就越过桌子一把抢走了手机。
“喂！！”姬乃同学看上去很着急。
只是平常的玩闹而已……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我看看我看看……哦哦，还真是精致呢，这是上个月发售的新机型吧。”
“纯白色的外壳广受好评呢。”
“哦哦，这个我也知道……”
“臭崎，没你事，一边去。”
“…………”
连海瑟都有些好奇地盯着手机。
看大家的表现，好像很不错的手机……也就是说并不是姬乃同学所说的便宜货啰？
我不禁望向姬乃同学。
“……”
姬乃同学则是扭过头去不看我。
“通讯录……在这呢。呜哇……果然，小姬这也太露骨了吧，名字前面还加上了个空格呢。”
“要，要你管啊！”
姬乃同学红着脸说道。小步则是一脸坏笑。
“飞鸟同学，你看你看。”
小步把手机举到我面前。
“不要看啦！”
姬乃同学急忙用手挡住，不过可惜，我还是看到了。
画面上写着通讯录……然后仅有的一行是——姬乃同学的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
“手机有名为‘通讯录’的功能哦，跟写在纸上的电话簿一样，可以把认识的人的号码保存下来，要打电话的时候只需要直接选取就好啦。”
清美同学解释道。
不，不用拨一长串号码吗？好像很方便的样子。
“那么，接下来是提问时间，对于姬乃小姐在送来的手机里预先存进了自己的号码一事，老大有何看法？”
阿翔拿起玻璃杯，当做话筒伸到我面前。
“那，那个……因为是第一次拿到手机，也是第一次手机里存着朋友的号码……可以说是很开心的初体验吧。”
我没怎么多想，如实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感受。
“哦哦，飞鸟老大是这样的看法。请问姬乃小姐对此有什么要说的吗？”
“…………”姬乃同学的脸已经快要红得发紫了，过了半晌终于开口说话，“我要继续点蛋糕，加上外带的，一共一个好了。”
“非常对不起是我太得意忘形了！”阿翔瞬间放下玻璃杯，额头抵在桌面上谢罪。
“嘛，嘛。既然机会难得，我们也把自己的号码存进去吧。”
清美微笑着转移了话题。
“也对。小姬放心吧，我们不会不识相的也在名字前面加空格啦~~”
“咕——”
面对小步的一脸坏笑，姬乃同学只能鼓起腮帮子抗议。
“…………”
海瑟只是看着我们闹腾，并不说话。
“怎么了？”
输完自己号码，把手机递给阿翔的清美问道。大概是觉得把海瑟一个人冷落在一边不太好吧。
说起来，不知道海瑟有没有手机呢。
看上去好像也是跟手机无缘的印象。
“手机……”
“嗯？海瑟也想要个手机吗？”
小步也凑了过来。
“不，”海瑟却摇了摇头，“只是，好奇。联络工具……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该不会是因为没有朋友什么的吧。的确是一副没什么朋友的气场，不过真是这样的话总觉得有些可怜。
“OK，完工。”
输入了自己号码的阿翔，把手机递回给我。
“这样没事就可以找老大聊天啦~~哇哈哈。有了电话也方便联系，刚才那样的误认事件就不会发生了嘛。”
“都说了肯定不是误认，是你的幻觉啦。”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的啊！”
小步跟阿翔又吵了起来。不过比起这个，刚才阿翔提到的某个词令我有些在意。
“阿翔，刚才你说误认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啊。”阿翔推开小步准备去拧他耳朵的手，回答道，“刚才在这里见到过跟老大有点像的人啊，不过那是在姬乃小姐打电话过来之前了，所以多半是认错了吧。”
……………………
刚才拿到手机的新鲜感和与朋友们欢谈的快乐瞬间被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如坠冰窖的感觉，背上出了一片冷汗。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往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声音听起来是怎样的，应该是很怪异的声音吧。
没办法，我已经尽力抑制了。可是——
内心深处的冲动根本无法阻挡。
好害怕，真希望不是那个人。
好亢奋，真希望是那个人。
“那，那个……跟老大一样是银发，不过好像肤色很白，而且头发比老大长，似乎是梳得很整齐的长直发……剩下的就没看清楚了。记得好像是往那边去的吧……老大！？”
我没有听完就冲了出去。
不可能有那样的巧合，一定是了。
血液仿佛要沸腾一般，脑海中的愤怒、悲伤、期待、恐惧乃至于杀意搅作一团，令我无几乎无法思考，只能任凭冲动冲了出去。
眼角似乎瞥到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跟我一同跑了出来，不过现在根本不是顾着那些的时候。
