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节
“这是什么东西?”
在口腹之‘欲’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上。白起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研究起驾驶舱内的仪器,不时东‘摸’西翻的。
“不要‘乱’动!”
晴儿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她的心情有些烦燥,天气又开始变化,已经飘起了雨丝,这给寻找增加了难度。
白起老实了一会儿,又指着舱顶的一个装置问道:“这是什么?”
“绞车。”晴儿扫了一眼。
“做什么用的?”
“可以用来装卸物品……或者将你从飞行器上放下去,当然,你要下去是用不到这个的。”晴儿咧咧嘴,算是笑了笑。
白起眼珠一转:“老板,我有个主意,既然无法确定位置,何不下去看看?”
没等晴儿说话,‘波’琳道:“这倒是个办法,这里毕竟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且不说地形地貌有所变化,单是这片森林,已经让我们很难确定了。”
晴儿看了白起一眼,这家伙分明是嫌飞行器上太闷,想找乐子的,“好吧。那你就滚下去吧!”
“我想用这个。”白起指着绞车,“你们可以把我从树中间放下去。”
‘波’琳朝密密实实的森林中望了一眼,担心道:“你会被挂在树上的,那很容易受伤。”
白起刚要回答,晴儿却先开口道:“不用担心他,需要担心的是下面的‘花’‘花’草草,不被他伤到就不错了。‘波’琳,你说的不错,这里的地形已经很相像了,让他先下去,我们找个地方先将飞行器降落,然后再分头寻找。”
手忙脚‘乱’地鼓捣了十分钟,白起被牢牢地系在安全带上,安全带又被网丝连接到机舱顶部的绞车上,晴儿驾驶着飞行器在树梢上盘旋,双儿在‘波’琳的指导下‘操’纵着绞车。
“慢一点儿放。”白起大声喊着,纵身跳出飞行器,悬到了空中……看这家伙,根本就是玩兴大发,双儿本来也想跟白起来个一起飞,却被晴儿摁住看绞车。
“注意留下标记,我们停好飞行器就会过去。”晴儿叮嘱了一声,双儿按了一下下降钮,白起开始下降,很快就消失在树丛中,就像跳进了一片绿‘色’的海洋。
以前白起都是凭借自己本身的力量飞行,这种吊在安全带上的感觉却是头一次。当真是无比的新奇。从空中望下去,森林中植物枝盘叶错,杂‘乱’无章,在较高的树干周围,低矮的树木紧密地簇拥在一起,争相享受属于自己的那份阳光。最靠近太阳的枝条和树叶在飞行器所造成的气流中舞动,看上去就像一片‘波’‘浪’起伏的大海。
白起轻轻挥动手臂,指尖上发出几道光刃似的锋芒,将那些向他撞过来的枝条斩断,慢慢穿过绿‘色’树冠的顶层,沿着一株长满一束束白‘色’小‘花’的高大红柳按树滑落下去。他轻松自如地弹跳着,避开一根根粗大的树枝。刚下过雨,树枝有些滑,不过,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嚓’的一声响,白起挥手斩断一根正向他‘腿’上撞来的粗枝,惊动了一对大鸟,吓得它们扑楞楞的飞到了另一棵树上。
‘哗啦’,白起落进了一片更密的树丛中,他双手一阵疾挥,马上清出来一片空地。这是一个和他以前所在的那个遗迹完全不同的世界,对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而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美丽的新世界。
渴望阳光的巨大爬藤植物顺着大树缠绕而上,树干的下部覆盖着大片大片的苔藓;巨大的兰‘花’‘花’环一圈圈向着天空缠绕上去,就像是圣诞树上缠绕着的彩灯。
“有什么发现没有?”通讯器里想起晴儿的声音。
