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玄歌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总缠着他要他抱在怀里，会坐在他的腿上玩着他的胳膊，用神力在他的身上画着各式各样符咒的小姑娘了。
即使对他来说，这么多年过去后，玄歌仍旧是他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他全心爱着的小姑娘。
“总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他轻声叹息着，声音里隐约有着浅淡却又无法忽略的悲伤。
并不是他不想介入玄歌所做的事情，也并非他不想帮她。
而是他不能。
身为冥主的凌轩明白，总有一天，他生命中的这个小姑娘会成为那个照亮世界的人。
哪怕他再不情愿。
他或许能护得玄歌一时，但是他没有能力护着玄歌一世。
他可以机关算尽让玄歌躲过一次命中死劫，可说到底，那死劫最终还是要玄歌自己去渡。
他承认是他的能力有限，任凭他再努力，也无法帮助玄歌挡下她的死劫。
“大人，”
看凌轩面色不对，猛男酱忙开了口。
“主人只是不想您为她太费心。”
她解释着，生怕凌轩和玄歌之间再出现新的误会。
作为他们的旁观者，玄歌在玄冥的这些年里，猛男酱看得出凌轩对玄歌的那些心意。
而与此同时，她亦是看得到玄歌对凌轩的痴迷和爱慕。
只是他们两个人身在其中，不曾意识到罢了。
而这不曾意识到的情感，让他们之间生生误会和错过了这么多年。
猛男酱不免有些可惜。
凌轩坐在古井旁的秋千上，低着头敛着眸，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他的猛男酱，许久之后才再次开了口。
“大人，我的主人……是什么身份？”
她早就怀疑玄歌身份特殊，只是玄歌不曾说过，她也不敢贸然去问。
“你觉得你的主人，会是什么身份？”
看向猛男酱的凌轩的脸上有着浅淡的笑意。
猛男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答道：“我也不敢妄加揣测。”
“她那么喜欢你，就算你揣测了，她也不会怪你不是吗？”
猛男酱点点头表示认可，这话确实不假。
于是她又开口道：“大人，主人那么喜欢您，您又为何一直如此担心，不肯亲自去问一问主人对您的心意呢？”
瞠了瞠眼，凌轩一副无奈的样子：“我该说一句放肆，可你偏是她心爱的宠物。”
低着头轻摇着，他又道：“若我凶了你，给她知道，保不准会不高兴了。”
“也会显得我好像恩将仇报。”
他并没有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事，更不会忽略猛男酱的记忆帮助他打破了他的执念。
“是臣越距了。”
猛男酱微弓着身子，低着头。
沉默地看着猛男酱，一时之间，凌轩也不知自己还应该说些什么好。
猛男酱的话并没有什么错。
要说曾经，他是不清楚玄歌对他的心意，因而不敢与她确认这份感情。
如今，他是明晰这份心意的。
可到底是为什么，他仍旧不敢去面对面地，亲口问一问玄歌。
问一问她，既然心中有他，又为何要用那般伤人的话语，将他赶回玄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