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现在，也要把我给辞了？
——-您要是想以身作则的话，那我也不能拦着啊！
看着按自己的意思提出辞职的心腹，沈三爷站在办公桌旁，脑袋里徘徊着这两句话，再出口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
“你、敢！”他满口的黄牙，那咬牙启齿的样子，恨不得把顾言给生吞了！
顾言也是无辜啊，“叔叔，到了现在我真不懂您老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几个小时前，也就是上午十点半左右，是他们‘主动’把工作牌，砸在我的办公桌上……”
顾言说着，看了看时间，“恩，到现在为止，刚好是五个小时，已经有六十八名员工辞职，辞职的原因我就不再多问，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可不想他们为了辞职，再编出什么自己或家人不好的借口，如果答应他们的请求，也是错的话，那我只能深感抱歉！”
“你——”沈三爷原本涨红的脸上，有愤怒，羞愧，尴尬和恨意闪过，五彩缤纷的好不绚丽。
却也在这时，帮主管会计核算清单的乔怡然发声道，“董事长，68名辞职人员的工资，已经全部清算完毕，分红的话，最多十几分钟就可以搞定！”
“好的，卓特助，麻烦你，发给他们！”顾言淡然的吩咐道。
她恬静而坐的样子，好像根本没看到沈三爷脸上的怒火，在乔怡然递过工资结算单上，大笔一挥，决定了这68名辞职员工的去留！
“顾、言！”这一刻的沈三爷，愤怒的就差暴跳如雷了，“你这样，沈氏早晚都会毁在你手里的！”
“叔叔，您这样讲，我就不敢苟同了，再怎么样，沈氏也是我父亲一手创立起来的，作为他最亲最亲的弟弟，您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顾言把清单交给卓清林，继续说，“其实一家公司的败落，不单单因为资金链的中断，还有管理上的腐旧，固守老旧派，就像毒瘤，不清除的话，又怎么会有新鲜血液注入进来，我想这一点叔叔您也是清楚的！”
已经到了现在，顾言也不想再说什么场面话，剔除他们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哐！！
随着茶杯掉地，沈三爷摔椅离去。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卓清林把一份份工资硬塞进，不愿意收的员工手里，叮嘱道，“拿着吧，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我在这里替董事长预祝诸位，来位节节高升！”
差不多都是一些倚老卖老，混吃拿钱的老家伙。
这样离开沈氏后，又有哪里的大企业肯收？敢收他们？
无疑，这样的动作，等于当众打沈三爷的脸，一刀刀的挖着他的心血！！
沈三爷几乎是寒着一张老脸，离开会议室后，又踢开自己办公室门板，想都不想的给沈十去电话，打算好好告顾言一状。
却是电话接通后，沈十开口就说，“老三，公司的事我已经无力过问，要是有什么决定的话，你和言言商量就可以了”然后，挂了！
就算沈三爷挤压的怒火，已经烧得他青筋爆突，回应他的只有嘟嘟嘟的盲音。
行！！
沈十，顾言，你们够狠！
不知死活的东西，嚣张是吧，爷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送爷容易，请爷难！！
哐啷！！
巨响中，沈三爷带上门板，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有拿到工资的员工，很快追上去，“三爷，三爷，我们……”
“去酒店说话！！”沈三爷丢下这么一句，疾步来到沈氏对面的酒店，宴会厅灯光一开，很快所有辞职的员工全部尾随而去。
整个过程，顾言就站在会议室窗台前，看得清清楚楚。
卓清林发完工资以后，按云少卿私底下交待的，拍照，留证，然后小号一开，瞬间把沈三爷带员工恶意辞职的事，给捅到网上。
其实，就算卓清林不捅出来，试想68名员工，在前后不出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全部收拾东西，走出沈氏大楼，能不能引人注目吗？
很快，这一奇闻就在同行间传得沸沸扬扬。