“呃……发现一条和我的腰部差不多的蛇形生物,但它长着四条‘腿’,嘴里有很尖利的牙齿,身上有褐‘色’的纹路,现在正用眼睛瞪着我。”
“那是一头褐纹鳄,低级的变异星兽,速度跟蜗牛相似,别告诉我你搞不定它。”晴儿没好气地说道。
“还看到什么?”双儿在一道问道。
“几只‘色’彩华丽的蝴蝶,几种昆虫,它们看起来就像是属于外星球上的,还有一只鹦鹉,害羞得连要块饼干都不敢要。你一定想像不到树丛的角落里开出来的‘花’有多少,那些紫罗兰就跟我的脑袋一样大。”
哪有这么夸张?晴儿一阵无语。
“老板,我下来了了,绞车可以关掉了。”白起感觉到又脚已经踏上了坚实的地面。
“知道。我停好飞行器会回来与你会合,你做好标记。”
晴儿叮嘱一声,飞行器掉头向另一个方向飞去,白起昂起头发出一声虎啸,四周所有会喘气的生物都立即远离声源,连那头正在犹豫着是否进攻的褐纹鳄也下定了决心,飞也似的远离这个危险的生物。
※※※※※
韦尔特觉得自己的运气简直是糟糕透了,就像这该死的天气一样。
一个星期之前,当托勒提出要组织一个小组去森林里考察什么‘远古遗迹’时。自己不但没有阻止,还兴冲冲的投了赞成票,甚至在兰娅提醒森林中有可能潜伏着变异星兽是,还不以为然,可他却忘了,还有一种不亚于变异星兽的凶狠,聪明犹有过之的两足凶兽——人类。
此时,六名大学生愁容满面的蹲在那里,双手在脖子后面‘交’叉握着。在他们身后,是十余名身材矮小、面无表情且沉默不语。他们穿着墨绿‘色’的雨衣和防滑雨鞋,眼中‘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最重要的是他们手里的能量枪——那个不是普通打猎用的,而是真正的制式军用能量枪。有些古怪的是,在这些人的身旁还有一名老者,虽然没有上绑,却另外有一个人看守着他。
韦尔特看出来这些人并不是普通的山区土匪,那种土匪所干的只是从游客手中抢劫食物和生活必需品,然后拿到市集上去卖,以补贴他们的收入。而这些人身上所散发的那种叫做杀气的气势,可不是那些土包子所具备的,绝对是职业的强盗……或者杀手。
在翻了翻大学生们的行李之后,一个年纪较大,留着浓密胡须的人示意那个老者跟大学生们站在一起。他‘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我想你们会找到共同语言的。现在,让我们开始探险之旅吧。”
探险之旅?
韦尔特等人的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
那个说话的人向老者‘露’出了一个狞笑:“教授,您是知道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们都不能也不愿伤害你,但是,如果你再拒绝合作的话,这几个大学生将要因为您的固执而被我们杀死……您不会看到这一幕出现吧?”
“你们……赢了。”老者的脸上出现一丝无奈。
“这就对了,”那个人发出得意的笑声,与老者核对完地图之后,押着俘虏向密林深处前进。
……
‘蒙’‘蒙’的雨丝一直下个不停。俘虏们的全身都被雨淋透了。他们被驱赶着穿过一片青苔铺地的树林,来到一个幽深的山谷旁。匪徒们押着他们走过一根横架在峡谷之间当作独木桥的圆木,峡谷的另一边是一条年代久远、残缺不全的石板路。他们沿着这条蜿蜒于山间的小路向上行进。这伙恐怖分子的头子带队大步走在前面,他们一个劲儿地催促着俘虏们加快速度。老者的衣服已经全都湿透了,根本‘弄’不清哪些是汗,哪些是雨水。
“你扶着教授走。”先前说话的那个人明显是这伙匪徒的头子,他指点着韦尔特喊道。
韦尔特走慢了点儿,一个家伙立即用枪托砸了他后面一下,将他打了个趔趄。
“不许打人。”兰娅勇敢地对那个匪徒喊了一声,她上前托起老者的另外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这样一来,她和韦尔特两个人就可以架着这位老人走了。那个匪徒在她的屁股上猛踢了一脚,以示报复。她朝前跟跄了几步,痛得紧咬牙关,脸‘色’苍白,不过她很快又站稳了身体,并且朝那个家伙投过去一个愤怒的眼神。
