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李家那位镇国大将军的威名可不是胡来的,陛下若不是忌惮,估计也不会纵容这个女人,怕是棘手的很啊。”甄逸说着自己的想法。
他说的很对,这次下毒事件,若不是她李美人也罢,若真是她,那么此事就复杂的多,陛下只要想袒护李家,别说从冷宫里接回来,就是封个贵妃也不为过。
可陈王府却不是这样认为。
陈王曹植坐在书房看着暗卫传来的书信,他眉头紧锁,曹丕的后宫实在太乱,前朝的很多妃嫔都被纳入了后宫,
若说是报仇也没什么不可的,只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皇后怀孕的时候下手,很明显下毒的人并不知道郭皇后就是洛儿,
那么就是嫉妒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这样一想就不难发现此人是谁,至少一定是后宫里的人。
可皇后是郭家人,皇后的孩子必定是嫡出,日后王位肯定也是传给嫡子,会不会是陛下不想让郭家一手遮天?难道是他容不下这个孩子?难道是陛下下的毒?
如果真是陛下做的,那么甄宓在宫中的处境,这一认知,着实让曹植惊慌起来,他不能再失去甄宓,绝对不能。
他必须要做些什么。
曹睿知道这事绝对不能让东乡公主知道,怕消息走漏,只能暂时隐瞒了。
东乡日日前来请安,并没有发现什么,可是皇后的毒一天比一天厉害,早就有些力不从心,再浓的脂粉也掩盖不住眼下的乌青。
“母后,您这几日是怎么了,东乡跟您说的话,你好像都没听进去,难道母后有什么心事吗?不如告诉东乡,也许女儿能为您解忧也未可知呀。”曹睿暗道不好,此事怕是隐瞒不了了。
以东乡的性子,若是知道皇后中了毒,还不将后宫闹个底朝天?
曹睿啊,你以为自己有多了解东乡妹妹?
“妹妹,都是王兄不让母后说的,怕你担心,你可不要怪母后。”曹睿抓着东乡的手。
“王兄,你这是怎么了?母后若是病了,找来太医瞧一瞧啊。”东乡天真的问道。
“东乡,母后是中毒了,而且整个太医院都找不到解药。”曹睿担忧,可是目前也没有办法。
“什么?中毒了?在这后宫里,还有人敢对母后下毒手吗?”东乡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毒?”
曹睿看了看皇后,有看了看妹妹,东乡急道,“哎呀,王兄你快说啊,真是急死我了。”
曹睿只好将前因后果全部告诉给了东乡。
东乡想了想,此时的东乡仿佛不像平日里那个骄纵的妹妹,怎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王兄,你别急,我有办法,母后,孩儿要离开几日,您务必保重,等孩儿回来。”说罢,也不管皇后回话,叫上侍女,匆匆离去。
“妹妹,妹妹你。”
“罢了,就让她去吧,”皇后虚弱的声音响起,这几日妃嫔请安都让皇后推脱了,说身子不适,估计那些精明的女人早就猜出个八分,既然如此,知道也罢。
“母后不要太过担心,陈王也在想办法,昨日祖父书信来说,陈王找了几个侍女,让安排到母后身边,保护母后,陈王真是有心了。”曹睿眼神深邃,看着甄宓有什么反应。
曹睿非常矛盾,他都快成年了,怎会不明白陈王的意思,他要看看母后到底是什么心思,他也希望母后能够幸福,但是如今这父皇..
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父皇。
“睿儿,母后累了,扶我躺下。”曹睿赶紧搀扶皇后。
说来也怪,自从母后中毒,父皇也只是日日派人来问安,一次都不曾来探望母后。
曾经不是那么恩爱吗?