等沈三爷知道，员工辞职的事被爆到网上，已经是傍晚五点，点击量不上亿也破了几千万。
当着68名心腹的面，他的老脸算是被丢得一干二净。
按沈三爷的财力，就算他后半生不工作，也是吃喝不愁，但其他人呢？
就算大部分人都是富裕的，总有条件差的；本身辞职也不是他们的本意，落得这样的下场，他们心里自然委屈，再喝上几杯散伙酒，更憋屈的不行。
有人借酒就问，“三爷，这些年我们跟你，也是风里来雨里去，来年之后，我们该怎么办？”
“对啊，辞职的时候，说好只是让顾言妥协收敛的，可现在……”接话的这位，把装有工资和分红的信封往桌上一拍，叹气道，“一家老小的吃喝，要是家里那口子，知道我没工作了，不得急眼！”
人于中年，或许就是这样，上有老下有小，处处都需要钱。
大学生都就业难，又何况是低不成高不就的他们？
怨言唉声四起，沈三爷铁青着脸，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喝光，“等着吧，会有人来求我们回去的，真以为大过年的，有那么好招员工？”
几个抱怨的，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有人自感觉刚才的抱怨过分，试图挽回些什么，借酒劲继续说，“一个妇道人家，还是个拿不了手术刀的医生，刚上任就连烧几把火，这绝对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还用说，一定是沈十那个老不死的，自己不好出面，就装病让女儿出面！”
“再回想起来，前几天说三爷鸠占鹊巢的热点，肯定是他们提前设计好的，说不定今天这收购经营不下去酒店的名头，也是一个坑！”
“对对对，从招员工入职再到签约，他们根本就是专坑三爷的，听说沈十这个女儿的男人是安城的什么人物，说不定顾言身后的军师就是他！！”
“够、了！”沈三爷心情极差，听不下去这样的议论，“都散了吧！”
音落，宴会厅里一片寂静。
有人看出沈三爷脸色不好，很快识趣的说离开。
一时间，前后也就是五六分钟，刚刚还是吵嚷不停的大厅，已经只剩沈三爷一个人。
沈三爷正想清静清静，身后却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砰！沈三爷酒杯一放，没回头，低哑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不是说，让你们散了吗？！”
“沈三爷，您好，我姓汪！”来人正是云少翔的律师，汪有正，他恭敬的递名片出去，“在下早就听闻沈三爷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又是谁？”沈三爷没接名片，却有看到汪有正递出的名片上写着：云霄集团董事长云少翔……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包间一叙？”汪有正指着宴会厅右侧走廊尽头的包间，对沈三爷说，“相信三爷绝对有兴趣，比如我们董事长和顾言老公云少卿的关系……”
沈三爷眯了眯眼，没说话却起身跟上。
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看上去挺迅速的，还是逃不过一窗之外的云少卿的双眼。
云少卿这两天，看似闲着，其实很忙，既然给顾言出出那样的点子，自然不会疏忽沈三爷有可能的报复，安排妥当之后，他给顾言去电话。
彼时身处沈氏的顾言，正准备下班，也为空缺出来的68个职位而犯愁，接到云少卿的电话，堪比雪中送炭一样激动，“老公，还要怎么做，你快说！”
“女人啊，果然就是势力，用到为夫的时候，开口就是老公，其他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张小嘴这么甜？！”返回车里，云少卿盯着包间那边的同时，和妻子贫嘴。
顾言都快急死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
别看她在会议室挺冷静的，实际双手都紧张的无法签字，也就是结算工资的清单在卓清林手里，要是在其他人眼里，根本认不出她签的是什么。
“老公~好老公~”尽管办公室只有她自己，顾言还是为自己这样撒娇的口气而脸红，“么么，你快说嘛，你的恩情人家都有记在心里，回头给你惊喜！”
也就是所谓的甜头！
云少卿闭着眼，都能算出妻子家的亲戚，至少初五才走，还有五天，怎么熬？
