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什么？把你们知道的有关人欲道的全告诉我！”
阮栖手里抓着几把小剑，两只粉色的小剑完好无损，另一只银色飞剑弯折，上头都沾了鲜血。
“女侠饶命啊，不要杀我们……”几位大汉连连告饶。
阮栖面色冰冷，很不悦道：“别磨叽，说出来，饶你们一命！”
“我说，我说，前两个月澜沧断流，我们准备去澜沧做苦力，帮别人挖洞府，谁知道在路上遇到了人欲道的黑衣，他告诉我们只要加入人欲道，就会给我们修炼功法，让我们成为修士。
我们鬼迷心窍，这才加入了他们，而且后来经过落霞剑派的时候，是黑衣大人带我们杀上去的，我们是被迫的……”
都手头染血了，还是被迫？陶小曼都还尸骨未凉呢！阮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道：“那这三柄剑呢？”
“完好的是元阴剑和元阳剑，银色的是那位黑衣大人的法器，我们不知，不过……”那位断臂的青年垂下脑袋，低声道：“元阴剑和元阳剑据说都是吸收男女精元之物，我们……我们和她双修时见她使用过此剑……”
壮汉撇了一眼白衣女子的尸体，身躯猛然一抖，磕头道：“女侠饶命啊……我们都说了。”
“我呸！这叫采补吧，你们都被她采补了！”
阮栖露出鄙夷的神色，将三把飞剑丢进阴河，这种为天下所不容的修行之法祭炼出的法器，她可不愿意多接触。
想想就觉得莫名的恶心，难怪这两个人的法力都是粉色，眉心的桃花还能发出魅惑之音。
接下来，阮栖继续审问这几个人，得到了一则意外的消息。
洪江沿途真的来人了，多方对峙，整条洪江沿途都有修士来往，不止是人欲道，邪魔九道中其它几支也都有出没。
据说，有大人物真的要炸开洪泽湖的围湖堤坝，为即将截流的洪江腾出空间，还有不少地方已经认定要被淹没，无数人背井离乡。
唰！
红烛收起赤羽，道：“该问的都问了，你也不会真打算放了他们吧，该杀的当然要杀！”
红烛给了他们一个痛快，赤羽横扫，几颗人头落地。
身为妖族，他对于杀人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很是坦然，就像是杀了几个微不足道的生灵。
阮栖点头，这几个人当然不可能放过，可惜能够套出来的话有限，他们也是刚刚加入人欲道，所知不多。
“阴鱼先不急着找了，我们先走吧，回如意城。”
“难道是物以类聚么？”
姜婷的遭遇比起自己也差不多了，亲近的人只剩下张之平一人，也真是够悲剧的……阮栖叹了口气，将陶小曼和那个陌生少年的尸身收进纳戒。
而后又把那两个白衣人身上的宝物搜刮了个干净，统统都进另一只纳戒。
阮栖让红烛背着张之平，自己则带着姜婷，尽快御空回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说被那位所谓的黑衣大人找回来，就是血腥味也容易引来血原森林深处的老妖兽！
忽然，阴河中翻腾起了大浪，寒水溅起十几米高，阴冷的气息逼人！
“这是什么？！”她震惊，立刻戒备，刚刚才杀了人欲道的人，不会就有援兵来了吧！
阮栖仰头望着数丈高的大浪，翻飞的浪花中隐隐约约有一道黑影浮现，在大浪中轻盈的穿梭。
黑色，真的是人欲道的黑衣？还从阴河里钻出来？
阮栖不禁背生寒意，双指并剑，斩出光刃。
不管是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她只能动手！
咚！黑色影子躲开光刃，啪啪坠地，阮栖和红烛都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条阴鱼！
阮栖挠了挠头，这是什么情况？
杀了几个人掉法器就算了，还能白送一只阴鱼？
她这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条阴鱼乌黑发亮，连两只眼睛都是漆黑的，在岸边不停地蹦哒。
就连姜婷也好奇的看过来，擦掉眼泪，道：“咦，这不是大黑吗，它怎么蹦上岸了。”
“大黑？”阮栖和红烛同时出声，看向姜婷。
“嗯，张师兄带着我们逃来这里的时候，我们就遇到了大黑，我们沿着河一直走，它就一直跟着我们。”姜婷掰着手指，数出三根，在眼前晃了晃：“到现在都跟了我们三天了。”
阮栖吃惊的看着这条一米多长的大黑鱼，两只鱼鳍不停地拍打地面，一边蹦哒一边靠近姜婷，最后停在她旁边，张嘴咕噜一声吐出一粒黑色的珠子。
黑色珠子只有大拇指头那么大，上布满了纹路，光泽暗淡。
在它出现的刹那，天地似乎变得更加阴寒了一些，褐色的地表悄悄凝结起冰晶。
阴鱼又吐出两柄小剑，一粉一银白，正是之前被阮栖丢下去的三把之二，一柄是白衣男子留下，一是那银白小剑。
两柄剑接触到黑色小珠子的瞬间，它释放出一道乌光，将两柄小剑吞噬了进去，慢慢缩小，没入珠子，成为众多纹路中的一道剑形纹路。
“这难道是……阴珠！”红烛瞳孔渐渐缩小，美丽的脸色满满的都是震惊。
黑色珠子上有各种烙印，剑形、阴寒草形、蛇形……种种皆是，还有一些很古朴的符号，道韵盎然。
“传说阴河中的生灵都很奇特，尤其是阴鱼，这种天生的生灵趋近阴性物质，体内有一定的概率凝结出阴珠，是几种至阴之物之一，它能吸收世上阴性的物质。”
说到后头，红烛伸手揉了揉姜婷的脑袋，道：“而且阴鱼吐出阴珠，意味着它要认一人为主，将会终生追随那人。来，拿起那个珠子，大黑以后就会一直跟着你。”
大黑鱼仿佛听懂了红烛的话，也在重重的点头，竟然努力支起身子，两只鱼鳍不停地拍打肚皮，看起来很滑稽。
“大黑，你在逗我开心吗？”姜婷揉了揉眼睛，露出一抹苦笑。
不久前小曼师姐和陈师兄就死在自己眼前，她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咦呜～咦呜～
大黑鱼发出一阵阵悠长的声音，很空灵，也很孤寂，用它那圆滑硕大的脑袋轻轻碰了碰姜婷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