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露出的黎小雪的一片雪白的高耸的前胸,叫越发狂躁的韩海涛看了,几乎就流了鼻血!
黎小雪极力地还把自己的文胸护在半掩的胸前,韩海涛再按捺不住,凶猛的劲头上来,到底扯去了黎小雪的文胸。
黎小雪慌忙地搂住了自己已然不挂一丝的上身,韩海涛沸腾着一股又一股的血液,一手揽了黎小雪的纤腰,一手又要褪去黎小雪的裤子时,不提防后脑勺就叫什么狠狠地给砸了一下,身子一软,便麻袋片一样,倒了下去。
随着韩海涛的倒下,黎小雪看见的,是手持板砖,两眼都喷了火的钟友诚。
原来,钟友诚一早又来找黎小雪,还没进医院的大门,就看见了朝这里走来的韩海涛。
“小子,今天可要给你一些颜色瞧瞧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钟友诚咬牙切齿,就想找机会偷偷下手,报复一下韩海涛。
这样,直跟着韩海涛一路走来,又意外地发现了黎小雪,心下不禁困惑,就远远地站了下来,看两个人的动静。
先时,也只见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说话,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又见韩海涛和黎小雪动起手来,顿时怒气冲天,随手在草丛里摸了一块板砖,拔腿就往上冲。
也是怕韩海涛有所察觉,对自己的偷袭不利,钟友诚也没敢喊,只是,一脚深一脚浅的,在荒草之中连续摔了十几个跟头,到底赶至韩海涛身后,一板砖才砸了下去。
韩海涛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斜眼看见是钟友诚,想着起来打,在草丛里滚了几下,都没能如意。
一方面是报自己的仇,一方面是为黎小雪出气,钟友诚嗷嗷地叫着,在韩海涛的身上乱踢乱踹起来。
韩海涛先还拿胳膊挡,拿腿蹬几下,渐渐地,也无力再招架,嘴里倒呵呵地笑着,为钟友诚叫起了好。
“好!好!好!”钟友诚也喊着好,一脚接一脚地,直踹在韩海涛的头上。
韩海涛的声音,渐渐就微弱了下来。
还一直哭着,尽力地搂着自己的上身的黎小雪,忽然发觉韩海涛没有了动静,才慌慌张张地,把钟友诚拉到了一边。
“别打了,别打了!钟友诚,你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黎小雪哭着说。
“妈的!臭小子!欺负到我女人头上了!”钟友诚恶狠狠地骂着,还往前使着劲儿。
黎小雪死死地拽住钟友诚的胳膊,央求着说:“好了好了,我没有什么,你别再打他了,他好像真的不行了!”
钟友诚见韩海涛一动不动,心底也已经有些生怯,嘴上倒还骂着:“这样的男人,打死一个少一个!什么东西!我打死了他,也算为民除害,乐得给他偿了这条命!”
黎小雪又慌又怕,直把钟友诚又推出了十几步出去,才说:“钟友诚,你冷静点儿,冷静点儿,别再喊了。真出了事儿,可就都完了。”
“是他有错在先!”钟友诚这样说着,却明显少了许多的底气。
“管他做了什么,人命关天啊!”黎小雪着急地说。
钟友诚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起来,嘴上还说:“他,他没事儿。他不会有事儿的。”
黎小雪的心跳更加地快,说话都走了音:“看看再说。”
“我去,看看。”钟友诚嘴上这么说着,身子不自觉地却往后退了一些。
“还是,还是我来吧。”黎小雪勉强镇静着自己,缓缓地就转过了身。
韩海涛还那样躺着,睡着了一般。
“韩海涛!韩海涛!”黎小雪并没敢再往前走上一步,只冲着韩海涛,小心翼翼地喊着。
韩海涛没有答应。
“韩海涛!韩海涛!”黎小雪又哆哆嗦嗦地喊了两声,见韩海涛仍然没有反应,腿都软了。
“他没事儿的,他装死。”钟友诚在黎小雪的身后说着,声音却也颤抖了起来。
黎小雪心想再走近些看看,却怎么也迈不出步。
“钟友诚,你去,看一看他?”黎小雪向身后祈求一样地说着。
“他没事儿的。要不,黎小雪,咱们也别管他了。”钟友诚说着,似乎又往后退了退。
“不行!”黎小雪叫了一声,几乎,是用出了身体里的余力,话音才落,面条一样,就瘫坐在了草丛里。
钟友诚也不知道是要扶黎小雪,还是给吓的,也跪倒在黎小雪的身后。
“怎么办?”黎小雪像是在问着钟友诚,也像是在问着自己。
“我试试看。”钟友诚说着,在草丛里拣了一根干枯的树枝,朝着韩海涛就扔了过去。
韩海涛那边还是没有一点儿的动静。
“不是没有打着吧?”黎小雪极力地看着,嘴里说。
“打着了,怎么会打不着?我看着是打着了。”钟友诚说。
“那,怎么会没有动静?”黎小雪说着,心中的恐惧又在叠加。
“……”钟友诚没有了声音。
“打,打电话吧。”黎小雪扭了扭头,又向身后说着。
钟友诚连说了几声不行:“报警吗?那,就完了!”
黎小雪摇了摇头:“不,先打急救电话。这里就是医院,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的。”
“不行!那又和报警有什么两样?”钟友诚的声音里已经带出了明显的哭腔。
黎小雪努力地让自己还抱着一丝的希望,说:“他或者,还有救呢。”
钟友诚却丝毫不敢侥幸:“万一没救呢?”
黎小雪还说:“事情发生了,总也拖不过去的。”
“如果他真的……,黎小雪,我们算不算正当防卫呢?”钟友诚问黎小雪。
黎小雪又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恐怕,也是防卫过当吧。”
“那也不行!我不能坐牢的!我还有许多的作品没有完成!”钟友诚说着,就哭了起来。
黎小雪也不由得难过:“都怪我。是我害得你这样的。真有事儿的话,我一定会尽力地为你承担的。”
“不!”钟友诚一把就搂住了黎小雪,“你要好好的。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你是我这一生里最爱的人,为了你,我怎么都行。”
黎小雪又难过地摇了摇头,说:“我又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呢?我又有什么值得你们这样呢?为什么,事情就要成为这个样子?”
“黎小雪,你别这样说。”钟友诚哭着,就把还缠裹着纱布的头靠在了黎小雪已经裸露的肩上,“我钟友诚长这么大,除了你,还没有和任何的人吐露过自己的心扉。你知道吗,黎小雪,我第一次见着你,就觉得你像我心中一直景仰着的女神一样。我不允许你受到哪怕一点儿的伤害,身体上的,心灵上的,都不允许。我愿意为你做一切,哪怕因此而失去我的所有。”
钟友诚这番的讲述,黎小雪似曾听说,也好像从未经历,此情此景,心却有如刀绞:“钟友诚,你别这样好吗?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你相信我,我们都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钟友诚却还苦情着:“黎小雪,如果我也不在了,我希望你把我忘记,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黎小雪使劲儿地摇着头说:“你别说了,别说了,好吗?我不许你有事儿。”
钟友诚倒自顾自地,继续又说:“如果,我还保得住这一条命的话,我只愿我可以在牢房里继续我的创作。”
“不会是这样的,不会的!我们在一起,永永远远地在一起。”黎小雪说着,回过身来,相拥着钟友诚,和钟友诚一片声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