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容易啊!你是经商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又有启动资金,自然容易。我家世代种地,一穷二白,我这是逼上梁山,没办法,才小打小闹当个包工头儿,估计在商海里扑腾几下,我就被淹死了。我要是有一个好一点的单位,能稳稳当当上班,我才不干这个呢!”济恒说。
“我开始做生意,也没用爸妈的钱。当然啦!我还是用了我爸妈的社会关系,做的生意跟他们的服装行业有关。时间不早啦!咱们去饭店吧,咱们要早到一会儿,迟到了,不礼貌。”毛敏龙说。
“走吧!让我见识一下。”济恒站起身,两人出了酒店,打了一辆出租车,在路上又到商店买了两盒烟、几瓶白酒、两瓶红酒,到了预订的饭店。莫鸣已经早到了,点好菜,他还带了两瓶酒。
三人见面,异常激动。大龙打量着我莫鸣说:“几年不见,你的个子好象也长高啦!也变得洋气了!济恒!你看看!男人还是穿西装最帅气,你以后也换上西服,别总是穿夹克衫。”
莫鸣笑着打了毛敏龙一拳:“都多大岁数了,还长个子,你以为,咱们是幼儿园的同学?”
济恒笑着说:“他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到,西装革履,光彩照人,我整天泡在建筑工地上,领着工人干活,除了水泥就是沙子,弄脏了衣服不说,穿着西装,弯腰都费劲儿。”
毛敏龙说:“谁让你干活的时候穿西装啦!出来吃饭的时候,换一套行头呀!人在衣服,马在鞍子,你这体型最适合穿西装。”
这时服务员敲门,送进来一位客人,济恒一看,身材不高,干瘦,戴着近视眼镜,穿着深蓝色西服,打着一条黑色蓝条纹的领带,提高一只公文包。莫鸣介绍道:“这是光华银行副行长钱进。”
济恒差点笑出声来,这名字天生就是当银行行长的料啊!他爸妈可真有远见,取这么一个好名字,后面再加上“斗金”两个字,就更妙啦!
钱行长跟大龙、济恒握了握手,莫鸣让他坐到主宾的位置上,钱行长推辞道:“不成!我不能坐这儿,应该让毛总坐,他是远道来的客人。”
莫鸣把他按住:“您就别客气啦!今天就咱们五个人,还有齐鲁点金银行的万行长。您年长几岁,这个位置就您坐啦。今天能请到您,就是给我面子啦!按说,应该让我们领导出面才能请动您啊!”
钱行长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这话说的,咱们都是朋友,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坐不住啦。既然我年纪大一点,那我就不客气啦。”
服务员推门,让进一位个头足有一米八几的人。莫鸣站起来,迎上前去:“万行长!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同学毛敏龙,刚从广州来,今天就是他做东。这位是我济南的同学张济恒!咱们坐下细聊。”
钱行长站起来,笑着说:“来!您坐这儿!”
万行长摆手:“可不行!钱行长!您坐。”
莫鸣说:“您坐这边。”
万行长看了看大龙和济恒:“这不合适吧!这样,今天我做东,给毛总接风。”
莫鸣拉他坐在自己的左边:“您就别客气啦!咱们今天算是开始,以后常聚,轮流请客,今天让毛总做东,算是喝个认识酒。”
毛敏龙忙说:“就是!咱们的聚会今天算是拉开序幕啦!以后咱们常聚,每周聚一次。”
莫鸣说:“每周聚一次有点太频繁啦!我当秘书长,随时召集,有空就聚。”
服务员给倒茶,莫鸣说:“上菜吧!客人到齐啦!”
济恒看莫鸣坐在主陪的位置上,大龙坐在副陪的位置上,都不好倒酒,就站起身,把带来的白酒打开,给钱行长倒满,又给莫鸣倒上。
莫鸣说:“济恒!辛苦你!一会儿让服务员倒吧。”
济恒笑着说:“都是同学!客气啥?”
大龙站起来说:“我倒吧!我是副陪!这活儿应该我干。”
济恒给万行长倒满,给大龙倒:“你更不能动啦!你是远道来的,按说,今天应该我们给你接风洗尘。”
“是呀!这样!咱们今天不按套路来,咱们初次相聚,每个人都是主陪,如何?”钱行长摘下眼睛来,擦了擦,又戴上。
莫鸣说:“这主意好!”
大龙举起双手说:“我举双手赞同,您这么一说,我轻松多啦。我在这儿上了四年学,最头痛的就是咱们这儿的酒桌文化啦!四年了,竟然没学会。”
万行长把西装脱掉,转身想放椅子背上:“还是这样轻松自在,这才叫朋友聚会呢!”
济恒忙过去,从万行长手里接过西装,挂在衣架上。钱行长和莫鸣也都脱掉西装,递给济恒。
服务员上一个菜,就出去,也不在房间里照顾客人,济恒一会儿倒茶,一会儿倒酒,还得瞧着桌子上的菜,看谁爱吃哪个菜,就帮忙转桌子上的转盘。
大龙一会儿问房地产开发贷款的政策,按揭贷款的比例,办理速度等等。
济恒感叹!这哪里是聚餐啊?简直就是信贷业务讨论会。自己插不上话,索性专心当起了服务员,认真听他们聊,这里的信息量还真大,学了不少金融新名词儿。
吃完饭,送走两位行长,大龙说:“济恒!找个喝茶的地方,咱们仨去喝茶。”
济恒说:“你住的酒店旁边就是有一家茶社,咱们回酒店就行。”
三个人打车来到茶社,找了一个单间。济恒问:“大龙!喝啥茶?”
毛敏龙说:“喝大红袍吧!晚上喝红茶,不影响睡眠。”
“那就来一壶大红袍。再上点瓜子、松籽、开心果、大杏仁儿。这一顿饭吃下来,累得我不轻啊!你们两个倒会装!一个是公司老总,得端着;一个是央行领导,也要端着。就苦了我啦!当了一晚上服务员,我应该跟饭店要工钱才行。”济恒说。
莫鸣笑着说:“那你得跟服务员要钱,饭店把工资发给服务员啦!”
毛敏龙说:“你抢了服务员的饭碗啦!服务员还没找你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