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阿凰威武(1 / 1)

他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意,瞧着她的目光满是爱怜:"自然是真的。"

她这才安心,第一次直视他的目光,语气中满是坚定:"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面上恢复了一些神采,随口调笑道:"为夫自是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怎么满足夫人呢?"

语气轻快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仿佛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镇北王,并不是眼前这个锁链加身,满身血迹的阶下之囚。

重凰瞬间羞红了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事……"

"哎,别在这磨磨唧唧的了!到时辰了,该走了!"

那边狱卒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十分不耐地催促着。

"那…我走了。"临别之际,重凰有些低落。

"嗯。"他点头。

重凰恋恋不舍地跟着狱卒往外走,实在忍不住回了个头,那人露出一张大大的笑脸,安抚她道:"别怕。"

她觉得心里暖暖的,仿佛有了坚硬的铠甲。

回到马车上,李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我听说镇北王将你休了,我本不愿捡别人不要的东西,不过你是一个例外。今晚你好好回去休息,明日我去镇国公府接你,后日我的册封大典,同时也是你的立妃大典,你好好打扮打扮。"复又用欣赏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如今日这般就不错。"

语气如此狂妄,别人不要的东西……这话她听着怎么就这么刺耳呢?

既然镇北王没事,那她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重凰起身走向他,迅速扬起手掌给了他一个巴掌,"这一巴掌,是打你之前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吻我,还给我灌迷魂散。"

见他没反应,又抬手打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打你现在大言不惭地说要娶我。"

她一身红衣,眼中怒意喷薄欲出:"你当我是什么?一件东西么?想娶我?没门!"

她近日被这些破事弄得焦头烂额,过得有些憋屈。

难得有个现成的靶子,好久没这么爽了,唔,手好疼,下手有点重了,她揉了揉火辣辣的掌心,静待一场狂风暴雨。

可接下来的情况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连续打了他两个巴掌,他非但不恼,反而主动拿起她的手放到他的脸上,眼神透过她仿佛在怀念着什么:"对对,就是这个眼神,好怀念,凰儿再多打几下!"

九皇子顶着两个巴掌印一副求虐待的表情,有些滑稽。

重凰被弄得一愣,这人难道是被他打傻了?为什么是这个反应?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这九皇子原来是个脑残?

既然是个脑残……重凰暗暗一笑,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他脸上泼。

"凰儿胆子不小,竟然敢打我。"不出意料,手腕被他牢牢握住,他面色阴沉,仿佛刚才的痴傻模样是她的幻觉。

重凰微微笑着,但笑意始终未达眼底:"我符凰岂是会轻易受人牵制之人,殿下既然招惹了我,就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李执抚掌轻笑:"不愧是我的凰儿,连说话都是这般有气势。"

"就是不知,明日镇北王被处斩之后,你是否还是这般嚣张?"

提到镇北王,重凰眸色一动,却是挑起了别的话头,"你口口声声说要立我为妃,那么你将定西侯置于何地?他对你可是痴心一片,你就忍心辜负他?"

"定西侯?"李执语气随意,仿佛这是个对他无关紧要之人,"不过逢场作戏,谁会当真?"

复又凑过来,执起她的手,含情脉脉道:"我一直想要的……只有你。"

他作出一副情比金坚的表情:"即便你已经与那遭瘟的镇北王圆了房,我也不会嫌弃你。"

重凰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脸嫌弃地抽回自己的手,只祈祷着赶紧下车,不想再跟这个神经病多呆一秒。

回到国公府,重凰便将迟凉嘱托之事告诉了娘亲,素娥是个明事理的,二话没说就开始收拾衣物,一边收拾一边数落镇国公:"都是你这死鬼老糊涂,把女婿连累了吧!"