“兰娅,不要搭理这些疯狗。”韦尔特向兰娅笑了笑,对她刚才所表现出来的勇气和忍耐力表示钦佩。
一连十几天,匪徒们驱赶着俘虏们在林中、高地、峡谷中前进,他们只在夜里休息了一会儿,匪徒们在篝火旁边喝着热汤,而俘虏们则在瑟瑟地发头。黎明的时候,他们继续前进,穿过了一条狭长的、表面岩石‘裸’‘露’的峡谷,尽头处突然一片空旷,出现一片废墟。
“瞧,韦尔特,这里真的有远古遗迹诶!”兰娅在这一瞬间忘记了疲劳和目前的处境。
脚下是质地已经有些松脆的石板路,看上去确实是非常的古老,虽然那些建筑大多已经变成废墟,却还残存着远古时期中世纪的建筑风格。石板路循着高墙向上延伸,那些高墙几乎‘插’进了从峰顶涌下来的浓雾之中,韦尔特无比震惊地看到了数以干计的石雕,这些石雕与她以前见过的截然不同。
在形状似龙的大鸟和蛇形鱼中间,‘混’杂着一些风格独特的大型生物的雕像,他只认出其中一种似乎与螳螂很相像。只是个头大了不下千百倍,那些‘精’雕细琢的浮雕看上去与埃及的象形文字极为相似,只不过它们更‘抽’象一些。韦尔特研究过厄瓜多尔和这条山脉的历史,似乎没有记录有某个民族在这里居住过,并且还建造了规模如此宏大的城市。
虽然韦尔特不是很懂得建筑,但他还是能够清楚的意识到,这些赢立于高山之巅的建筑物,其建筑技艺之‘精’深、规模之宏大,一点也不亚于其他任何己知的古代文明。
谢天谢地,那些纠缠不休的雨丝总算停了下来,尽管大学生们满身泥泞,湿得跟落汤‘鸡’一般,却还是‘精’神振奋,他们甚至忘了目前的处境,只希望在这片废墟之上多停留几个小时……或者更多的时间,来好好研究这个地方。
他们看到前方有一座气势雄伟的建筑,足足有四、五十米高,看上去顶部和教堂相仿,建筑物的外墙上雕
刻着华丽的鸟兽头像。建筑物的后部与沙岩峭壁浑然一体,峭壁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成千上万个墓‘穴’;每个墓‘穴’都有一个装饰华丽、面朝峭壁的外‘门’。一座大建筑物矗立在石砌建筑的顶部,大建筑物两侧各有—尊长着羽‘毛’和翅膀的美洲虎巨大雕像。他猜想,这大概是一座死神的宫殿。这座大建筑物坐落在一个由百余座‘精’心营造、装饰豪华的建筑物所构成的小城中。各式各样的建筑风格让人目不暇给。有些建筑物建造在高塔,四面环绕着
柔和的阳光,其中的大部分都呈圆形,其余一些则构筑在长方形的底座上。
大学生们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种气势宏伟的景观深深地震撼了众人。良久,韦尔特喃喃道:“这是什么地方?”
“失落的神殿。”老者轻声说道。
“失落的什么?”韦尔特没有听清楚。
“不许讲话。”
一个匪徒大声喝道,韦尔特悻悻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一行人继续沿着脚下的这条条宽阔的石板路走了一阵,来到了圆形建筑物的底下。这座建筑高
耸于一片庄严肃穆、风格各异的房屋之中,宛如中世纪城市中的哥德式大教堂。
在枪托的敲打下,俘虏们步履艰难地向上爬了几道奇形怪状的之字形石梯,石梯上镶嵌着韦尔特以前从未见
过的人形鸟冀马赛克图案。他们走进一个巨大的拱‘门’,来到上面的平台上,从那儿又进到一间屋顶很高、四面石壁上刻有几何图案的房屋中。
地面的中央堆放着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精’心创作的石雕,要通往正厅的一路上还可看到许多小房间也都摆满了雕像陶罐和‘色’彩华丽、造型别致的器皿。其中有一间高高地堆放着大量的纺织品,‘花’样与颜‘色’都美不胜收,令人眼‘花’缭‘乱’。只是这些东西早已经被岁月蚀化,他们不经意的带起一阵风,吹拂到那些纺织品上,立即扬起了满天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