当即哼了一声，“你现在新官上任，连烧两把火，不能再接着烧了，是时候恩威并施了，不是有空出的68名职位么，你这样做……”
——
海城某商务酒店中。
听完催眠师的讲解，云少翔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为确保催眠万无一失，催眠师在离开前，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又确定了一遍杨悠悠的现状，才对云少翔说，“五分钟后，她一定会醒来！”
云少翔站在原地，摆了摆手，等催眠师离开后，点了支烟。
透过烟雾，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杨悠悠。
自从上次在储藏室暴打之后，经过这些天的修养，她脸上和身上明显没了痕迹，脑袋里真的会像催眠师说的那样，忘记什么吗？
五分钟，放平时眨眼即过，这一刻，对云少翔来说，却是相当漫长。
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是艰难的。
究竟在知道杨悠悠和父亲有那样不耻的关系后，他是恨她的，还是恨自己？
云少翔自己也分不清，现在的他，虽然暂时没受案件的牵连，却堪比热锅蚂蚁！
死多容易，活着多难？
“唔……”一声轻哼，杨悠悠自深度睡眠是醒来。
初迎上云少翔的脸，杨悠悠是错愕的，“怎么是你？这里是哪里？我没死？”
云少翔抽了口烟，“你以为会是谁？”
杨悠悠根本不知道云少翔在试探她，只感觉自己像被卡车碾过一样，努力撑着胳膊坐起来，看手，摸脸，又看肚子和身体的其他地方。
“我……”杨悠悠脑袋里混乱着，摇了摇头说，“我不是在手术台上吗？我怎么会在这里？”
“嗯！”云少翔弹了弹烟灰，继续抽着，等杨悠悠下面的反应！
“我真的没死？”杨悠悠怔怔的看了看云少翔，抬胳膊咬自己，“嘶~”疼痛让杨悠悠确信自己没死，“是你救我出来的，对不对！！”
“不然呢？”云少翔吐着烟雾：看来那个催眠师，还真有点本事，居然真的让杨悠悠忘记储藏室里发生的一切！
“可你既然把我从手术台上救出来，当初又为什么报警！！”杨悠悠最后的记忆，只知道自己快死，然后在手术室里见小宝一面，之后发生了什么好像有片断闪出来，又好像没有，“这里是什么地方！”
“海城！”对杨悠悠的前一个问题，云少翔很聪明的用报纸转移杨悠悠的注意力，“你看看，这上面报道的是什么！”说着，把报纸递给她。
“顾言！”对她的样子，杨悠悠是铭记在心，接过报纸一看，“她居然是沈十的女儿？还当上了沈氏的董事长？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呸！！”
“不止如此，在你昏迷不醒的时间里，她已经和小宝相处的非常融洽！！”云少翔再一次递给杨悠悠的，正是沈岩婚礼当晚，汪有正拍到的一家三口亲吻照！
看着照片里，小宝和云少卿一左一右，争先恐后的亲吻顾言的脸颊。
杨悠悠咬牙，“不可能，小宝怎么可能接受她，明明手术室里的时候，我有告诉他，不可以相信这个贱女人的！我不相信！！”
想着，自己所经受的苦，杨悠悠啊啊两声，把照片撕的粉碎，“顾言，你个该死的贱人！！”
云少翔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继续煽风点火，“不止是如此，她还有可能才是云雅真正的女儿！”
“你说什么？”杨悠悠怒了，“我！！”她抓着云少翔的胳膊，“是我是我，她根本就是假冒的，只有我才是云雅的女儿，我才是云家唯一的继承人！！”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海城吗？”云少翔说，“因为老太爷也在这里！”
“……你说什么？”这样的一句话，无疑等于落实顾言就是云雅女儿的事实，“有证据了？老太爷已经知道顾言才是了？假的！”
乍醒来，本就迷糊不清的杨悠悠，在接连听到这三个惊恐的消息后，整个人狰狞的不行，“就算老太爷做了亲子鉴定，那也有可能是云少卿收买的，对，就是这样，就是他收买的！”
云少翔做出无奈的样子，“可即使是假的又能怎样？因为父亲的原因，老太爷现在已经不相信我，就算我告诉他亲子鉴定是假的，那也只会被上报复的罪名，顾言的口才你又不是不知道！”
杨悠悠想到几次和顾言的交锋，紧绷着身体，“这个贱人，小宝是我的，他是我的儿子，云家也是我的，她不止全部抢走了，还借手术摘除了我的子宫，顾言！！！！”
