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请问要寻何人?”容伯听闻大感诧异,毕竟少爷自幼便在家读书,阳翟也没有熟人,不知因何要他帮忙寻人。
“前几日,有士人前来悼念家父,我偶听得二人闲谈,我阳翟郭氏出了位少年英杰,年岁虽轻,却有奇才,姓郭名嘉,说是父亲早亡,随寡母一起生活,家境贫苦。”
郭宽饮了口水,继续说道:“我郭家如今急需人才,断不能让这等人才遭受困难,便想让容伯在阳翟帮忙寻找一下,看是否有叫郭嘉的少年英才。”
容伯听了也跟着点了点头道,“少爷说的有理。我这就吩咐人在咱们郭家找寻。”
郭宽本想在多说一些关于郭嘉的信息,可奈何他对于自己的记忆和看过的三国也不太有信心,故而也不想说太多,闹不好反而平添了许多麻烦。
容伯退下之后,郭宽的心思反而更加活跃了。
寻找郭嘉算是郭宽振兴郭氏寻找一个强有力的外援,但打铁还得自身硬,自己的水平也要跟的上来,不过前世郭宽就是个学霸,虽然是搞理工科的,重生让他学习古文经义倒也不怵。
不过郭氏光靠他和郭嘉二人还远远不够,何况现在郭嘉过不过来帮忙还两说,所以他还要筹划许多。特别是马上到来的黄巾之乱,虽然对汉末的纪年一点都不了解,但是郭宽还是有一种迫在眉睫的压迫感,头戴黄巾的义士或是土匪离自己已经不远。
想到这里,郭宽小眼一瞪,挥拳砸向了床榻,“明天,明天就得搞一支郭家自己的部曲。”
可是随即他就泄了气,虽然自己也就打算搞个五六百人的强兵劲卒,在钱粮上郭家估计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怎么训练他们就成了个大问题?
靠郭家自己的庄丁护卫?那岂不是将熊熊一窝的典型代表么!自己?那就更扯淡了,估计拉这五六百人军训自己都搞不明白呢,何况是练兵。
穿越来后,想的到是很好,可是这一实践,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做什么都捉襟见肘,以前看乔家大院,看大染坊都以为管理一个大家族大企业挺简单呢,可谁想轮到自己确是这般光景?还得找容伯商量商量啊。
不过容伯刚刚退下又给他叫回来也有点不好,郭宽也不好事事都麻烦容伯,只好出屋转一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恰巧此时,小荷端着一碟精美的糕点,小郭宽此时还是能吃能跑的小屁孩,跟容伯聊了许久倒也是肚中空空,就拉着小荷陪自己吃吃糕点,顺便也聊天解闷。
“小荷,一会儿陪我去看看弟弟去吧,这两日因二爷爷的事情倒是疏忽了家弟。”
“少爷,放心,柳姨给小少爷照顾的好好的呢。”这柳姨便是郭宽与郭范的奶妈,现在正负责照顾弟弟郭范。
“对了,小荷,家中可有军中好手,或者武艺高强之人?”
“这小婢也不知道,也许容伯才知道咧。但是估计也都是些庄稼把式,不能有什么厉害的本事。”不过小荷话音刚落,似乎有想到了什么,连忙又道:“少爷,要说这武艺高强之人郭家有没有小婢不知道,但我可知道少爷您舅舅那绝对是厉害的很呢。”
“我舅舅?”郭宽在前身的记忆中还真想不到自己的舅舅是何方神圣,自母亲嫁到郭家,虽然也回过娘家,甚至他舅舅也来看望过妹妹,但那时郭宽尚不足五岁,怎会记得?
而且连姓名都一概不知,唯一知道的就是肯定跟母亲一样姓越,但是他看三国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姓越的名人。
“哎,不对啊,小荷,我舅舅来时你和我差不多年纪,你怎么知道我舅舅武艺高强呢?”
