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不过老村长可能知道,你去问问。”谭民说道。
此刻,处于陈天这个阵营的郑氏村民,把矛头对准了郑海富族长之位的问题。
郑海富心虚之下,顾左而言他。
郑建仁还有一些郑家帮的人也在帮腔,但都看上去都没什么底气。
趁着两边的人由于这个问题而争吵的间隙,陈天来到了老村长身边,询问关于这个村子郑氏宗族族长信物的事情。
老村长说道:
“那是一枚黑色的旧扳指,上边有独特的图案。据说,那扳指不但是信物,它上边还隐藏着郑家沟村郑氏祖宗宝藏的秘密……”
“二十多年前,我有幸亲眼见过那枚扳指。但上一任族长意外将它遗失了。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上任族长才被郑海富找到借口,给弄下了台,没多久就郁郁而终。”
听了这些,陈天若有所思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至于那么容易遗失吧……搞不好真是郑海富干的。以此制造理由,篡夺族长之位。”
他这并不是凭空猜测。
早在二十年前,郑海富刚得到族长之位的时候,村里就有这样的传言了。
据说是郑海富暗中派人去上一任族长家里,把信物给偷了。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信物最终却没有落到郑海富手里。
当然了,鉴于传闻族长信物上隐藏了所谓的宝藏秘密,也有可能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给偷走的。
又或者,真的纯粹是上一任族长不小心遗失。
信物到底是怎么丢失的已经找不到答案了,但这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初郑海富以信物为借口把上一任族长拉下了台。
现如今,没有信物在手,也成了让他不被所有郑氏村民信服的理由。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天道轮回了。
想来也难怪他会心虚成那个样子。
老村长轻叹一声:
“唉,我曾经也召集村民们寻找过,期望能寻回那枚族长扳指,再找个合适的人担任郑氏族长。然而一直都没有找到。”
“等等,黑色的扳指……”陈天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急忙问村长:
“扳指上是什么样的图案?”
老村长说道:
“跟咱们村里,郑氏宗族祠堂当中的图腾文案差不多。”
陈天仔细回顾了一下脑海之中原主的记忆。
很快就在记忆中,想起了祠堂里图腾的样子。
这一瞬间,他心中大惊!
那不就是——杨伟在死之前给他的扳指上边的图案吗?
信物竟然是它!?
难怪当时会觉得扳指上的图案眼熟!
原来跟郑氏祠堂里边的图腾差不多!
陈天在郑家沟村算是外姓人,本无资格进入村中的郑氏祠堂。
但原主陈天小时候偷偷溜进去过几次,所以才会在记忆中留下一点印象。
杨伟给的扳指,不仅完全符合老村长的描述,而且杨伟当时还说了,那是他陪吴丽丽到郑家沟村爬山,意外掉进山洞时捡到的!
陈天暗中庆幸,由于他觉得那扳指上的图案眼熟,所以就一直把扳指随身携带着。
没想到,竟能在老家村里派上用处!
陈天马上找了个借口,把楚恩雅吴丽丽还有张莹莹都给支开了。
然后,他把扳指拿出来递给老村长:
“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老村长接过扳指,整个人都呆了。
“这……这就是那族长信物啊……小天你怎么……怎么会有?”他简直不敢相信。
“我也是无意中得到的。”陈天说道。
“小天,有了它,或许就能……能让郑氏村民换个族长了!”老村长激动道。
陈天略一思索:
“您要是不介意,我想把它先留在自己手里,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公开。”
老村长控制着激动的心情,压低声音说道:
“我看得出你自有打算,你就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好了!”
陈天认真点了点头。
这会儿,两边的人已经争吵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
反正话都说开了。
那些不服郑海富的郑氏村民,开始细数当年他是如何借由上任族长遗失信物,逼迫上任族长退位的。
一位年纪稍大的郑姓村民对郑海富说道:
“二十年前,多少郑氏乡亲们目睹了你率人讨伐上任族长的全过程!你当初亲口说他遗失信物,不配当族长!结果好好一个人,硬生生被你逼得退位,最后一病不起,没几天就去世了!”
另一个上了年纪的也说道:
“你还说过,信物是至关重要的族长身份证明,没有信物,就不能算是族长!”
“这么看的话,信物早都遗失了,郑海富也没有那个东西。他确实不能算是你们的族长啊。”一旁有外姓村民附和道。
这些话,让郑海富觉得脸上都是火辣辣的。
二十年前,他逼迫上任族长退位的时候有多么底气十足言之凿凿,现在就有多心虚尴尬。
上任族长被迫退位之后,他先是以宗族不能没有族长为由,给自己安了个代理族长的身份。
在随后的二十年里,他一步步巩固地位。
渐渐地,他在没有信物的情况下,成为了有正式名义的族长。
可他也担心某天郑氏村民会翻旧账。
年复一年下来,这就成了郑海富难以启齿的心病。
无形之中,他的做贼心虚也促使他越发的想要在郑家沟村一手遮天,乃至把周边的几个村子全都笼罩进自己的势力当中。
只有这样,才能填补他心中的不安……
郑建仁察觉到父亲的状态很不对劲。
一个在这村子里几乎能横着走的人,这会儿竟然被一帮村民质问得哑口无言。
往常有哪个村民敢在他父亲面前大声说话?
“爸,别管他们!”郑建仁安慰道:
“他们就是被煽动起来了才有这么大胆子,等今晚这事儿过了,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
郑海富没有吱声。
旁边的一些郑家帮成员也都面面相觑。
族长都蔫了,他们这帮打下手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郑海富这边的情况都被陈天看在了眼中——
陈天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他大步走到郑海富面前:
“看来在场的郑氏乡亲们,不管此刻是站在哪边的,十之都对你的族长身份有异议。你既然不能算名正言顺的族长,那你也无权号召所有郑氏乡亲。”
没等郑海富和郑建仁开口辩驳,陈天又对他们身后的郑氏村民们说道:
“郑海富并非郑家沟村郑氏族长,如果有谁仅仅是因为他这个身份才跟随他,那么现在是时候离开了,不要再被这个强行占据族长位置的人,当猴耍。”
话音落下,呼啦一声——
郑海富这边一大帮子郑氏村民果断地走开了。
一部分选择谁也不帮,待在旁边继续看热闹,另一部分加入到了陈天这边。
郑海富脸色大变:
“信物二十年前就丢失了!现在还拿这个来说事有什么用?情况已经变了!总不能没有信物就不能有族长!难不成有谁能把它找出来!?”
陈天故意刺激郑海富,为的就是引他说这些话。
于是,陈天立即说道:
“不是没有信物就不能有族长。而是——你没有信物,你就没资格当。”
陈天这句话说得郑海富脑子都懵了,没转过弯来,但他想不了那么多,情急之下咆哮道:
“妈的!信物信物……行!谁要是能把那东西拿出来,就直接让他当族长!要是没人能拿出来,我——郑海富,就得是板上钉钉的郑家沟村郑氏族长!”
陈天轻笑一声,说道:“如果信物在外姓人手里呢?”
“只要人愿意,照样可以当!”郑海富咬牙切齿,被逼急了撂狠话道:“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我如果食言,就全家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