镇国公早已习惯,一件一件给素娥递着衣物,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三人连夜赶往城北富商崔老爷家。

其实刚从迟凉嘴里听到崔老爷她挺震惊的,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她曾经为了逃婚去小崔小姐代嫁,难道他们假戏真做了?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情就很不好。

如今已是深夜,只见崔老爷全无睡意,仿佛知道他们要来一样,腆着一个大肚子十分热络地凑过来,并给镇国公添了一壶上好的龙井,嘴里还说道:"国公爷再次大驾光临,鄙府蓬荜生辉。"

又信誓旦旦地保证:"王爷的亲眷就是小人的亲眷,你们放心,小人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镇国公小心翼翼地将茶杯里的茶吹凉了,递给素娥。

重凰在一旁看得眼酸,有一对儿走到哪秀到哪的爹娘她真是无语。

素娥端着茶杯品了一口,对崔老爷道:"你是怎么认识我女婿的呀?"

提到镇北王,崔老爷的眼睛瞬间一亮,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王爷小人怎么能不认识呢!王爷英勇击败敌军的事迹小人都可以倒背如流!崇拜了他那么久,前日终于见到他本人了!更不可思议的是,王爷竟然跟小人说话了!"表情那叫一个神采飞扬,又吩咐下人拿上来几个金灿灿的小盒子,一个一个给他们介绍着,如数家珍一般。

从第一只盒子里拿出一只狼毫笔,得意洋洋道:"这是王爷握过的笔,是小人花了一千两银子在市集上淘来的。"

拿出一个锈迹斑斑的断刀,一脸崇拜道:"这是王爷用过的断刀,据说他就是用这把刀与敌军首领大战三百回合,最后降服了他。"

从第三个盒子里拿出一条沾满血迹的绷带,崔老爷表情有些难过,"这是王爷受伤时用的绷带,这是王爷那次遭敌人暗算,受了重伤生命垂危,好在王爷命大,最后被救了回来。小人特意拜托军营里的朋友带回来的。"

重凰听得很认真,通过崔老爷绘声绘色的描述可以想象到他那些戎马沙场的光辉画面,对他又多了几分崇拜。

不禁会想,他这样优秀的人,为何会喜欢上她?

崔老爷最后拿出来一幅画,"这是王爷画的一幅画,他亲手交给小人的,交给小人的时候他说,这幅画上画的是他的心上人,让小人务必转交给她。"

崔老爷慢慢展开手里的画,画中美人红衣华服,支着下巴坐在亭子里,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从眉眼到衣饰,从神态到动作,无一不精细,可以看出画画的人多么用心。

题头一行小字写着,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笔法凌厉,让人过目难忘。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他时的装扮么?原来他从第一次见面就……

仿佛知晓她可能会误解,竟然用这种方式向她表明真心,为刚才的小心思感到羞愧,她忽然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见重凰怔怔地接过这幅画,崔老爷适时补了一句:"王爷还说,让王妃您不要担心他,请您耐心等他一晚,明日他便会来见你。"

说罢,崔老爷宝贝似的收起他的小盒子,向三人道:"夜深了,小人已为三位贵客准备好房间休息,还请贵客随小人来。"

夜里,迎来了京都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微风敲打着窗棂,小雨缠缠绵绵地滴落。

清晨,一束阳光悄悄照进屋内,屋檐上的积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榻上的美人还在熟睡,一席锦被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浓密的睫毛下,面容娇美,白嫩的脚趾俏皮地钻出被子,看得人心生欢喜。

重凰模模糊糊感受到自己的腰被一只灼热的大手揽住,后背贴上一个带着湿意的胸膛,黏黏糊糊的感觉让她不舒服,索性翻了个身,将身后之人踹了下去,呼!终于轻松了。

她没有深究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耐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待到太阳高挂,重凰才醒来,发现床头不知何时多了一幅画。

画中她裹着被子像一条虫子一样,一只脚还露在外面。

下面题了一行打油诗:

吾妻懒如猪,半夜将我踹下床,可怜为夫唯有睡书房。

凄凉!凄凉!

可恶!不仅把她的画得这么丑!还说她像猪!

重凰气得扯下床头的画,只着中衣就跑了出去。

她披头散发像一个疯子一样冲出来。

院子里的小厮看见她的样子都惊呆了,她拽住这个小厮凶神恶煞地问:"迟凉在哪?"

小厮被吓得不轻,磕磕巴巴地回答:"王……王爷他,他……他在……在正堂……"

"好,我知道了!"没等那小厮说完,重凰就直奔正堂而去。

"……开会。"小厮看着重凰绝尘而去的身影,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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