砰！
椅子倒地。
桌上的东西，因为杨悠悠的愤怒而四处乱飞。
云少翔没阻止，任杨悠悠发泄。
噼里啪啦的，直到她稍稍平息后，云少翔又道，“手术台上，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就算你现在出现，恐怕也没有合法的身份！”
“……”杨悠悠猛得转过身，“也就是说，杨悠悠这个人在人前是死的？”
云少翔点头。
杨悠悠狰狞的脸上，是闪着狂喜的双眼，激动的说，“那是不是代表着，之前所有跟杨悠悠有牵扯的案件，都随着杨悠悠的死而无法追究了？”
云少翔再一次点头！
瞬间，房间里响起杨悠悠疯狂的大笑，她抓着云少翔的胳膊，迫不及待的说，“那只要我，不是以杨悠悠的样子出现，不就不用坐牢了？”
云少翔眯了眯眼，“也可以这样说！”
听到这样肯定的，杨悠悠笑声更疯狂，“好好好，告诉我顾言在哪里，她在哪里！！”
云少翔表现出担忧的样子，“你要去哪？悠悠，我好不容易涉险，借着把你送看守所的名义，才换出你现在的自由，你可不能乱来啊！”
杨悠悠根本不知道云少翔拿她当枪使，只是看着报纸，阴毒的说，“既然她能死而复生，我也能死而复生，就算我不是云雅的女儿，我也要把水搅混！！”
——
年三十的傍晚，接完云少卿的电话，顾言很快按他的意思，在乔怡然和卓清林的陪同下，非常高调的前往沈氏在海城的每一家酒店，看望所有的值班人员。
对于这位新上任的董事长，如果没有之前68名员工的辞职，或许分店的每个员工都不会在意，甚至忽视；眼下却不敢怠慢。
本身春节加班，尽管有高福利可拿，可员工心里还是幽怨的，如果顾言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话，就算各位员工表面不会怠慢，心里还会有很多意见。
所以，迎接顾言的到来。许多人都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谁都没想到，顾言的到来并不是想要烧什么火，而是分发福利的。
和之前装信封发红包的方式不同，顾言是微信一建，每到一个店里，在乔怡然和卓清林的帮助下，把所有值班的员工往群里一拉。
刚开始还没有人回应，禁不住红包的优惠，很快就有人抢起来。
顾言所发的红包并不是平均，而是凭手气的，这样一气手气不好的员工，心里就有落差；落差出来的时候，她正好再发专属的。
短短的十几分钟，已经能准确叫出每位员工的名字，这份用心不服也不行！
一来二去的，很快就在沈氏员工自建的群里传开，等顾言再去后面几家店的时候，已经不像初去的几家店那么尴尬，热烈的掌声跟着响起来。
红包发完，顾言就借此机会，开始说春节期间表现优异的员工，就算实力达不到的也可以培训，然后竞争落空出来的68个岗位。
那68个职位，少说也是分店经理，又有谁不眼红的？
鞭炮声中，顾言代表父亲沈十送上祝福，做了本年度最后的收尾，演讲视频随后传遍整个沈氏。
陶露带小宝过来的时候，顾言正好站在最后一家分部门前，“妈？小宝？你们怎么过来？”
都没打电话联系，就知道她在这？
陶露猜到顾言的惊讶，解释说，“我的女儿，眨眼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你这几天可是火了又火，在海城又有几个人不认识的，何况你刚才精彩的演讲都传到网上了！”
“啊？”顾言惊讶的来到小宝跟前，“这么快？”
“当然了，不信你自己看……”陶露摸出手机，点出网页找给顾言看，刚好头顶有烟花‘砰’的，升上高空又绚丽的盛开。
小宝仰头，指着瞬眼消失的烟花，“花花花，还要！！”
顾言没看陶露的手机，蹲在小宝跟前问他，“小宝先生是不是喜欢烟花？要不要罚我去给小宝先生采集几箱过来，回头让你爸爸放给小宝看？”
霓虹灯下，一身喜庆红的小宝，奶声奶气的说，“要，要花，要爸爸放！”
顾言因为背对着马路，没注意绿化带那边一闪而过的身影，浅笑着向小宝伸手，“那要不要我带小宝先生亲自去挑选呢？”
“好！”小宝认真的想了想，点头回道。
年三十的晚上，鞭炮声不断，处处都是温馨的万家灯火。
杨悠悠一身黑衣，藏在绿化带里，看着顾言抱起小宝，小宝趴在她的肩膀上，好像朝自己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心底一片撕痛！
咬牙，刚吸了口气，见顾言和小宝居然和其他人分开，拦出租车先走了！
