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这种熟悉但又遥远的感觉,
到底,
会是什么呢?
怀念,
但又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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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晚上八点三十七分
昏暗的夜幕下,一个娇小的身影走到阴阳塾紧闭的大门前,整个塾舍漆黑一片,内部的教师与学生早已离开,空荡无人的室内幽静的有些阴森,不过那只是心理上对未知的畏惧感而已。
依稀借着路边的灯光看清了来者的面貌——黑夜般的长发,精致秀气的脸庞,若是阴阳塾的塾生一定会认出,并说出‘土御门夏目’这个名字,但细看上去,与夏目所穿的暗鸦制服相反,这个女生所穿的是女塾生的白鸦,而且不经如此,这位女生较之夏目而言是更为娇小而纤细的身型,土御门星夏,这是她的名字。
虽年仅14岁,但却在今年暑假过后便转入阴阳塾的土御门本家的少女,不过却很少出现在课堂内,为此,也是任课老师所烦恼的存在。
星夏抬起手臂轻轻触碰在自动门上,上边的结界被触发,将手震开,里边的狛犬式神似乎有所觉察,阿尔法开口问道:“是星夏君吗?”因为她的灵力也在记录之中,狛犬式神很快的识别出来。
“嗯。”
即使是带着不可明言的目的而来,但她可不想为此就被阴阳塾挂上窃入者的标记,所幸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全然不掩饰自身的灵气。
“塾舍大门已经被关闭了,这么晚,星夏君所来为何时?”另一边的欧米伽也出声说道。
“我的钱包遗落在舍内,能容许我进去吗?”星夏开口道,但语气中并没有一丝恳求之意。
“需塾长开出的凭证。”
“恕难从命。”
两只狛犬一言一语的打消她的念头。
“那么,告辞。”她点点头,此次前来不过为了试探一番,便就此转身离去。
转身间,她视线挪移至覆盖在塾舍内结界的本身——狛犬式神的身上,瞳中神光流转,轻笑了声,迈步离开。
还有时间,我也不急,倒是那群夜光信徒,不知会何时动手——
“嗯?”
正返身走向宿舍的星夏突然停下了脚步。
“法师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视线转向无人的街道,挂在树枝上的灯笼轻轻摇曳,她开口问道。
“汝,竟然就这么将余给卖了,真是个令人懊恼的坏家伙,直良他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灯笼中燃烧着的火焰霎时一暗,熄灭的灯芯飘出黑色的尘烟,弥漫而出,汇聚成一个老人的脸庞,血液般赤红的太阳镜,死灰色般苍老的脸。
法师略带懊恼的抱怨让星夏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不过只是片刻,她收敛了笑容,“纵容那只‘赝品’...这只不过是‘回礼’罢了,说来,你似乎认识那家伙?——”指的自然是大友,对于大友阵的身份,她也有着些许疑虑。
“啊,曾有一面之缘,年少轻狂,但却很果决的逃跑了...仅仅付出了一条腿为代价。”道满恨恨的一啧舌。
“在你手中还能逃跑,有损外法师芦屋道满之名啊。”星夏讥讽的语气让道满嘴唇一瘪,“不过这次来,法师就是为了发牢骚?”
“并无不可——”道满一笑。
“我可没心思听一位空巢老人在耳边喋喋不休的絮叨。”
“现在年轻人真是欠缺尊老爱幼的美德。”
道满感慨似的语气让星夏表情一僵。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放弃与道满继续斗嘴,她开口问道。
“若不是为了履行赌注的内容,余也不愿意半夜——”
“说重点。”星夏不耐烦的打断了道满的话语。
“嚯,汝真是个可恨的家伙。”
“彼此彼此,法师在我眼中也好不到哪里去。”
“哦~汝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如就此与老朽来一场咒术比试——”
“没兴趣,有那闲工夫我还不如好好睡上一觉。”
“扫兴。”
“闲得无聊你自己跟自己打去。”
星夏挥挥手,一副嫌恶的作出驱赶的手势。
“哼,汝这无礼的小鬼,老朽也不跟你拌嘴,听好了:双角会将再次有所动作,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土御门’...”虽是不满,但道满依照着赌约向星夏陈述了双角会的动向——
“目标是——‘夜光’遗产”
“哈?”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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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
一大早就被虓打来的电话所吵醒,星夏面露不爽的爬起身来,偏偏头望着一边墙壁上挂着的落地镜中‘蓬头垢面’的自己,无奈的摇摇头,调动手中的灵力汇聚出水汽,沾湿了毛巾,敷在脸上,此时才清醒了些,才开始梳理杂乱的白色长发,将发带一一系上,瞳中一黑一白的奇异神采重新隐去,白色长发也着染上黑夜般的色彩。
“唔——”
她拨弄着头顶翘起的一缕发丝,勾作一道月牙状,随着她的动作而左右摇曳着,无论如何下压,都能顽强站立起来——
“算了。”
折腾了几分钟,发现毫无效用,只得放弃了这旁枝末节的问题。
比起那个,眼前的事物才更让她烦恼,视线游离在床上放着的几件衣服之间,她咂咂嘴,牙齿轻咬着嘴唇,苦恼的有些不知所措。
“唔,我那么紧张干嘛。”她自嘲着笑了笑,听到‘约会’二字便有些慌乱了吗?不过总的来说对方也只是一个同年龄的女生而已。
...唔...虽是这么说,但——
星夏这样想着,噗通的倒在床铺上,卷起床上的薄毯在上边左右滚动着,嘴中不时烦躁的喊着“啊,但就是冷静不下来啊”。
要不,
不去了?
这么一想,星夏突然就感觉心里安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