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耳和李白雪相约的地点就是伊东市场边的步行街,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天很冷,但步行街上热闹不减。
秋耳和于墨到的时候,李白雪和王辉也是刚到,四人进了一间水吧,一人要了一杯饮料,开始侃大山。
李白雪老妈就喜欢王辉这样高高瘦瘦、有男人气概的男生,开会回来后,留王辉多住了几天。
两对情侣之间多多少少的知道了对方的小秘密,彼此之间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说起话来也放的开。
李白雪对未来的设想很美好,他要和王辉一起努力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同一个好大学。大学毕业后,去同一个地方找工作,然后工作、生活一辈子。
李白雪在畅想的时候,一旁的王辉不忘补充一二,把两人未来的蓝图描绘的再精彩一些。
少年不识愁滋味,对于李白雪的畅想,秋耳没有置评,只是点头、微笑,不发表意见。前生的他曾经就这样畅想过,结果呢?不说也罢。
李白雪畅想完,问秋耳和于墨对未来的打算,秋耳无奈的摇摇头说:“没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白雪和王辉听后,“啊”的一声,发出惊叹。他们认为对未来没有规划,得过且过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殊不知,未来是好的,脚下的路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四人聊的太嗨,最后老板说要关门了,他们才不得不意犹未尽的离开。
到家得时候,都晚上十点多了,秋耳和于墨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洗漱好以后,躺在床上,甜言蜜语一阵,就开始折腾。
两人进来的时候,秋妈听到了,等两人关了灯,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他们的房间门口,趴在门边偷听。
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互诉衷肠的情话,秋妈心里像落了一块石头,向下沉。在听到里面传来的淫.秽声后,秋妈的心沉到了底。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悄悄的走回自己的房间,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打湿了枕巾。
一夜无眠,第二天,秋妈借口生病,没下楼去店里,而是让秋爸支应一天。
秋爸见老婆病了,买了一堆药,让她服下药后,下楼开始忙店里的生意,忙里偷闲上楼看了两次秋妈。
秋妈哭了一晚上,第二天白天想了一天,下午有了自己的主意。
吃过晚饭,秋妈把秋耳叫到自己的房间。秋耳在店里干了一天活,累的和狗一样,进了房间后,直接瘫在了床上。
秋妈看到累坏的儿子,很是心疼,犹豫要不要说,想了一会,还是下定决心把话说了出来。
“今天累坏了?”秋妈关心的问秋耳。
“没事,妈,不累,你感觉好点了吗?”秋耳坐起来,问老妈。
“昨晚没睡好,就是有点头疼,现在好多了。”秋妈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
“咳”,秋妈咳嗽了一声,不知道话怎么开头,想了想问:“耳朵,在学校谈对象了吗?”
秋妈说话从未这样严肃过,待她说完,秋耳愣了一下,脑中飞速的搜索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想从中知道老妈为什么会这样问。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秋耳迟疑的问老妈:“妈,你突然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你别管,你就说有没有。”秋妈的语气变的严厉。
这个问题秋耳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有对象,那就是于墨,如果说没有,显然是在撒谎,那样就是骗老妈了。如果说有,老妈指定问是谁,他怕说出于墨,老妈会把他们俩赶出去。
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不回答,秋耳低着头,不说话。
“问你呢?有没有?”秋妈的声音充斥着愤怒。
秋耳依旧低着头,不回答。
“你是不是喜欢于墨?”秋妈不再遮掩,直接说出了正题。
这话一出,秋耳如五雷轰顶,惊的一下抬起头,望着秋妈。
秋妈昨晚就知道了答案,今天只是想让秋耳亲自承认,或者辩解一下。结果,秋耳什么也没说,这比说什么都更能肯定秋妈的疑问。
本想不会流泪了,看到秋耳坚定的眼神和愧疚的表情,秋妈的泪水再次从眼角滴了下来。
秋耳拿出纸巾,递过去,坐回原位,低着头,来回的搓手,以此来缓解心中的愧疚和不安。
“你们两个不会有未来的,你们现在都还小,我允许你们胡闹,等以后毕业了,长大了,一定给我找个女人回来做媳妇,听到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话,秋妈哭出声来。
秋爸在下面收拾完,上楼,走到卧室门口,听到里面的哭声,急走两步,想推门进去,没推开,门在里面反锁上了。
“回你屋吧。”秋妈无奈的说了一句。
秋耳起身开门,没和秋爸打一声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秋爸看着他失落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
秋耳回到自己的房间,于墨把门反锁住,焦急的拉住他问:“你妈找你什么事?是不是……”
“嗯。”秋耳点点头,轻轻的应了一声。
于墨吓的蹲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地板说:“你妈说什么?我是不是现在就得走?”