小荷俏脸一红,好似熟透的小苹果一般,怯怯的说到:“老夫人葬礼之后,少爷您舅舅来了一趟,给老爷一顿嗯,跟老爷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当时我跟在一群负责收拾庭院的姐姐们后面,老夫人的哥哥当时可吓人了,我们好几个都被吓哭了呢,还以为家里来了坏人。
我们赶忙通报容伯,让他找人保护老爷,后来才知道那是少爷您的舅舅,当时容伯说您舅舅武艺极其高强,咱们郭家所有护院都不够他一个人打的呢。”
郭宽虽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却也不放在心中,以为是小时候小荷被他舅舅的声势给吓到了,才夸张的认为他舅舅本领高强,虽然有容伯的话,但也在两可之间,最后还是得向容伯求证。
看来这事事都得有容伯帮忙啊!郭宽心里不禁想到。
“不说这个了,小荷随我出去转转,顺便给弟弟买些新鲜玩具和食物。”
“玩具是什么啊,少爷。”
郭宽也不管身后的小荷在嘀咕些什么,拉着小荷就出了郭家。不过为了保险还是叫上了两个庄丁。
阳翟县,现河南禹州地区,历史悠久,乃夏禹故都,据史学家称,古人称此地为阳翟,是因为当时此地多有山雉,鲜明亮丽之故。
阳翟因离京畿不算太远,虽然此时整个汉朝因为西羌之乱徭役繁重,四处征兵,百姓苦不堪言,但阳翟倒也算繁华之地,整个县约三万户人,也算是一个大县了。
郭宽四人漫步于阳翟东市,小荷难得出趟郭家,开心的像只翩然起舞的小蝴蝶,倒也让郭宽压抑的心情放松下来,难得逛一次汉朝的坊市,虽然和现代的步行街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也让郭宽新鲜无比,倒也兴趣盎然。
古人今人其实并无什么分别,同样是小孩子的小荷竟也是一个小吃货,缠着他家少爷买了许多零食,吃的满嘴泛光,已经不知是油还是糖了。
一行四人给家中的郭范买了些玩耍的小玩偶,当然这都是小荷挑的,郭宽看了之后都不知道究竟是给谁玩的,也是一脸坏笑。
怕不是小郭范要被小荷培养成女装大佬啦,哈哈。
又买了些市中常见的小吃食,打发人送回郭家,四人反而寻了家酒楼,这回是大吃货郭宽同志要尝尝汉朝有木有什么好吃的啦。
阳翟也算是交通要地,来往行人颇多,此时酒楼中客人倒也不少。
郭宽等人寻了个靠窗的雅座,让小二上了几道招牌菜,点了一壶酒,然后就欣赏起阳翟风景,十分惬意。
不过,旁边几人的谈话立马引起了郭宽的注意力。
因为他隐约听到了,太平道,大贤良师,城南等等,因为离得颇远,并没有听得真切,但一瞬间郭宽脸色苍白,背后冷汗直流,脑中嗡嗡作响,难道这帮人是要起义了,瞬间起了赶紧回家跑路的想法。
小荷看到少爷脸色不对,连忙问道:“少爷,哪里不舒服么。难道是出门劳累或是染病了不成。”
说来也怪,本来郭宽已经方寸大乱,但是小荷糯糯的声音仿佛有治愈的效果,让他突然想到,这黄巾军起义也不能在城中酒楼谈吧,最起码也得搞个包间啊,想到此郭宽倒也冷静下来,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没事,可能是风吹的,现在好了。”
只见一中年人向郭宽他们桌子走来,自称酒楼掌柜李全字怀恩,是特来拜见郭宽。
说是当年郭宽的父亲郭奕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他为了报恩,白手起家弄了这间酒楼,送给了郭宽的父亲,最后也成了郭奕的得力帮手。
“倒也是个忠义之人啊。”掌柜走后,郭宽不禁感叹道。并心道,没想到随便吃个饭,到跑自家酒楼来了。
不过郭宽等人刚准备吃饭,却不想又走过来一人,此人竟是刚才在角落谈论太平道的男子,这让郭宽不得不提起警惕。
这男子三十上下,气度自若,若不是知道他乃太平道中人,还以为是清雅儒士矣。男子朝郭宽微微拱手,说道“在下王保,家师乃是大贤良师张天师坐下弟子何曼是也。”
“哦?”郭宽心内对黄巾多有忌惮,没想到对方还是张角的徒孙,这复杂的身份更是让郭宽防备不已,所以郭宽也不敢多言。
这王保见郭宽这般也是有点奇怪,因为他每次一自报家门,乃是大贤良师的徒孙,这些地主豪强哪个不是报以厚待,嘘寒问暖,可他这次以礼相言,对方这孩子却这般冷淡,难道小孩子不知道大贤良师的威名么?
随后说道:“闻公子乃是郭公泰业(郭奕的字)的长子,在下在阳翟多年,久闻郭公仁名,我太平道本月十六也就是四天后,在城南进行一次集会,家师于那日会广施符水,特邀公子前往,与我太平道一同造福阳翟,救济周边百姓。”
md,你太平道搞非法集会,还拉我一起上贼船,哼,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小九九么。跟小爷耍套路,还给我带高帽子。我不去,是不是就是为富不仁?哼!!!
当然这些郭宽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这样说出来,如果王保知道的话,岂不是现在就要砍死他。
最重要的是,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且不说酒楼里这些人必定传扬我郭氏为富不仁,就是这王保不把我郭家当反面典型批斗,我脑袋都给他当球踢,到时候起义我郭家肯定成为阳翟第一打击对象。
但是去了就更不妥,到时黄巾之乱爆发,万一有哪个小人告我郭家和黄巾图谋不轨,我有理也说不清啊。
还得想一个好说辞,郭宽心里不禁犯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