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件会在8月15日寄到。
我在离开L市时,把马勇在城里的家当作收件地址。不过我已经告诉服务生,如果有急件,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怕麻烦。
服务生为此在办事的时候,竟然对我出于职业的奇思怪想抱着满欣赏的态度,邮件发自布里斯托尔光学公司。
里面装着一台有三角支架,放大30倍的望远镜,为此我服了总额2000银元。
包里还附有一封信。
不能不说,这多少出乎我的意料,信如下。
亲爱的燕双鹰先生:
这与您向我处订购的一件法国望远镜的是我们,抱歉的通知您,这种品牌我们已经无货,我们拟批准不是我们主要收获的相信样品替代。
这台望远镜是里斯本着名光学家何塞所制造,现向您呈上,这是他临终制作的最后一台望远镜,衷心希望它能得到你的认可。
布里斯托尔光学有限公司
我把这封信递给马永时,他一把抓过去,冷淡的看了一眼,就丢在桌子上了。
“还是这种东西吗?燕双鹰,到现在为止,你已经有不少望远镜了,你要他们干嘛?”
我笑了,“收藏。光学科学是真正迷人的科学,我的透镜不都是望远镜,就像我做的事情并不仅限于我那腥风血雨的工作一样。”
我继续说,“我有一台双筒古望远镜,是现代科学才能制造出来的,我还有一台17世纪的……”
马勇没有听我说话,他穿过房间走向一把椅子,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坐下。
他是那种冷心肠的自我中心者,他高而瘦,一张鹰脸,一头乱头发,眼睛有邪恶的光芒,仿佛可以看到人的灵魂深处,我知道我别想得到他片刻的欢迎。
马勇一年前娶了我的干妹妹,而现在他的妻子因为一向病弱,在乡间沼泽日渐衰弱。我担心她的身体,从一开始就明确反对她结婚,可是她意乱情迷,已经阻拦不住了。
她甚至把儿时的好友,年轻的朋友的劝阻也当做耳旁风,在匆匆举行过婚礼,并在法国蜜月旅行后,她便在这座房子里安了家。
到今年一月份时,马勇在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情况下,突然来信告诉我她生病病亡故的消息。
当然,主要是由于怀念我妹妹,我接受了他要求我八月下旬来见他的邀请。
从L市来的一路上,我都对我的此行有一种不祥之感。此前,我来过这里两次,和这次一样,我非常不喜欢这所住房周围的大片的荒凉沼泽地。
吃过饭后,他带我去在二楼的住房。
“你请自便吧,燕双鹰。”他说,“我这个人孤独惯了,做不好主人,但你要有什么要求,尽管告诉我。”
我的房间像这里的其他房间一样,设置灰暗、沉闷,两个法式窗户俯视着南面的一大片沼泽地。
窗外有个小阳台。
看见那个小阳台,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拿出望远镜,走了出去,把望远镜放在一只眼睛前,调起焦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