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卿点点头,如今被绿萼这么一闹腾,自己怕是也睡不成了,还不如起来去办点正事呢!
思及此,她对绿萼吩咐道:“帮我梳洗打扮吧,!一会儿咱们两个人出门去。”
“小姐昨日已经折腾了一天,今日又要出门,不知要去哪里呀?”绿萼一脸担忧地道,“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不要出去了,在家休息休息吧!”
顾子卿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不累的,至于咱们要去的地方,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见她如此执拗,绿萼也便不再问什么了,只是伸手将顾子卿从床上搀扶了起来,而后为她梳洗打扮。
不多一时,待顾子卿打扮好之后,她们二人胡乱吃了一口东西,便坐着马车出了门。
马车一路颠簸,最后停在了一家戏楼的门口。
绿萼小心翼翼的扶着顾子卿下了马车,而后主仆二人在戏楼门口站定,抬眼望去,只见在红色灯笼簇拥下的牌匾上,方方正正地书着“解语楼”三个大字。
顾子卿看着那个条纹斑驳的木质牌匾,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这牌匾上的三个字,果然是名副其实,想要答疑解惑,还真是要来解语楼啊!
绿萼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戏楼,恍然大悟道:“小姐,原来是想要看戏呀!”
原本她还在担心,自家小姐是又有什么事情要做呢?害怕她过于操劳,身体吃不消,可是如今看到这个戏楼,她便放心多了,原来自家小姐是想要来这里放松一下心情啊!早知道她就不阻拦了。
听了她的话,顾子卿并没有回答,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走吧!咱们进去。”
随后,她便抬步,同绿萼一起进入了解语楼。
她们进门之后,便立即有眼尖的店小二,迎了上来,将她们引到二楼的一处雅间内。
顾子卿一边跟随店小二走上楼,一边环顾着四周,这里总共分为三层,一楼空地上的舞台,是供伶人表演的地方,而后挨着舞台的,都是一些散座,此时坐满了客人,吵吵嚷嚷的,都在等着好戏开场。
二楼与三楼则都是雅间,三面隔断,一面按着栏杆,可以直接看到一楼舞台上的表演。
不多一时,顾子卿便随着店小二走进了包房,她环顾四周,只见屋中淡雅别致,墙上挂着各种名人字画。
屋中有一个方桌,上面放着一个香炉,焚着顾子卿叫不上来名字的香料,烟雾袅袅地自里面升腾而起,充斥着整个房间,甚是沁人心脾。
在香炉旁边分别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个木质雕花的锦盒,让人看了,只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个戏园子的雅间,倒像是哪户人家的书房一样。
“二位小姐请坐。”
店小二为她们擦了擦椅子,而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子卿收回目光,和绿萼一同坐了下来,又跟店小二要了一壶龙井,几盘糕点,这才让他离去。
而在店小二临走之前,却微微颔首地对顾子卿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解语楼能解客官不解之事,若是小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写在纸上,装到锦盒中,一会儿小的便会来取。”
顾子卿侧头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个锦盒,并未言语,只是微微点头,算是了解。
店小二得到回应后,微微一笑,向她们拱了拱手,而后便退了出去,并且顺手把雅间的门给关上了。
待店小二走后,绿萼伸了个懒腰,疑惑地道:“小姐,这个店小二好生奇怪呀!刚刚说的那番话,也甚是奇怪,奴婢都听不懂,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说罢,她又环视了一圈雅间,而后凑近顾子卿,小声说道:“而且呀!小姐,奴婢觉得这个解语楼也很是奇怪,一个戏楼而已,干嘛要准备一些笔墨纸砚呢?弄的像学堂一样。”
她只是以往上街的时候,曾听旁人谈起过,说解语楼很是厉害,可究竟厉害在哪里?绿萼却不曾听人说过。
不过如今,跟着小姐来到这里一看,绿萼倒是没觉得这解语楼有哪里好,反倒阴阳怪气的,让人很不舒服。
听了她的话,顾子卿微微一笑,“他说的话你不懂,可我却懂,你今日什么都不用管,便只管在这里喝茶看戏,其余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
绿萼不甚明了的点点头,而后笑嘻嘻地道:“那好吧!今日绿萼便只管吃喝。”
看着她的样子,顾子卿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而后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笔墨,铺展开一张纸。
寥寥几笔之后,她将已经写好的纸,小心翼翼的折了起来,放入那个锦盒之中。
绿萼坐在她的对面,一脸好奇地探过头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遂不明所以地看向顾子卿,“小姐,你究竟写了什么呀?我们不是来看戏的吗?为何要写这个东西呢?”
“绿萼,不该问的,便不要问,忘记我刚刚说过的话了吗?你今日只要喝茶,吃糕点就好了,其余的事情都不要管。”顾子卿板着脸道。
“是,小姐,我知道了,是奴婢唐突了。”绿萼瘪了瘪嘴,而后默默的低下了头。
见她这个样子,顾子卿正想开口安慰几句,店小二却在这时候,推门走了进来。
他将已经备好的茶水和糕点,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后,便拿着那个锦盒,再次退了出去。
此时台下的戏已经开场了,这一出唱的是最为经典的曲目《游园惊梦》,伴随着台下咿咿呀呀,婉转悠扬的声音,顾子卿抬手斟了一杯茶,推到绿萼的面前。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并不能同你说,刚刚一时情急,便有些口无遮拦,你不要生气,喝口茶吧!”顾子卿软声哄道。
绿萼从小同她一起长大,对于这个小姑娘,她早已当成自己的亲姐妹来对待,所以如今自己把她给惹生气了,却也放下身段,想要将她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