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事以如此,那他就不在掩饰了,原以为自己能掩饰的很好,没想到还是露出了马脚,他也许是忘了,在他眼前的几个男人,到底有着怎样的能耐,尤其是那个姓顾的男人,他竟然妄图能骗过他,呵呵……
“好吧,我自首……”
陈镜淡淡的笑着,缓缓的拿着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地摇晃着,看着酒中的红色液体,慢慢的旋转、落下,在杯子里面流下淡淡的水痕,然后消失不见。
“我爸的公司,现在是空壳了,可以说,已经接近破产,我现在在做着极力的挽救,所以,才会这么狼狈……”
“我靠,你这家伙,这么严重的事情,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你当我们是兄弟了没有,是不是以为自己是钢铁侠,能把一切都弄好,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是不是?”
在听闻陈镜的现状之后,蒋单就想拉着这个男人的衣领,好好的审问一番,看看他究竟是怎样想的,是不是想要独自挑着石头过河,然后在独自的淹没在浪潮中,让他们连伸手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憋在肚子里的一堆话,终于能释放了,蒋单的声音忍不住的,都加高了无数的分贝,猛地加高的声音,把陈镜给镇的一愣,转而有些迷茫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不语。
“怎么了,你看我做什么,是能从我脸上看出花吗?你这小子,真是泯灭人性,我以为你多么幸福,又多么听话,原来是在这样的过日子,难道,你感觉你自己是万能的?”
“蒋兄,你不要这么激动,北城兄还没有说完,你让他说说看,说不定,在人家的眼中,这不算什么……”
司徒南阳的带着讽刺意味的话,也是故意说给陈镜听的,他向来都是在几个人中,最冷静的一个,甚至说,是最不情绪化的一个。
如今看着陈镜的德行,他也是忍不住的,想要和蒋单一样,好好质问一下陈镜,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是司徒南阳,有着良好的休养,有着超乎平常的忍耐力。
兄弟之间扮演的角色,他始终会扮演好,喝不多的人,永远是他,因为兄弟们需要他送回家,今天也不例外,冷静的那个人,还是自己,只能是他司徒南阳。
“司徒说的对,我也看好北城兄的能力,不是都会和我强生意了,那一定是有相当不错的手段,否则,也不会一个人默默的承重了,是不是?”
挑着眉毛,楚江霆的眼睛微微眯起,就连嘴边的弧度,都上升了一些,看似带着笑意的脸上,却没有一点温度,有的是令人窒息的压迫。
“哈哈哈哈……”突然,陈镜像是释放情绪一样,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的有些莫名其妙,笑的有些凄惨,直到眼角笑出了泪花,直到酒杯中的酒洒落手背。
“你们……你们真是我的好兄弟,我的演技真的有那么差吗?”
带着残存的笑意,陈镜举着酒杯环视了一圈,然后淡淡的出声,“是,我是在自己撑自己,因为,我知道,这个事情,只能我自己来背……”
“兄弟们,你们知道什么叫破产吗?呵呵……破产就意味着,我一无所有了,我和你们完全不一样了,我的自尊不允许,不允许我向你们求救。”
“当然了,我也不会向你们求救,因为我知道,谁也救不了我,我只能自己沉入海底,只要不把你们拉下去,我就对得起你们几个,几个好兄弟,呵呵……”
自斟自饮,自说自话,陈镜那放弃自己的模样,让周围的三个男人,都忍不住的握紧了拳头,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极力保护自己自尊的男人,他们的心都是痛的。
曾几何时,他们还是为了一杯酒,一根烟抢来抢去的少年,现在却变成了有自己心事,为了不连累兄弟,独自舔血的“英雄”。
“混蛋……”
终于忍不住,蒋单站起来握紧的手心,一拳挥到陈镜的脸上,那力道直接把陈镜从椅子上,摔掉了地上,毫无招架之力。
就连陈镜手中的酒杯,也随之碎落到地上,红色的液体,把地板上弄得一团污渍,渐渐地侵入陈镜的衣裤之中。
“你……你把我们当成什么?难道我们就是那种,酒肉朋友,只配锦上添花的人?”卷起袖子,蒋单气的满屋子转悠,脸颊也因为生气的原因,开始泛着红晕。
承受了这一拳的男人,并没有反击,而是抹一把嘴角的血渍,安静的顺势靠着墙壁,听着蒋单说话,一向有洁癖的他,甚至连衣服上的污渍,都没有搭理,只是安静的坐着,不动一动。
“破产怎么了,破产就意味着,你要和我们断绝关系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没有什么用,不能帮你什么,又或许说,你是看低我们,觉得我们会撇亲关系,害怕你问我们借钱……”
蒋单说的话,已经代表了楚江霆和司徒南阳,他们心里想要问的,也是这样的问题,既然蒋单一人都代劳了,他们就乐的清闲,坐着看着地上的男人,看他会怎么说,怎么和他们撇清关系。
坐在地上的男人,听着蒋单的质问,还有那激动的神情,竟然没有一点的生气,反而有着这些日子以来,前所未有的轻松。
想着和蒋单在一起,做楚江霆工程的日子,那是怎样的开心,怎样的充实,每天这个家伙,就是这样在自己的耳边唠叨,说老爷子的坏话,说哪里的美女长得漂亮,说哪里的国家风景美丽……
渐渐地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周围的温度和气息,陈镜感觉自己要睡着了,真他妈绝了,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好觉的他,还需要靠安眠药和酒精,来麻痹的睡眠细胞,竟然在蒋单的唠叨中,变得异常活跃。
这些俗称瞌睡虫的东西,在这一刻,想要把他彻底吞噬一样,让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不愿意睁开,就想这样一辈子的靠在这里沉睡,一直不要醒来,不去面对那些沉重的“包袱”。
“你这家伙,是在干什么,不要在这给我装死,起来,睁开眼睛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