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教育儿子”般的谈话终于是在suv驶进警局大院后结束，看了眼副驾驶座位上的曲竹，张毅终究还是妥协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唐清泉的号码，告诉后者下楼来接客。
“好吧，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不清楚的事情，问那小子就行了，如果要授权什么的，我的电话随时畅通。”
“okey！”曲竹解开安全带，蹦蹦跳跳地下了车，“那就祝张队长您一路顺风咯，拜~拜~”
“……”升上窗户，张毅懒得再多说些什么，直接扳盘子调头驶离了警局。
“诶呀，我可真是个大善人啊。”
“曲顾问！”
曲竹闻言转过身子，发现唐清泉已经来到了楼下。
“曲顾问，您终于是来了，我都要累死了。”
“看你这状态，昨晚和张毅一起熬了通宵吧？”
“那可不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张队长那脾气，他不休息，我敢摸鱼吗？”
“啧啧啧，太惨了。”
“欸，为了我的年终奖金，再惨也得硬着头皮上啊……”唐清泉叹了口气，然后领着曲竹走进了楼里，“那曲顾问，咱现在是直接去审讯室？”
“行，走吧。”曲竹点了点头，“不过你可以先大致告诉我下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还能是什么程度，审了当没审呗。这群人就像是串了口供一样，说出的事情没有丁点儿的冲突，我和张队以及局里的其他同事轮着审了他们一晚上，任何实质性的收获都没有。”
“轮着？他们之间有相处的机会吗？”
“这肯定是有的，毕竟咱警局不是旅馆，没有这么多空余的房间，所以在审其中一部分人时，另外一部分人就先安排在休息室了，不过您放心，我们也考虑到了嫌疑人进来后串供的可能性，所以安排的休息室是特制的，里面有能接收音频的监控摄像头。”
“也就是说，在进来后串供大概率是不可能的，对吧？”
“应该是绝对不可能。”唐清泉斩钉截铁地说道，“就算嫌疑人之间有特定的沟通暗语，我们的密码专家也能够分析出来，然而事实上，除了喝水吃东西外，他们就这样老老实实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交流沟通的可能性。”
“好吧，那这情况确实有够棘手的。”曲竹摸了摸鼻尖，“现在审的人里面有嫌疑比较大的吗？”
“额……硬要说的话，应该就属那管事的嫌疑最大了，毕竟他有唱吧内所有房间的钥匙，在排除‘全部人都是同伙’的可能性之下，他是最有可能协同犯案的。”
“那好，咱就先去会会这人。”
在唐清泉的带领下，曲竹是来到了一间编号为“3”的审讯室前，通过墙上的单向玻璃，他能看见嫌疑人是为穿着灰色西装的高个子男性，不过由于后者是坐着的，所以曲竹暂时也无法一眼确定他的具体身高，估摸着猜测一下，怕是有一米九。
其对面端坐着一男一女两名警察，男的负责问话，女的负责记录，不过看样子他们并无法对面前这名嫌疑人构成有效的心理威压，后者的神情相当淡定，没有哪怕一丝紧张或是拘谨。
这显然不是一个普通人到警局后该有的反应。
“给他们说，换我来吧。”拍了拍身旁唐清泉的肩膀，曲竹拿起操控台上的报告翻看了起来。
报告内容就是有关于这名嫌疑人的调查信息，据其中所述，这家伙的姓赵，全名赵斌，193的身高在上学期间常担任校篮球队的主力前锋，大学考的是一所体育院校，毕业后不知为何开始经商，最后于两年前自己投资开设了目前这间唱吧。
“曲顾问。”
被唐清泉叫出来的两名年轻警察冲曲竹点了点头表示问候，对于这两人，曲竹也是有那么些印象的，毕竟他也算是警局的常客了，如果记得不错，这两人应该是去年年底调进来的新警察。
“两位辛苦了。”
礼貌地回应了一声后，曲竹和唐清泉一前一后走入了审讯间内，赵斌抬头看了他俩一眼，而后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笑的？”唐清泉一改之前在外面嘻嘻哈哈的态度，面色冷淡地开口问道。
“别误会啊警官，我只是对你们反复审问我感觉有些不满，你说这都换了好几拨警察了，我呢，也是被你们从休息室拧到这儿反反复复倒腾了好几次，可结果呢，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不也还是板着一张脸，完全不相信我说的话吗？要我来提个建议啊，你们现在干脆就把我给放了，然后我们大家都回去睡个好觉，之后呢，如果还想要问什么，可以直接来唱吧找我，反正我的产业摆在这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问完你话我们自然会放你。”
“呵，也行吧，反正临时拘捕令也只能让你们关我12个小时，如果待会儿超时了还没放我出去，那可就别怪我事后告你们违规执法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们会注意的。”曲竹微微一笑，“但现在赵先生，还希望您能再不厌其烦回答我几个问题。”
“问吧问吧，我现在也没得选。”
“请问您知道您唱吧监控损坏的事情吗？”
“当然知道啊，我是老板，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
“那请问您有喊人联系过修理师傅吗？”
“有啊，不过我这人平时并不怎么喜欢指使别人，所以当下面人给我汇报了这一情况后，我就亲自给修理师傅打电话了。噢，对了，那师傅姓郝，我之前就已经给其他警官说过了，如果你们还是不相信，可以亲自打电话去问一下那师傅，电话号码是。”
曲竹闻言给边上的唐清泉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兜里摸出手机走出了审讯室。
“那赵先生，在打电话时，这位郝师傅有告诉过你他大概多久会来吗”
“我记得他说最近单子挺多的，我这事情估计得排在三天后了，不过我当时觉得这事情也没有多着急，所以就同意将时间预约到了之后。”
“好吧，赵先生，感谢您的配合，很抱歉耽误了您休息的时间，9点之前，我们肯定会放您离开。”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曲竹拿着报告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下来转身问道：“噢对了赵先生，您的唱吧之前还有过类似的监控系统损坏情况发生吗？”
“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