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烽烟四起,爆炸声,喊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城头的士兵也倒下去不少,倒下一批马上就有新的士兵冲上城头继续抵御敌兵的疯狂猛扑。积聚在护城河边的士兵越来越多,每人都有沙袋,冲到河边先把沙袋扔进河里。对城里的攻击也越来越猛,敌兵的抛石车、重弩也开始了攻击,石弹和弩箭开始零散的飞上城头,护城河的水也越来越浅了,有的地方已经有破损的器械露出了水面。远处敌营里又传来三声号角声,一声紧似一声,犹如催命的魔咒。第三波士兵从对面冲了出来,和第二波一样,急速的狂奔。毕竟,城里的抛石机和弩机不可能覆盖整个战场,第三波的士兵受到的攻击明显的减少了,他们的抛石机和弩车很快就就入了有效射程,开始发射。现在城头和城里受到的重击就严重多了,无数的石弹和弩箭砸在城墙上,把城墙上的砖石砸的四处崩飞。约曼城的士兵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有的士兵被飞来的石弹砸成了肉酱,有的士兵被弩箭直接穿透胸膛。仑契的眼里喷射的怒火,命人快速地把损坏的抛石机、弩机撤掉换上新的发起反攻,城里的抛石机和弩机迅速的发出了又一波弹雹箭雨。敌兵的攻击顿时被压制下去不少,但是依旧便行进边射击,第三波的步兵已经冲到护城河边,抛出的沙袋生生地填出了一条几米宽的通道。
敌营中又想起追魂的号角声,一连四声。这次不光是冲出来四千步兵,两侧还冲出来三千骑兵,这些骑兵好似两道黑色的闪电片刻之间就到了护城河边,快到河边时马的速度减慢下来,骑兵们飞身下马脚未沾地之时挥刀砍在了马背之上,“咴嘶嘶”战马身受剧痛冲进河里。不一会护城河就被填出几十米宽的通道来,士兵们狂呼着踩着战马的尸体冲到城墙根下。城墙根下是弓兵和抛石机的死角,只能用石雷往下砸,底下的敌兵用巨盾组成盾墙,石雷的威力不足以撼动他们的盾墙。后面的敌兵看到了希望,推拥着攻城器械往前冲。一辆攻城梯攻到了护城河边,士兵们迅速将长梯横架在护城河上,车里的沙袋也被搬了出来铺平道路。城里的士兵见状也急了眼,一通狂轰乱炸之后,那架长梯断成了几截。后面又攻来一辆攻城车,到了河边,士兵们直接放倒了攻城车,车里面的沙袋立时挤走了周边的河水。越来越多的攻城器械,被推进了护城河,也有越来越多的河水被挤走,护城河中间的大片地方已经被填满。色当国的士兵们躲在这些器械之下向上射箭,损失也没有开始大了。后面巨型的攻城车、攻城塔、攻城梯也慢慢靠近了城墙,他们现在在战场上活着的士兵超过七千人,强大的攻势领约曼城的士兵不得不拼命招架。
敌兵的抛石机和重弩也越来越凶猛,他们的器械不停的在补充、在前进。士兵们鞭挞着平民,平民们满身血迹艰难地推动巨型攻城塔,十几座小山似的攻城塔慢慢靠近着护城河。攻城车和攻城梯的速度相对较快,有十几辆已经攻到了城下,士兵们迅速地涌到攻城梯旁,笨重的攻城梯需要十几个人费力的摇动臂轮才能升起来,有士兵不停的倒下,其他士兵顶上去继续摇,攻城梯慢慢地向上升着。攻城车已经已经铺平道路开始对城门猛烈的撞击,“砰”巨大的撞击力震得城上的士兵们还在颤抖,不过他们并不担心这撞击,因为他们知道城门已经被巨石堵死了,即便撞烂城门里面还会有一堵城墙等着他们。
有一座攻城梯搭到了城墙上,“哐”的一声梯顶撞在了城墙垛口处。下面的士兵迅速的攀爬着往上冲,城上的士兵立即乱箭齐发把那名士兵射了下去,但是后面还有顶着盾的士兵玩儿命的往上冲。又有三座攻城梯升了起来,士兵们疯狂的往城头冲。这时有一座攻城塔也冲到了近前,塔里的敌兵用弓箭压制住对面的约曼兵,放下踏板顶着盾牌直直地向城头冲去。周围的约曼兵蜂拥而上将敌兵堵在踏板上,双方展开了短兵相接,下面的敌兵也从攻城塔里爬上塔顶来支援,这样一来,约曼城的优势就小了很多。其他敌兵看见有攻城梯、攻城塔已经搭在城头上,冲劲更猛了,陆续有攻城梯和攻城塔靠了过来搭上城头。由于距离太近了双方的重型器械只能对射,不敢往城头上打,唯恐伤了自己人,所以约曼城的优势就只有地利和石雷了,点燃的石雷不停的被士兵抛出,有的能及时炸了,大多数砸在盾牌上被弹到城下。他们对我们的战术研究的很彻底,只要是近战我们就没有太大的优势。没有损坏的攻城车和攻城塔都已经搭在城头,越来越多的敌兵冲上城头,约曼兵和他们展开了殊死地肉搏战。这时令旗兵展旗一挥,又有一队士兵冲上了城头,这支生力军的到来,立即扭转了局势,王军被砍的砍,杀的杀,赶下了城头,底下的王军,继续往上冲。就这样展开了拉锯战,双方的士兵互有伤亡,不过王军的伤亡明显大多了,毕竟石雷的威力在这种战斗中实在是太大了。这时,五声号角声过后,又有一波王军冲了过来,依旧是步兵和各种器械。旗令兵黑旗招展,城里的重型抛石机和重弩又齐齐开始了发威,在刚才的对射中,由于我军的定炮兵能准确观察到敌军抛石机,弩机的位置,所以,经过几轮定位射击之后敌军的抛石机和弩机已经全被砸烂了。他们还有部分抛石车和弩车在往城里茫无目的地发射弹箭。