曹睿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何。
不过太医说了,皇后腹中之子暂时并无大碍。
其实大不大碍的,甄宓一点都不关心,她从不想再为曹丕生下孩子。
她躺在床上,神思缥缈,德妃娘娘款款而来,通报的人刚到,锦德妃也跟着进来了:“姐姐,快躺下,本不想让人通报,怕扰了姐姐。”
“妹妹来了,快坐下。”皇后实在无力招待,只是虚弱的看着妙玉。
“姐姐,这毒还没有解药吗?太医院的太医怎么就那般无用。”妙玉担忧的紧紧的抓住皇后的手,越发生气。
“也许这就是命,刚活了没多久,可能又要死了。”皇后已经被病痛折磨的苦不堪言,绝望了。
“姐姐,咱们的仇还没有报,这就完事了吗?”妙玉实在不忍。
“只是如今,连害我的人都还没查出来。我怎么有脸去死。”皇后眼角泪光。
“姐姐,不要再说了,一定会有办法的。”妙玉哄了皇后睡下,匆匆离开。
回到宫中,黯然神伤。
翌日,太医照常把脉,心道不好:“娘娘,此胎怕是不好,娘娘中毒已深,腹中之子已经没有了心跳”
“才几月的天啊,太医你怎么热成这样,臣服都湿透了。”皇后微弱的声音响起,整个椒房殿死寂一般。
虽说皇后狠戾,可是对自己宫里人是极好的,很少打骂,如今皇后这样,宫女侍卫们皆伤心不已。
太医一听,皇后娘娘这怕是不行了。得赶紧回禀陛下去。
“娘娘不要多言,好生休息便是。”太医匆忙赶往北宫。
北宫
“陛下,娘娘怕是不行了。”太医对着陛下沉声说道。
曹丕这几日除了批阅奏折,就是久久的站在香炉前。
曹丕背对着太医:“你是太医,皇后的胎你自然有分寸,只是这毒药,可有解药?”
“回陛下,天下凡毒,必有解药。只是药引十分珍贵,而且我朝没有,想要解药必须得去西疆王室。所以陛下大可放心,此番皇后娘娘一定无药可救。不出十日也就。。。”太医此事哪有诚惶诚恐的模样,神情竟像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暗卫。
“那就好,朕绝不容许嫡子的母族姓郭,只是皇后还不能死,你去吧,准备解药。算是给她们郭家一个教训。”轰隆隆,轰隆隆,雷声吓得太医一震,若说心机,哪个能比得过陛下呢?自己也要步步小心才对。
陛下仿佛看透了他一般:“只要你守口如瓶,别说荣华富贵,官拜君候也无不可。可若你泄露半字,结局你是知道的。”
“陛下开恩,臣万万不敢。”太医早就被天威吓得汗如雨下。
陈王府
“王爷,奴才安插宫中的探子来报,太医给皇后把完脉,就去了北宫,两个时辰才出来。”暗卫面无表情。
“可有听到什么?”陈王问道。
“不曾,只是依奴才看,若是普通的回禀皇后病情怎需两个时辰?”分明有鬼。
“再探,送去给皇后的宫女可有消息?”陈王来回踱步突然站住说。
“她们说,感觉一切都不正常。平日的代姑姑也是总不在宫里。”暗卫看着自己的主子,想问问他,你这么关心皇后做什么。
“派人调查充代,让她们切记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关键时候,可以先斩后奏。”陈王捏着手里的玉佩。
“是,奴才告退。”暗卫倏的一下消失不见。
洛儿,本王一定会救你的。
“来人,终老的马车还没到吗?”陈王这几日日日再追寻到处游离的终老先生,此人医术高超,只是非常难请,总是找不到人在哪,可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曹植给挖了出来。
“王爷,王爷,终老来了。”小厮风一样的跑进来。
“快,请。”王爷已顾不上礼节了。
“终老头给王爷请安,不过王爷,你这么急匆匆的找我干啥?我给你的联系我的救命玉佩,可次数有限啊”终老喝着上好的茶叶,嘴也不闲着。
若说这个终老头,本来和皇族没什么交集,奈何多年前,得过甄宓的恩德,才认识了这曹植。
“终老,不到万不得已,本王也敢打扰你,可是如今能救她的只有您。”陈王行了一个大礼。
“哎呀呀,我这个老头子可受不起你这个王爷一拜,折我的寿了,哼”胡子上还沾了一些茶叶渣滓。
“好吧,是谁,真是不能欠你们皇室的人情,哼,咋还都还不清。”终老头说道。
陈王一个眼神,殿内就只剩二人:“是甄夫人。”
终老头仿佛听到了一个吓人的故事:“甄宓?那丫头不是死了吗?啊呸呸呸,那丫头不是?”
“我已经启禀过陛下了,咱们一边进宫,我一边告诉你。”陈王拉着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终老头上了进宫的马车。
...
“这事,我活了一辈子也没听过,你别是搞错了,咱们再把坏人给救了。”终老头不信。
“别说你不信了,我也是试探了好几次,反复派人查探,才相信的,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再让她死一次,你一定要帮帮我,”陈王抓着往后闪躲的终老头。
“哎呀呀,你快放手,我这个老头子还想多活几年呢,一会见到就清楚了。”终老头虽顽皮,却也知道分寸,到了宫门口,早就收起了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