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天去沐灵宫了?”
“嗯。”
拿着剪子修自己的手指甲,沐子矜抬头,“怎么了?”
“德妃下午去我那儿了,说你软禁她。”
“哈?”瞪大了眼,沐子矜愕然,“什么时候软禁她了?”
自己有软禁德妃吗?根本就没有啊。得了个莫名其妙的罪名,沐子矜不高兴了。她明明是让德妃多多休息,怎么就变成了软禁她了?
将白天的情况说了,看着钟离恒平淡的表情,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这也叫软禁的话,那我可就要让真正软禁了啊。”
“呵呵,行了,明天我会警告德妃的,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嗯。”
钟离恒并没有得到机会去警告德妃,第二天一大早,边境的加急奏折就送了过来,就在前天夜里,原本没有动静的雪连国大军突然动了,一出手就是后方的一座城池。
懿国的军队驻扎在边境线上,如此一来竟呈现出一种前后包围的形式。钟离恒得了消息暴怒,当天早朝上发了好大一通火。
下了朝,将几个重臣叫到了御书房,半天没动静。等晌午后出来,没一个是好脸色。北宫杉和冯宇穆被留下,其他的出宫回府。
寂静的氛围中,钟离恒示意两人跟上脚步。
永淳殿,沐子矜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御书房,得到消息立刻就让凤姣准备了茶水和食物,等三人一到,就引进了偏殿。嘱咐凤姣小心守着,才将门关上。
“陛下,现在怎么样了?”
神色严肃,钟离恒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但是我国军队……”
“怎么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冯宇穆笑笑没说话,北宫杉瞥了眼两人,认命的上前一步:“雪连国的大军从旁边绕过,打下了后面的城池。我国将士,被围在中间了。”
“被围在中间?”沐子矜失声尖叫,这怎么可能?一座城池被打下,需要的人手可不是百个千个,懿国那么多的将士围在那儿,说一点都没察觉显然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一旦开战,准备再齐全,也不可能如此迅速的拿下城池。雪连国何以做到在丝毫不惊动懿国军队的前提下,将城池拿下的?
和钟离恒的视线对上,沐子矜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内应。
只有这一个可能才会让所有的事情变得联通,也只有这样,才能将不合理给遮掩点。再想起,沐子矜就更气愤了。
“到底是谁?”
“现在还不知道。”
“这样下去会有什么结果?”
“可能会如当初的沐子涟,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是最后一条路,只要到了这一步,那就说明懿国被逼的没法子了。洪水带来的影响看似已经消失,但背后的“伤疤”还在,一旦压制的紧了,爆发后就是懿国的致命伤。
现在开战,太早了。
他们知道这点,沐子诺也知道这点。看着传来的密信,沐子诺的嘴角都扬起来了。端起茶盏,他慢条斯理的晃了晃,意外吗?就是要让你这么意外才行啊。
抿了口,将茶盏重新放下,有些事情也可以开始了啊。只是一转头,沐子诺淡然的气质就消失了。昨天发现小苒高烧,太医看过后只是开药,到现在都没任何好的迹象。
进了内殿,沐子诺放轻了脚步。凤舞正拿着布巾给娘娘擦脸呢,一看到他就要跪下。
打了个手势,沐子诺接过她的布巾,指了指帘子,无声的示意凤舞可以出去了。
微微一福,凤舞轻手轻脚的离开。
收回视线,沐子诺脸上的担忧再也掩饰不住,拿着布巾沾水给她擦脸和手,末了又将被子微微掀起,给她擦了擦脖子。
雪白的皮肤在眼前,沐子诺恍惚了片刻,许久一声叹息响起,沐子诺将布巾放下。
早点养好身体啊。他点了点小苒的鼻子想。
小苒这一养,就是半个月,等她能自由走动了,雪连城里已经是一片恐慌。
两国开战的消息震的平民百姓难以置信,懿国那边愁云满布,雪连国这边则是全部反对。两次战争时间太相近了,上次是被人打,这次变成被人打,看似掌握主动权,但自家事自家知,雪连国现在的壮丁只有以前的一半,在长时间的战争里,这么点人数根本不够。
难道就为了打仗,就可以弄得民不聊生吗?雪连国的人都是彪悍的,胆子大的纠结在一起,就敢冲去官府讨要说法。
如此一来,使得官府的人头疼不已,没有人愿意每天都被人找茬,而且还是在这些人不能碰的前提下。
一来二去的,官府直接就关了门,你们要找啊?去别人那里找去,反正一个城镇里,也不止一个官员。你闹你的,只要不涉及到我这边,一切都没问题。
抱着这个念头,口头上的解释就是各种推脱。百姓们岂能接受这样的说法?一个火起,闹大发了。
“陛下,雪连城外东边和西边的府衙都被烧了。”
早朝上,一大臣出列如此说道。
沐子诺刚抬起的手立刻就顿住了:“无妨,让他们发泄一下也好。最近雪连城不太平,你们出入注意安全些……”
前朝商议起了战争的事,御书房前,小苒盯着那大门看了许久,咬牙走了过去。
小德子一见她立刻行礼:“见过娘娘。”
“免礼,小德子,本宫有事要进去一下,可以吧?”
小德子面露为难:“不知娘娘进去有什么事?陛下现在并不在,这御书房……”
“嗨,也没什么事。”小苒漫不经心的说,“就是发现本宫的一只耳环不见了,想着是不是丢在这儿了,就看看,很快就出来了。”
听了这话,小德子左右为难,放娘娘进去,书房里没人。不放娘娘进去,娘娘的东西在里面。再看娘娘的模样,那只耳环应该很重要,如此一来,真的拒绝的话,事后陛下要是追究起来,倒霉的还是自己啊。
左右为难间,还是小德子退步了,严肃的叮嘱:“只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