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此事不太可能,但我决心还是要试一试,我告诉馗叔,“我想见一见阎罗王。。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馗叔惊得眼珠子都快落下来了,“你是疯了不成,难道就那么想死?”
我吸了一口气,神奇的是我居然还会吸气!说道:“我是有正事要找他商量,若是不同意也就罢了,倘若同意,我回去之后必定为诸位烧高香,天天香烛纸钱是肯定少不了的。”
这么一说,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然后给我在生死簿上划上一笔,哪料他居然有些动容,“天天一刀纸钱,十根上好的香烛?”我心头忍不住暗笑,这通算子未免太好说话了,香烛纸钱都能将其收买,不过转念一想,馗叔都死了好几百年了,他生前那些亲人肯定也没在世上了,过了这么久,说不定祖坟都给人家刨了,后面几十代的人又有谁知道当年还有他这个先辈呢?再者,他身为通算子,理应不该求阳间人烧香烛纸钱,故在‘阴’间只能以拨‘弄’算珠为由,赚点香烛供奉了。
我一拍‘胸’脯,“别说一刀,只要此事成了,十刀我都给你烧,你放心我决不食言。”事实上,在通算子面前也是不敢撒谎的,毕竟‘阴’法无边,魂魄在内,不管面见谁都只能讲真话,若要说鬼话,刑罚是绝对免不了的。
别忘了,十殿阎王之中还有一个叫卞城王的阎罗,他可是掌管着“丁北方沃焦石下的叫唤大地狱!”叫唤大地狱之下又有“拔舌地狱,火烧地狱”等三十六个小地狱,我可不想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承诺而去承受无端罪过。
那馗叔果然欢天喜地的拿出另外一个小本在上面画了几笔,道:“你小子既然不想活了,那就随我来吧,我做鬼差整整五百多年,你还是第一个敢叫嚣着要主动见阎王的,不说别的,你这胆量还是‘挺’让我佩服。”
我哭笑不得,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阎王固然可怕,然比起苏峰,那不知名的冤魂树王和祭天大阵来,阎王已经算是相当仁慈了。且十殿阎王向来公正无‘私’,威名满界,不管是生前遭受了怎样的冤屈,到这儿来总能寻回一个公道。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路过‘阴’市“半步多”我俩穿过了一条血河,径直来到一座公堂之外,那公堂的造型与古代衙‘门’极为相似,然大‘门’之上悬挂了几面鬼幡,周围昏暗的蜡烛闪烁不定,看上去极为‘阴’森,那外面有一面大锣,持锤而敲,必有回应。
既然我要找阎罗王,这“喊冤锣”必定得我来敲,我拿起那鼓槌,连着敲了三下,铜锣震动过后,原本紧闭大‘门’缓缓敞开,通算子看了我一眼道:“进去吧,有冤伸冤,有仇报仇,一切从实招来,不可说谎,知道了吗?”
我暗暗记下馗叔的指点,抬步走了进去,里面黑漆漆,也不知是身处什么地方,过了一会儿,无数长明灯成两列排开,一路照到了走廊深处,这走廊两边都用大红木为柱,卦了无数铃铛,也不知是用来干嘛的。
我扫了一眼,不再停留,但总觉背后‘阴’嗖嗖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押运着我,但我不敢回头看,这地方是最忌讳‘阴’魂回头的,一旦回头,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走了不知多久,我才发现自己何时居然被拷了沉重的锁链,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走廊尽头乃见两扇刻有青鬼獠牙的大‘门’,大‘门’缓缓而开,我还没来得及抬步,便被一阵狂风给卷了进去,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跪在了一处大厅中央。
前方模模糊糊,鬼影窜动,根本看不清那站在周围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但闻一声严肃之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周涛,你阳寿未尽,为何突来地狱,你可知此乃扰‘乱’‘阴’阳两界秩序的大罪。”
此一声把我冷汗都给吓出来了,但我很快镇定,我沉思了一下道:“泰广王?”
“正是。”
我脑子里开始回忆关于泰广王的一切,很快就有了答案,泰广王乃执掌人间寿夭诞辰,专司吉凶祸福的阎罗,我沉‘吟’道:“我有一事不解。”
泰广王喝道:“何事不解?”
“阳有贼子苏峰危害人间,企图以至魔之物亵渎天地规则,唤醒那沉睡千年的冤魂树王,许多人阳寿未尽却惨遭此变故,泰广王乃统管吉凶祸福,人死人生的,怎这件事你不管?”
“放肆,你这是在质疑本王徇‘私’舞弊吗?”我听见有两个鬼差持东西向我走来,知道是要准备用刑罚了,这地狱刑罚不同于人间,人间的刑罚残忍万倍也不能与‘阴’曹地府相比,见此我自然害怕了,但我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泰广王,我问你,我是否该死?”
此话一出,那两个鬼差立刻烟消云散,他沉默了一下,“阳寿未尽,不该!”
“既然如此,我若突然死了,岂不是‘乱’了此界规则?”泰广王忽然不答话了,他随即道:“正是,但你可知,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生死变故,便是酆都大帝都决意不断,忽然死去,又有什么稀奇之处吗?”
“你说的不错,但若苏峰一个罪人而枉死千千万,那就是什么旦夕祸福之说了,而是你‘阴’界失职,数万亡魂落‘阴’曹,这也算是一个人的运气使然吗?”
周围忽然响起怪异的声音,那些正在遭受地府刑罚的鬼魂,其凄厉痛苦的惨叫,声声入耳,络绎不绝,我咬牙道:“你不管?谁来管?”
“你是为何而来?”他忽然问道,我这辈子没什么太大志向,诸如那种拯救世界的重任太扯淡,我目的很简单,阻止苏峰,阻止一场即将爆发的灾难而已。但我刚想继续说话,却觉嘴巴里多了什么东西,原来是一根尖锐的长刺,长刺直接刺入我的喉咙之中,把我整个嘴巴都给劈成了两半,鲜血如注,我痛不‘欲’生,然却死活开不了口。
我疼的在地上不断翻滚,恰在此时,一本残卷从我‘胸’口内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