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老大力大手稳，毛料在老大的手下步一会就被切为两块，昊舟用手里的喷壶，把切口旁边的碎屑都给冲洗掉。
“咦？出雾了？”还是那毛料老板眼睛尖，一眼看到了白雾，马上将头凑了过去，仔细的看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真正能出翡翠的毛料，外面都有一层皮，在这层皮的下面，一般就是雾，雾的下面才是新鲜的翡翠，一般出雾的毛料，也距离出绿不远了，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毛料都会带雾，也不是有雾一定就会出绿，这都是前人的经验所谈，不过出雾的毛料，出绿的几率是相当大的。
站在前面的一个老头，也将头凑了过去，仔细的看了起来。
“蒋师父，这雾的表现怎么样啊？”
这时出雾来的消息也传了人群里，先前吵杂的声音顿时不见了，他们都是行家，自然知道出雾代表着什么，后面有性子急的人，就喊了出来。
“白雾中微带绿色，下面应该有翡翠，并且这翡翠的绿还很不错，种水不敢说，但是这绿肯定是正、艳、阳、匀的，不错啊，小伙子，你这块是赌涨了。”
虽然还没有出绿来，但是这老头凭借着眼力，已经将里面的翡翠说得八九不离十了，昊舟心中也是暗自佩服，这块毛料里的金丝种翡翠，的确是种水一般，但是绿头不错，很是浓艳。
“小兄弟，听说你这块毛料是八十万块钱买的，我出一百万，卖不卖啊？”
“就凭蒋老板的那句话。这毛料也不止一百万的，小兄弟，我出一百五十万，怎么样？”
点评毛料的这老头，在赌石圈子里好像挺有声望的，一时间众人都是议论纷纷，这还只是白雾中带有一丝绿，居然就有人给昊舟出起了价格来，当然，这些人自然是想占便宜的，擦出绿来之后，这价格可就是要突飞猛涨了。
“老幺，这……这就涨了一倍啦？咱们卖不卖？”
老大可是全程跟着昊舟的，他没想到这眨眼的功夫，原本被认为是废料的石头，居然就能卖出一百五十万的价格来，这让老大还算强劲的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
“不卖，这才到哪里啊……”
昊舟根本就没有搭理那些喊价的，连头都没抬，这价格翻个几倍还差不多，他心里给这块毛料的定价是一千万，看现在这样子，估计是解出来后，这些人要抢着买了。
要说昊舟也就是个生手，他还是不怎么了解国内的玉石市场，现在国内硬玉饰品，都面临着原料匮乏的现状，在这种全国性质的赌石大会上，只要你能开出绿来，根本就不用愁没有下家购买，有些玉器公司为了保证货源，留住顾客，对表现不错的翡翠毛料开出的价格，甚至都会与成品价格相差无几，只赚取很少的利润。
“疯子买，疯子卖，还有疯子在等待”这就是翡翠毛料赌石最真实的写照。
“老大，下面不能再切了，只能擦了，你还来吗？”老三知道老大是当石头才切的这么稳的，忍不住开起老大的玩笑来。
“算了，我不会擦，还是那么来吧。”老大连连摇手，示意不行。
“老板，我们也没有擦过，你看是你帮我们擦，还是给我们找个师父？”昊舟对毛料老板说道。
“我帮你们吧，见雾了，擦出来不是什么难事。”毛料老板现在也很高兴，在他这里的毛料出了翡翠，对他后面的销售是很有帮助的。
随着砂轮机和石头摩擦所发出的声音，这块毛料的边缘，终于现出一抹绿色，等到擦出婴儿巴掌大的一个天窗之后，毛料老板停下了手，接过昊舟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阳绿，是阳绿，色正而不邪，不错，很不错，可惜了，这种水要是能达到冰种地的话，这块毛料就不得了了……”还是那个姓蒋的小老头率先上前查看，一边看一边摇着头，那模样仿佛是毛料老板擦垮了一般。
“小兄弟，别往下擦了，再擦有可能会跨掉啊，我出三百万，卖不卖啊？”
“四百万，种虽然是金丝种，不过这阳绿做出来的首饰最好卖，我出四百万。”
几位玉器商人上前看过擦出的天窗之后，纷纷给昊舟开出了价格，听得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的老大等人，均是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喊价声此起彼伏，一会儿的功夫，这块只开了一点天窗的毛料，居然就涨到了四百万元，昊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等这块毛料变成明料之后，看来价格应该不会低了。