那个人，一定在这里。
只要意识到这一点，四肢就根本不再接受大脑的信号。
目标只有一个。我向着阿翔指出的方向疾奔。
————————————————
“呼，呼，呼……”
毫无节制的剧烈跑动，令我的体力极速消耗。
而此时热血上涌的大脑也渐渐冷静下来。
仔细想想，阿翔所谓的“刚才”，是在我们见面之前，少说也已经经过一个多小时了。那个人还逗留在这里的可能性已经几乎为零。
为什么刚才没有想到呢？
真是……太没用了啊，我。
完全冷静下来之后，我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在我的旁边，还有一个人。
只是静静无言地站在我身侧，注视着前面。穿着黑色礼服的身影就像人偶般一动不动。
“海，海瑟！？”
说起来，冲出店外的时候好像有见过这孩子的印象来着。该不会是跟我一路跑到这里的吧……
总觉得，海瑟全力奔跑的样子很难想象。
“那个……海瑟怎么会跟过来的。”
想了想，我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跟你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吧。”
海瑟抬起头，用那深不见底的目光凝视着我。
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既然跟那个人有交集，那海瑟果然是……
在我仔细往下想之前，海瑟先开口了。
“想听听，之前问题的，答案。”
说起来，忘记了这件事了。
海瑟依然凝视着我，看来只能正面回答了。
逃避吗……
“逃避……当然是罪。想要保护的东西，想要得到的东西，绝对不想失去的东西……一旦逃避的话，就一定会从指缝间溜走。而那些失去之物会成为永恒的罪证吧。如果是我的话……是绝对不会再逃避的。无论挡在面前的是什么。”
对，那种像是心被开了个洞一般的失落感，我永远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逃避是无法饶恕的罪，只有直面一切才能守护住重要之物。
“是吗……”
海瑟垂下了眼帘。
看来我的答案并不是她想要的。
正在这时——
“老大果然是天生的英雄啊。绝对不再逃避这么有勇气的话，我是肯定说不出来的啦。”
“阿翔……”
不知何时，阿翔已经来到我们身后。大概是看到我们冲出店外之后才追上来的吧。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老大这么强的啊。每个人都有做不到的事，不想面对的事，想都不敢去想的事，遇到这些的时候也只能逃了吧？正面挑战只会被教做人啊。世界这么大，只要能找到自己理想中的世界不就好了嘛。在那之前需要的就是忍耐和躲躲藏藏……嘛，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啦。做不到的事交给能做到的人就好，有时候我在一边反而会成为累赘呢。追寻幸福的方法有很多种，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老大那样勇往直前啦。”
说完，阿翔摆了摆手。
我很强……吗。恰恰相反，就是因为我实在太弱，所以只能拼死抵抗啊。
不过阿翔的话让我想起之前在孤儿院的时候。
对，阿翔一直就是这样的。故作轻松，嬉皮笑脸，无论是谩骂还是欺凌都用忍耐和逃避来对待……虽然这也是一种人生哲学，可是我并不能赞同。
“…………”
旁边的海瑟一言不发，看来是对阿翔的话也有所感触吧。
这可不好。正当我准备出言反驳的时候，后边传来了充满杀意的声音。
“臭~~崎~~给我站住！！！”
小步，清美同学还有姬乃同学三个人正向这边跑来，散发出的黑色气场令路人纷纷避让。
不说一直跟阿翔针锋相对的小步，连上气不接下气的姬乃同学都一脸怒容。清美同学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可是那笑容怎么看都会让人联想到恶魔而不是天使。
“就，就这样啦。人总要有不得不逃的时候，老大我先走——”
“飞鸟，抓住那个家伙！”
“哦。”
姬乃同学的命令就没办法了，我一把抓住阿翔的手腕。
“快放开啦老大！！性命攸关啊！！！”
拼命挣扎，阿翔都快哭出来了。
“男人总要有直面困难的时候，这正好是个不错的教育，放弃吧。”
……放弃挣扎的阿翔，露出了步向屠宰场的猪一般的表情。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噗……”
该不会是错觉吧，刚才海瑟好像笑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三位阎罗赶到现场。
罪恶的灵魂——川崎翔一的简易审判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