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娘娘。”
“起吧，什么时候了？”
“辰时一刻了。”凤姣低声地说，“陛下说娘娘要是起身了，就去一趟御书房。”
换算了下时间，沐子矜问道：“去御书房做什么？”
说话间，做了个梳洗。坐下后，早膳已经摆上了桌子，都是她爱吃的。刚坐下，沐子矜问道：“小皇子呢？”
“回娘娘的话，在奶娘那儿呢。刚吃饱了，还在睡。”
“等会儿抱来我瞧瞧。”也快两个月不见了，估计长大了不少。
大快朵颐一番，沐子矜舒坦的摸了摸肚子，这才是舒服的日子啊。随后又想起先前的疑惑，忙看向了凤姣。
“……陛下未说，只说娘娘去了就知道了。”
又在卖关子！沐子矜叹了口气，罢了，反正刚起床也没什么事做，去御书房就去御书房吧。
还没进御书房，沐子矜就察觉到了一种紧张，叫了一个公公问，才知道丞相就在里面。沉默了片刻，这是让她来做挡箭牌了吧。
耳边的说话声还在，沐子矜无奈，让公公进去通报了一声，不过片刻，小公公就跑了出来。
“娘娘，陛下请您进去。”
微微颔首，沐子矜挂上一个温和的笑容踏了进去。
“臣妾，见过陛下。”
“免礼。子衿，到朕这儿来。”
抬头，御案前站了几个大臣，眼神一扫，一个丞相，一个尚书，还有北宫杉。
沐子矜嘴角的笑意加深，“诺。”
到了御案前，三位大人往旁边站，让出了位置。她笑着点头当做招呼，就在注视中走到了钟离恒身旁。
“陛下，唤臣妾前来所为何事？”
钟离恒漫不经心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丞相说后宫太冷清了，要求选秀。朕觉得后宫还是不错的，可耐不住丞相的坚持，所以想问下子衿你怎么看？”
沐子矜露出一个诧异的神色：“宫里妃子那么多，怎会冷清？而且，宫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宫殿了，要是选了秀，新进的妃子怕是没地方住啊。”
哼，就是有地方也不给那些秀女住。本来妃子就碍眼，再来一些不是更碍眼了么。
钟离恒惊讶不已：“妃子这么多了？”
当然没那么多了，沐子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可脸上却是为难的很。
“是啊，陛下。”为难的目光看向丞相北宫继，她说，“丞相大人要是坚持选秀的话，这宫里的妃子势必要送出一些的。可是……”
后宫的妃子若不是改朝换代是绝对不会被送出去的，自然，也有那特例会被送出宫。可那前提下，都是皇上驾薨，太过宠爱的妃子不忍其受寂寞，就会送出宫再嫁。只是这种例子实在太少了，懿宫至今也不过才有两例罢了。
无论是哪个原因，此时的懿宫都是不具备送妃子出宫的条件的。一旦开始做，肯定会惹人非议。而钟离恒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不悦地说：“丞相就这么想让朕遣散后宫吗？”
话题一转，选秀在两人的嘴里转了一圈就变成了遣散后宫。这四个字一出，北宫继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
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以为他要做什么呢，只是看着钟离恒的脸，北宫继心里升起了不甘。
“陛下，这后宫怎能一直不……”
“好了，若只是选秀自是无可厚非，可如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遣散后宫是不现实的，这选秀的事以后都不要提了吧。”
北宫继还想说话，钟离恒却是一脸疲惫的挥手让他下去。北宫继没出声，但他的余光却看向了尚书。
尚书无奈，只能往前一步走；“陛下，遣散后宫也是可以的。”
沐子矜挑眉，“尚书大人这是觉得陛下不仁慈了吗？也对，后宫那么多独守空闺的妃子，确实挺残忍的。陛下，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莫不借着这个名头，送些没临幸过的妃子出宫？”
最好全送出去才好。沐子矜心里暗暗念叨，那些妃子在她眼前真是说不出的碍眼。说白了，哪个女人能没有嫉妒心？若真是不嫉妒，那只能说明不爱罢了。
而尚书则一脸的苦闷，他只是说一句可以，怎么就变成了说陛下不仁慈了，皇后娘娘这一竿子过来，真是百口也莫辩了。可钟离恒在这个时候已经点了头，他再开口就已经是多嘴了，只能压下心里的苦闷，低着头应了这句话。
“既然几位都同意，那便遣散后宫吧。”
自此，选秀的事情彻底的走题，变成了遣散后宫。不提北宫继和尚书有多郁闷，北宫杉在他们走后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那表情真是……”
就是钟离恒此时也不由露出了笑容，看着沐子矜连连摇头：“你呀，以后怕是要被丞相针对了。”
“我还怕他不成。”沐子矜不屑地说。不提一个后宫，一个前朝，他们连交集都没有几分，若不是这个皇后的位置，北宫继更是连她的脸都看不见。
不顾北宫继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件事了？若是其他的朝臣提起都是正常，独独北宫继说出这件事，太过奇怪了。想着，沐子矜就将疑问说了出来。
北宫杉笑着答：“丞相有个女儿。”
一愣，沐子矜一下就明白了。
“他想送自己的女儿进宫？”凭北宫继的身份应该很容易送她女儿进宫的，缘何以前不送，现在才兴起这个念头？
“……丞相其实最为反感宫妃，原因不明。但他的女儿，却是最为喜欢陛下。”看了眼钟离恒，后者一个眼神过来，北宫杉当即识趣的停了话语，“具体的，娘娘可以问陛下。”
抛下这句话，北宫杉就大踏步走了。沐子矜琢磨了许久，直到晚膳的时候，突然拍桌道：“北宫杉和北宫继什么关系？”
“……”钟离恒沉默。所以你想了那么长时间的事情，就是在想这个？
沐子矜扒住他的胳膊，连声问：“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是丞相的继子。”
沐子矜后知后觉地想起，北宫继貌似只有一个女儿，也难怪收一个义子了。只是……
“他和丞相不亲啊。”
“嗯。”只是浅浅的一声，但具体的原因，钟离恒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他不解释，沐子矜也就没问，心念一转，抓着钟离恒的衣服问他，“你和丞相的女儿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