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玲僵着胳膊,表情尴尬。
“你是真想丧夫啊!”白敬宁一手扶着脖子,一手揪着衣服。
“没事吧?”郑玲放下筷子,馄饨当然是烫了,那凉了就不好吃了不是吗?
郑玲询问白敬宁烫到哪没有,看他拧着五官,想必是真烫得不轻。
也是挺不好意思的,郑玲伸手解开病号服的扣子,愧疚的哎呀一声,白敬宁身上烫红了好几块。
郑玲凑过去吹气。
白敬宁傻在了那,凉凉的气息,却让他热血翻涌。
“我不是故意的!”郑玲愧疚的说。
退开之后,郑玲开始认真的吹起馄饨来,馄饨吹得温温的,亲自试过之后放在勺子上送到白敬宁嘴边。
白敬宁呆呆傻傻的张嘴,刚才的震撼感觉还没有过去。
这也是因祸得福了对吧,白敬宁的心里欢喜雀跃。
把白敬宁喂饱了,郑玲冷静下来之后才后知后觉,白敬宁的手又没受伤,他自己不能用筷子吗?干嘛使唤她呀!
轮到郑玲吃的时候,馄饨几乎凉透了。
冤孽呀,郑玲觉得白敬宁就是老天爷派下来欺负她的!
下午护士来巡视,询问白敬宁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听到白敬宁说没有的时候,郑玲松了口气。
郑玲向护士打听,他们这有没有夜间陪护,最好是超级漂亮的那种。
护士显得有些吃惊,一时间奇怪的看看白敬宁又看看郑玲。
白敬宁清了清喉咙,说他不需要。
郑玲回头询问白敬宁,“你一个人能行吗?”
白敬宁瞠目,郑玲要把他一个人扔医院是吗?
护士因为还要去别的病房就走了。
郑玲确实挺担心的,她认真的询问白敬宁,他真的一个人能行?
白敬宁气鼓鼓的看着郑玲,然后咬牙切齿的问:“你说呢?”
郑玲想了想,回言道:“那你觉得可以的话,我尊重你的决定。”
白敬宁被气得岔气,尊重?郑玲要是真的尊重他的话,昨天晚上就不会问出那么伤人的问题!
“那你睡吧!”
白敬宁看看天色,然后说:“太阳还没落山呢。”
“早点休息不好吗?”郑玲纳闷。
白敬宁哑然。
郑玲刚迈出一步,白敬宁就喊:“我是有老婆的人,为什么要请看护!”
“因为你有钱呀!”郑玲耿直的回答。
这,这……白敬宁觉得气堵,这倒也是个理由。
“我不管,我要你陪我!”白敬宁任性的说。
郑玲奇怪的问:“就算我是你老婆,你也不能把我当成老妈子使唤吧!”
“不是就算,你本来就是我老婆!”白敬宁快要崩溃。
郑玲认命的点点头,行,陪个夜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郑玲无聊的坐在那,白敬宁不睡,她都快无聊的睁不开眼了。
白敬宁注视着打着瞌睡的郑玲,就是这样,绑着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易江北不是她应该选的,就算是,他也不会放手的!
白敬宁的嘴角偷偷地笑,他抓住了郑玲的软肋,她太心软了,她这样一辈子都不会逃出他掌心的!
只有善良的人才会心软,白敬宁相信说出那些伤害他的话并不是郑玲有意的,也许她并不知道他会在乎那些话。
郑玲感觉自己的身体飘起来了,她睁开眼睛看看,视线有些模糊。
“你别乱动,我脖子疼着呢!”白敬宁低声说。
被放在陪护床上,郑玲眨了眨沉沉的眼皮。
白敬宁在郑玲的耳边轻哼,“今天,就算你脱过我的衣服了。”
郑玲没有去想白敬宁这话什么意思,拽了拽枕头就睡了。
白敬宁摸了摸郑玲的头,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回病床休息了。
午夜,一声闷雷炸响,郑玲从床上惊醒。
白敬宁翻了个身,整个病房被闪电照亮。白敬宁瞠目,忙看向陪护床。
一闪而逝的光,白敬宁看到了郑玲坐在那,满脸的泪痕。
捂着脖子下床,白敬宁去捂住郑玲的耳朵。
郑玲浑身颤抖,记忆就像恶鬼一样把她往地狱里拖。
白敬宁安抚郑玲,没事的,没事的……
可是白敬宁的那一双手阻隔不了雷声,那些安抚的话也无法让郑玲平静下来。
雷声再来,郑玲颤抖得更厉害,眼泪淌得更凶了。
白敬宁看这么下去不行,不知道这雷雨要多久才能停。
“郑玲,我们出去!”白敬宁牵着郑玲,想出去找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
也许这样,看不到闪电,雷声也会降到最低,郑玲会好受一些。
白敬宁给郑玲擦了擦眼泪,然后走出病房。
午夜的医院,走廊里静悄悄的。
雷声和闪电给这里增加了恐怖的色彩。
白敬宁一边找房间,一边照顾郑玲,神经紧绷得快要断裂。
推开了好几个房间,都能看到窗户透进来的光线。
直到推开一扇门,里面黑漆漆静悄悄。
白敬宁把郑玲带进去,关上门,紧紧地搂在怀里,想给她点勇气也想给她安全感。
“你确定不会有人来吗?”
“这都几点了,病人都休息了,值夜班的人也都差不多睡着了,谁会来?这里因为没有窗户还很潮湿,早就是个荒废的办公室了,连清洁工都不愿意用这里当储物室,放什么什么就发霉!”
女人的一声娇嗔,郑玲方了。
这是没雷声了,闪电也照不进来,可是有……真是令人难以启齿。
两个人的进度十分之快,须臾间,该有的声音都有了。
女人显然不敢发出大动静来,可男人却鼓舞她,说这附近偏僻,又没有病房,科室也离得远,外面根本不会听见声音。
白敬宁尴尬的抬手捂住郑玲的耳朵,遇到这种事他也是始料未及。
房间深处的两个人完全忘乎所以了,而白敬宁和郑玲都石化在门旁。
过程难以描述,成年人的脑海里自然而然会听着声音填补画面。
末了,传出两个人急促的喘气声。
“你什么时候和你老婆离婚?”女人盘问。
“早晚会的,你别急!”
“你占着我的青春,你也好意思叫我别急?你要是这个态度,以后就别来找我了!”女人突然发起脾气来。
男人软语哄着。
周围发霉的气息,男女讲着令人恶心的话题。
郑玲打了个喷嚏,对这里的环境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谁?”男人惊慌的问。
女人也激恼起来,“你不是说这里不会有人吗?”
两个人慌乱一阵,往门外跑的途中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东西。
他们出去的很匆忙,可能也没看清白敬宁和郑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