毛料老板也很高兴，昊舟让他去解这块毛料，可算是送了天大的人情给他了，要知道，这块毛料出自他的摊位，再经他手解出来，那就是最好的宣传了，就在老大刚才切出雾来的时候，围观的众人，已经在纷纷打听这毛料的出处了。
“老板，顺着这出绿的地方往旁边擦，我估摸着里面这块翡翠不会小。”
昊舟如此信任自己，再加上这么多人围观，毛料老板自然不能搞砸了，他说的办法是最为稳妥的。
“老幺，你可是真神了呀，你怎么就知道。这块石头里面一定会有翡翠啊？”
这哥几个殷勤的围了上来，递水上烟外带一个人点火，伺候的是无微不至，还是由老二代表，问出了哥几个心中的疑问。
“我知道个屁，不是谁都无法预计毛料里面有没有翡翠吗？这么大一块毛料，第一刀没有，谁知道其它地方有没有？这不就解出绿来了吗？”
昊舟自然不会说实话，不过这理由倒是让老三与周围的人心中释然了，他们自己刚才也是亲眼看见的，是昊舟坚持要解，才解出绿的。不然如果不继续解下去，说不定里面的翡翠就不知道便宜谁了。
“靠，原来是撞大运的啊……”
几人齐齐向昊舟竖起了中指，昊舟知道哥几个和他开玩笑，也没在意，将注意力放到了正在解石的毛料老板身上。
毛料老板不愧的出身于玉石世家的人，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是解石的经验很丰富，尤其是一双手。极其稳定，握着砂轮机，不停的将天窗旁边的石屑擦开。
随着天窗处的不断变大，围观众人眼中的瞳孔也在不断的缩小着，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嗤嗤”的擦石声吸引过去了。
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毛料老板满头大汗的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继续解下去，而是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滴到了他眼睛里，双手由于长时间发力，也有些不稳定了，必须停下来休息一下，在旁边的老是马上将毛巾递了过去。
这块毛料已经解开了一半，露出大概有半个足球般大小的翡翠，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所露出的翡翠，颜色非常的均匀，浓郁的绿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是刚钻出泥土的小草一半。显露出勃勃生机。
“小伙子，不要再擦了，这边缘又擦出雾来了，可惜了，要是早一步停手，这块毛料最少能值六百万左右，现在来看，估计最多四百万了。”
蒋老头又第一个冲过去，仔细的观察起皮层下面的翡翠来，从赌石的角度上而言，毛料老板刚才算是失手了，因为他没能观察到下面的白雾。
不过昊舟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再擦过去几公分左右的距离，白雾下面还会出翡翠，并且在另外一半，除了薄薄只有两公分左右的皮层之外，全部都是翡翠，体积比现在露出来的这些，还要大上三分之一。
“小兄弟，你看这块毛料，基本上解的差不多了，准不准备卖掉啊，刚才蒋老说了，价值四百万，我现在出四百五十万，怎么样，卖给我得了……”
一个长的白白胖胖的中年人，从人群里挤到昊舟他们的身边。拿出打火机，双手合拢帮昊舟点上了火，然后开出了价格，从现在这块毛料的表现来看，这白胖子商人给的价格，还算是公道。
昊舟看了这胖子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心中大爽，这会都不发表经验之谈了吧。
“这块毛料嘛……”
昊舟开口说话了，听得众人都竖起了耳朵，只是说出这么一句就停了下来，使得众人都在心中暗骂。
喝了一口水之后，昊舟接着说道：“自然是要卖的，不过都已经解到这个份上了，就解成明料来卖算了，大家要是有兴致的话，就多等一会吧……”。
“一样的，一样的，不过等会解出来，小兄弟你可是要优先考虑下我啊。”
这明料和半赌毛料的价格能一样嘛，解成明料来卖，价格就透明了，加上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块毛料的人也不少，想便宜点吃下来，可就不是一件容易事了，这会围观的众人里面，不少人都在暗骂昊舟是个小狐狸。
“小兄弟，这擦出雾来了。下面是切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