第五波的敌兵没有使用重型抛石机和弩机,只是推着攻城梯和少量的抛石车、弩车。他们的速度因此更快,但是在我军抛石机的覆盖区里还是有很多士兵被砸中、被炸死。城下的敌军看见有援军攻上来了,冲劲又起来了“嗷嗷”乱叫着往上冲。第五波的士兵又带来更多的沙袋,护城河裸露出来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了,他们的攻城器械爬满了正面的城墙。我军索性就不用弓箭了,两个士兵点火,一个士兵投掷,三人一组疯狂的投掷石雷,这种效果很好,在一个点接连攻击,很快就能炸出个口子来,看来士兵们在战斗中能学习很多实用的东西。战斗已经持续到中午了,敌军没有一丝退意,依旧拼命的进攻,我示意上来两队士兵陆续的把城上的士兵换下去休息、吃饭。士兵们冒着箭雨把伤员和尸体抬了下去,城墙上二十米宽的马道上已经被献血染成了腥红色,血腥味呛得人们喘不过气来。但是士兵们经过一上午的战斗,斗志越来越昂扬,在他们看来,王军的精锐也不过如此。城里的平民搬运物资,抢抬伤员,送水送饭个个精神饱满,眼神里流露出坚韧的神色。
很快,敌兵的冲劲又减缓了很多。毕竟,冲上去的士兵一个个的被扔了下来,对士兵心理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这时,号角声又响了,第六波的进攻又来了。这波的士兵依旧冲劲十足,嘶喊着、叫骂着往前冲。他们并没有被前面的颓势所影响,照样不要命的往前冲,这就是一支军队的意志所在,奋勇向前、不避炮石、执着顽强。我看着他们心里也不禁的赞赏,这样的军队才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城外原野上,碧绿的野草早已被践踏的体无完肤,清香秀丽的野花偶尔能看见一两朵在尸体旁颤栗。太阳看着这人间的炼狱,用愤怒地目光炙烤这些自相残杀,贪婪愚蠢的人类。空气中没有一丝微风,风儿早已被这血腥的场面吓的逃离,逃得无影无踪。烽烟迷漫在四周,犹如恶魔散发出的迷诱气味,鼓惑着这些痴狂的人类。爆炸声、撞击声、呐喊声、嘶鸣声、咒骂声、哀嚎声……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交汇成了疯狂的炼狱狂想曲,魔鬼的乐章被人类用鲜血和生命推向一个又一个的高潮。
下午四点,这已经是第八波进攻了,城里的士兵也轮换两次了,轻伤的士兵也不再下城了,依然坚持抗击敌人的进攻。双方士兵现在就是拼着一口气,谁也不肯松第一口气。对面温莎的战车也一直没有动过地方,敌军的军官们下了马,站在地上,估计他们实在是受不了长时间的在马背上了。我一直站在箭楼上没有动过,我这身体就是站上三天又能如何呢,反正我只是站着根本就不会感觉到累,但是他们不知道。看着这惨烈的战斗,我逐渐懂得,在这样的战斗中,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犹如波浪般的攻击,任何个体都只能被拍在地上踩成肉泥。每个人心中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为了家园?为了亲人?为了功名?……我想都不是,也许有这些成分在里面,但是战到现在,谁也不会再考虑这些,好像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在支撑着他们必须这么做,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我很想知道。
七点了,天已经黑透,敌军还没有退兵,看来这是要连夜作战呀,晚上对他们也比较有利,我军看不清城下士兵只能攻击冲上来的敌军。第十波进攻的士兵已经冲到城下,城墙前面尸体、器械已经堆的快要有城墙高了,有的地方几乎不用借助其他东西就能爬上城头。唉,今天该结束了。
我示意令旗兵,令旗兵红灯一闪,城头上有士兵立即将装满桐油的大袋抬上墙头,用刀划开,掼了下去。几百袋桐油被洒在那些尸体器械上,桐油缓慢的流淌开来,王军们见状立即砍破沙袋,用沙子撒盖在流淌的桐油上。约曼兵的火箭射了出来,射在桐油上,点燃了桐油,王军赶忙用沙子灭火,点着的桐油又熄灭了。越来越多的桐油被沙子掩埋,越埋越深,点着的火焰很快就被覆灭了。就在王军只顾灭火掩盖桐油之时,虎卡指挥士兵们搬来了巨大的石雷,每一个都有一百多公斤。士兵们将点燃的石雷掼了出去,一个个石雷滚落下去,有的刚下去就炸了,有的翻滚了一会才炸开。这些巨大的石雷威力也是巨大的,每一个爆炸之后,都会炸出一个深坑,把旁边的士兵崩飞。连续的爆炸声震晕了王军的士兵,桐油溅的到处都是,包括他们的身上。密集的火箭飞过,桐油再一次被点燃了,这次,没有被覆灭,越烧越旺,照得四周犹如白昼。没有办法,约曼城的士兵只能下到城下,只留下箭楼里的几个士兵观望。熊熊大火在城墙外面竖起了一道火墙,里面有人影在闪烁,透过火墙,看见王军收兵了,他们面对这样的大火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