“不用,我妈和你妈意思一样,现在咱俩还小,在一起就在一起吧,等以后大了,必须找一个女人做媳妇。”秋耳说。
“那你怎么想的?”于墨乌黑、深邃的双眸望着秋耳,含着泪光,晶莹剔透。
“我,我这辈子只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自己一个人过。”秋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的平淡无奇、若无其事,但已足显真情。
“我不会不要的,这一生都不会。”于墨深情的望着秋耳,想把他含在眼中,摄进身里。
第二天,秋妈下楼去店里忙生意,情绪有些低落,别人都以为她病还没全好,也没往别的地方多想。
秋耳和于墨知道秋妈心情低落的原因,见到秋妈,心里总是愧疚的很,表情也没那么自然,尤其是于墨,总有一种把人家孩子拐到坑里的感觉。
秋妈倒没什么,对待他们两人像以前这样,该指使他们干活就指使他们干活,该说他们还是会说他们。
店里忙,秋爸、秋妈腾不出时间,买年货的重担就落在了秋耳的身上。秋耳按照秋妈说的,写了一份清单,秋妈有时想起什么,秋耳就在清单上补上。
按照清单,秋耳带着于墨去赶年货大集,车是没有的,只能靠两条腿,买到快拎不动的时候,拿回家,放下,再出去买。
年货大集离家不远,就在伊东市场里面,秋耳先买的糖果、瓜子和花生。硬糖、奶糖、酥糖、软糖各买了点,瓜子买了一袋,五香味的,花生买了些炒的。
买完这些,放回家,两人又回去买的菜,芹菜、豆腐、花生米等各种菜品每样买了一些。
菜买完回到家后,于墨累的瘫坐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秋耳也有点累,就想在家歇一会,做饭,吃完饭再去买。
吃饭的时候,秋妈又提醒秋耳一定要记得让街口卤肉店留点卤猪蹄,灌肠要是有也留一点。
吃完饭,于墨恢复了活力,跟着秋耳大哥出门,继续淘买年货。下午的大项是买肉,猪、牛、羊肉都得买一点,鸡和鱼也得买,海鲜类的就是大虾和螃蟹,襄州市的鱼都是家养的,算不上海鲜类。
肉品看着块头不大,但重,两人运了三次才全部运回家,每次还累的气喘吁吁。
秋妈已知道了两人的事,在家里两人也不会刻意回避什么,见屋里没人,瘫坐在沙发上后,还不忘牵牵手,微笑着看看彼此,等气喘匀了,于墨会起身亲上一口。秋耳也不躲避,主动的迎合上去。
于妈没有给于伟泽说于墨回了襄州,于伟泽给于墨打了两次电话,他没问,于墨也没说他回了襄州。
整个年,于墨都是在秋耳家过得。于妈现在知道了秋耳和于墨的关系,权当他是“女婿”,也没说什么。只是秋爸奇怪于墨怎么不回家过年,问了两次秋妈,秋妈都找借口搪塞了过去。
过了初五,两人拿出作业,按照学校的作息时间,开始主攻作业,把假期以来荒废的那么多时间补上。
过了两天,鬼子、二丫、夏华,包括良子都打过电话来,约秋耳去玩。秋耳拒绝了他们,说要留在家写作业。
大家一听他说要写作业,才想起自己是个学生,正业——学习被他们搁一边快一个假期了,也都跑到秋耳家来学习。
于墨、夏华成绩好,做起作业来效率也高,其他人就有点慢,连做了几天才把作业做完。
开学后,生活恢复了正常,双方的家长达成了默契,认为两个孩子只是一时的好奇和玩乐,等时间久了,彼此腻歪了,再遇上喜欢的女人,什么都好了。
默契达成就是两年多,这两年多,谁也没有提过两人的事,更别说难为他们。只是新年后的第二年,华夏爆发了一场全国性的遗传疾病,秋耳根据前生的记忆,在全国上下抗战疾病前,提议政府做好了各种准备。
为此,于伟泽在全国得到了表彰,对秋耳的态度也有了进一步的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