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飞云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时看向身旁一直在发抖的女人。
如果枪里有子弹,他会不会开枪?这种问题还用问吗?
“南宫飞云。”
眀予薇突然叫了他一声,她头靠在窗,双眼紧闭,双臂交叉紧紧地环抱住她自己,整个人几乎蜷缩在车椅。
“如果有子弹,你会开枪吗?”
“会。”
眀予薇心里一惊,吃力地吐出四个字,“……不要开枪。”
她说完,感觉车子已经停下来,起身,推开车门下车。
南宫飞云迅速下车,跑到她身边,想要扶着她,她却像碰到刺一样,整个人突然闪开了,疾步走进别墅,脚步有些不稳。
南宫飞云呆愣了一秒,即刻跟去。
“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了?”南宫流云抱着渔果果,起身看着他们。
“么么,么么……呜……么么……”渔果果仍然哭得很凶。
眀予薇脚步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想要去抱她。
她双手刚松开,立刻看到自己身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心里猛然一阵刺痛。立刻转身,继续跑向楼梯,大步楼。
她疾步冲入浴室,打开花洒,滚烫的热水很快从她头顶流下来。
眀予薇拼命地想要扯掉身的衣服,扯了半天才彻底除掉,拿下花洒,直接对着身冲。她感觉每一个地方都很脏,让她觉得恶心,想要冲干净……
两个小时后。
南宫飞云到家后,一直楼楼下跑。最终,他从南宫流云手里抱过渔果果,哄着她,竟然把她哄住了。
“真是怪,这小家伙怎么认她爸爸妈妈?我哄了这么久她都不理我。”南宫流云在一边抱怨。
南宫飞云突然抱着渔果果起身,“你们都别来。”他说完,大步走二楼。进入房间,仍然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
这两个小时里,他已经来无数次,每次都叫不开门。
“渔果果,快叫妈妈开门。”
“巴巴……巴巴……”渔果果大概以为南宫飞云仍然在逗她玩,笑得很开心,可是不像刚才那样叫“么么”。
南宫飞云气得捏了一下她的脸。
渔果果立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终于又开始叫“么么……抱抱”了。
“渔果果在叫妈妈开门,小薇,你听到了没有?”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南宫飞云心里一惊,想要推开浴室的门,里面已经被反锁。
他迅速把渔果果抱下楼,继续让南宫流云抱着。才回到楼,直接把浴室的们撞开了。
浴室里热气腾腾,地面已经积满了水。
南宫飞云看着躺在浴缸里的女人,已经晕过去。
他快速关掉水龙头,取下一块浴巾,把浴缸里的女人扶起来,用浴巾包住她,抱着她回到房间,把她放到床,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
眀予薇很快醒了,看到有男人抱着她,她立刻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使劲推开他,“我要去洗洗。”
南宫飞云气得一把抱住她,“洗什么洗,你已经洗了两个小时!”
她却仍然使劲地想要推开他。
南宫飞云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表情,那种肝肠寸断的疼痛,再一次涌来。
他怎么都不放开她,却抱得更紧,“小薇,你不用洗……我一定杀了他们!”
这些魔鬼,怎么能把她害成这样?
两个人,一个推,一个抱,僵持了许久。
眀予薇最终累得没有力气,再一次疲惫地睡过去了。
可没睡几分钟,又惊醒过来,又拼命地想要推开抱着她的男人。
一直折腾到下半夜,才终于精疲力竭地睡着,没有再醒来。
结果,这一睡,是一天一夜。
一直到第二天晚,她开始发烧,浑身烧得像炭火一样,却死活不肯去医院。
南宫飞云只能把医生请到家里来,给她用药,吊盐水。
又是一天一夜。
她的烧始终反反复复,退不下去。
“怎么回事?不应该这样啊,”医生看着药单,不断摇头,“你们说她只是吹了风受寒,我给她用了最大剂量的抗生素,没理由退不下去。再退不下去,你们只能把她送医院了。”
眀予薇听到“医院”两个字,想要打开眼睛,却感觉眼皮很重,怎么也打不开。想要说说什么,嗓子里像是着了火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不停摇头。
“她不去医院,你给她正常人的剂量行。”南宫飞云坐在床沿,看着床已经躺了两天两夜的女人,脸瘦得已经不成形。
医生换了药之后,很快出去了。
渔果果太小,担心她会被感冒病毒传染,已经让于阿姨抱着到南宫流云的别墅去住了。
房间里最终只剩下他们夫妻俩。
南宫飞云想要抱着她,却又不行。
这两天,她很抗拒任何人肢体的碰触,尤其是男人。
他只能坐在一旁,守着她。
门突然被请轻轻叩响,“先生,林小姐和风先生来看少夫人。”
“让林小姐进来。”南宫飞云对着门口回了一声。
门口,何阿姨让杨小念直接进去,她领着风少扬去了书房。
杨小念进房间后,立刻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了下来,“她还没醒吗?”
“没有。你帮我照顾她一下,我出去一趟。”南宫飞云边说边给床躺着的人拉了拉被子,起身离开了房间。
杨小念看着消失在门口的高大背影,她能感觉到他转身的刹那,眼射出来的愤恨肃杀的目光,让她不觉打了一个寒颤。她似乎能想像得到,他出去要做什么。
“小薇?”杨小念轻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意料之的事情。
她轻叹了口气,直接爬床,在眀予薇身后侧躺下来,面对着她。
“小薇,你现在的心情,我最能理解,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你。我给你讲个故事。让风少扬那小子听到了,又要嘲笑我,杨小念你特么的故事还真多。”
杨小念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我特么的故事确实多。”
一如既往,杨小念没有得到回应。她也没说什么,开始自言自语一样,东拉西扯地讲起那些她最不想提及的往事。
眀予薇头脑昏昏沉沉,却能感觉到身旁有人,也能偶尔听到她一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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