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子诺和小苒很熟悉的样子啊。她眼眸一暗,努力回想着记忆里的情景,却没有一个涉及到两人的情况。若说真的有联系,那就只有一处。
沐子涟和一个女子的婚约。那个女子,似乎是叫,高苒?
刷的坐起,沐子矜眼里充满了不信,小苒是将军之女她知道,也知道她与沐子涟有牵扯,但是那个和沐子涟有婚约的人,真的是小苒?她捂住了嘴,回想了小苒说过的往事,再一联系,和记忆里的时间一对上,竟然真的合拍了。
没错,将军府被封是订婚那天。原本赐婚的圣旨,陡然转成了罪状,惊吓了所有客人,而当时荆子诺也确实在那里。貌似,是跟着沐子涟去的。
只是后来,荆子诺一个人回宫并没有提到婚宴上的事,只说是出宫玩耍。时间一长,沐子矜也就忘了这件事。
此时被一激,竟让她想起了这些事。只要有一点对上,其他的顺藤过去,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出来了。只是小苒,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她还是不相信自己吗?
这个可能性让沐子矜的眼神暗了下去,随之又是释然。罢了,不相信就不相信吧,横竖现在两个人的事情,也造成不了什么大影响,就随他去吧。
刚想着,沐子矜一回头,黑暗里对上一双眼睛,把她吓了一跳。再一看,钟离恒不知何时竟睁开了眼。
拍了拍胸口,沐子矜嗔怪地说“你干嘛吓我。”
钟离恒缓缓坐起,他睡眠中只觉得身旁动来动去的,还没睁眼呢,就被沐子矜坐起的动作惊了。此时被她一问,自然也跟着坐起。
“在想什么呢?”
沐子矜笑,谁知又意识到钟离恒看不见,忙道“也没什么,就是白天看到一幕,有些想不明白罢了。”
手撑着后颈,钟离恒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和我说说看。”
沐子矜果断的将白天的事情说了,并将先前的想法也一并提了出来,最后总结“小苒和荆子诺认识,并且很熟悉。”
“是吗?那你有问过小苒这些吗?”
“没有。”沐子矜说的理直气壮,“可我已经和她提过荆子诺了。”
“可她知道荆子诺就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有可能和她认识的人,并不是用的原名啊。”
一想,还确实有这个可能。可在已经强调过是弟弟的时候,小苒还会联想不到吗?
雪连国的皇子虽多,可她的弟弟却只有一个啊。荆子诺,是她唯一的弟弟。小苒作为她的贴身侍女,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子矜,可能是你想多了。”他说,“等小苒回来,你直接问她不就行了吗?”
小苒对沐子矜的忠心他看在眼里,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相信,只要沐子矜开口问,那么小苒就一定会给出答案的。
不远处的小床上,萌宝突然哼了一声,两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忙凑了过去。一看,萌宝竟然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
“……”
沉默着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不由失笑,叹息着回到床榻上,并肩躺下。
闭上眼,谁也没说话,一夜安静的过去。
他们这边睡得好,丞相府里,却有两人彻夜不眠。
北宫继在灵堂站了一夜,等回过头,身边早就没了人影。
另一边,北宫杉一脸阴沉的站在屋里。窗子被打开了,寒风吹进屋,本就冷清的屋子越发显得冰冷。
不远处,火盆还在燃着,可那点温度却已经彻底没用了。
他在用寒冷使自己头脑清楚,这几天,事情太多,变化也太快。很多很多,都让他难以去思考。自己的妹妹动了歪脑筋,而自己的父亲也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无论是哪一件对他都是很沉重的打击。
那听到的密闻,更是让他心里沉闷。该说吗?他在心里这样问着自己。不,不该说。
如果可以,那件事应该彻底沉入地底才对。可是母亲的死,真的就如此算了吗?
没错!那天晚上的事情他都看到了。但是因为北宫倾的话记在心里,怕出意外,所以他去书房找父亲却没想到,竟然听到了那番话。而父亲最后的举动,更是让他难以置信。
他杀了母亲。
他竟然杀了母亲。
北宫杉的手都在颤抖,而他,竟然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所有的事情发生,只因为他不敢上前,他怕,怕失去自己的身份,也怕失去自己现有的东西。
所有的人都以为父亲深情,在灵堂里两天两夜都不曾离开。可又有谁知道,亲自送走母亲的人会是他呢?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北宫杉笑出了声,随着时间的过去,整个人都有些癫狂。
或许,丞相府就这么下去也行啊。要什么地位,要什么尊崇,平平淡淡的不是很好吗?
箐妃?北宫倾?钟离恒?这些人为什么要有联系呢?
笑声戛然而止,北宫杉的表情恢复了平淡。转换的太快,先前的狂笑,仿佛就是一个错觉。
想要吗?为了那些东西,连自己的良心都可以扔掉。既然如此,若是你要的都没有了,会怎样呢?
第二天一早,钟离恒下了早朝就要去凤仪宫,刚出殿门,迎面走来一个小太监。二话没说就跪下了,口称有一秘闻要与陛下说。
“是何秘闻让你胆敢拦朕的路?”
那小太监重重地叩下头“回陛下,这秘闻不适合在此地说起,还请陛下找个隐秘之地,容奴才慢慢禀报。”
钟离恒眯了眼睛,叫了个太监去凤仪宫传话,随后示意那小太监跟上脚步。
御书房里,钟离恒冷冷地看他“此处算是隐秘,说说你的秘闻。”
“诺。”那小太监恭敬地叩头,“回陛下,奴才曾是侍奉箐妃娘娘的人。”
“你说什么?”只是箐妃二字,就让钟离恒失了冷静,几乎是失声叫道。
“回陛下的话,奴才曾是侍奉箐妃娘娘的人。”
钟离恒平复了下心情,用极其冷静的口吻道“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