哈哈，杨悠悠的内心一阵狂喜：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顾言，你这个既然，恐怕想不到，我杨悠悠也可以死而复生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瞄准顾言和小宝乘坐的出租车，杨悠悠很快驾车跟上去。
怕一个人搞不定，跟踪的同时，杨悠悠又给云少翔去了电话，“喂，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跟在顾言所坐的出租车后面，她落单了，我把定位发给你，你赶紧的再派两人，我要把小宝抢过来！”
杨悠悠深信，只要小宝看见她，知道她没死，一定不会认顾言这个妈的，甚至还会成为再一次屠杀顾言的最有利的武器！！
以至于，在接下来的跟踪中，再听到鞭炮和烟花声，杨悠悠都感觉，这就是上天庆祝顾言即使死去的信号，心里激动的不行！
也是天时地利人和，就在顾言所坐的出租车停下的时候，云少翔派来的三个手下，适时赶来。
砰！
下车后，杨悠悠戴上口罩，把自己的样子掩藏起来。
站在三个黑衣人跟前，她指着抱着小宝混迹在人群里的顾言说，“你们三个都给我看清楚了，那个穿白色套装的女人就是你们的目标，一个抢她怀里的孩子，孩子抢到以后，马上交给我，我就在车里等你们，另外两个人直接把她敲晕！！”
敲晕之后，这一次她不再发暧昧照，而是直接拍片。
不止分发安城、临城两地，还发往全国，让所有人都看看云少卿喜欢的女人，所谓的沈氏董事长是如何求欢在其他男人身下。
光想到这里，杨悠悠已经迫不及待了，“快去，一定要万无一失！”
其实杨悠悠不知道，这三个人当中就有当初在储藏室里，曾经要非礼她的两人。
隔着距离杨悠悠不远的地方，正是用望远镜观察的云少翔，他在确定杨悠悠是真的没认出两人之后，用耳麦用三人吩咐。
“按她说的去做，一定要利落，不能留下痕迹！”
耳麦中，听云少翔吩咐完，三个黑衣人立刻混进人群，寻找顾言的踪迹。
单从背影，再根据套装来寻找目标的话，若是在公司、在职场可能会麻烦一点，可是在春节的鞭炮市场，大部分人都是便装的前提下，并不难。
就算夹杂在人群里，还偶尔有一两位的职装，也不是白色。
毕竟喜庆的假日里，很少有人穿白色职装，别说还抱着身穿红色衣服的孩子！
所以，三个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很快就找到了目标所在！
“看，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在买烟花，也不用抢，一会你俩也装着买烟花，我负责孩子！”其中的一个人安排好，等另外两人点头后，分头行动。
此时此刻，穿白色套装的‘顾言’，抱着怀里穿红色连帽衣服的‘小宝’，在烟花摊位前，一边询问着价格，一边逛。
似乎她的重心不是烟花就是孩子，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尾随的他们，这让三名黑衣人窃喜。
对他们来说，出这样的任务简直是太简单了。
偏偏这个念头闪出脑海时，穿白色套装的‘顾言’手机响了，只能一边接手机，一边抱孩子，还要询问关于烟花的质量啊价格啊。
三名黑衣人一瞧，为首的那位说，“还等什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音落，负责抢孩子的那位，朝两人做了个碰手机的手势！
一人上前，装成匆匆的样子，一下撞上‘顾言’的手腕，纯白色的手机落地的一瞬，她怀里一空，跟着市场里响起沙哑的女声，“小宝小宝，来人啊，抢孩子了！”
声音落下，烟花市场乱成一团。
远远的，杨悠悠坐在车里，把人群里那穿白色套装失控女子的样子，看在眼里，不禁发动车子等候。
抢到‘孩子’的那名黑衣人，在得手后几乎没停，三下五除二的左右跑，在认出杨悠悠的车子后，迅速上车把‘孩子’放好，然后闪人！
像飞毛腿一样的速度，把杨悠悠乐开了花，“小宝，是妈妈，坐好了！”她说着，嗖的启动车子！
滴滴滴~
杨悠悠刚驾车驶出几米远，就听到警笛声，不禁再次加快车速。
滴滴滴~
警笛再响，她一边看后视镜，一边掌控着车子，对小宝说，“宝宝不要怕，妈妈带你离开这里！”
因为紧张，更因为注意力分散，杨悠悠没注意到孩子的不对，只是拼命的窜！
等她把车后的警笛声，理解为是去烟花市场，想要降车速的时候，意外发现，警车不是去烟花市场的，而是跟着她的！
“该死的！！”杨悠悠咬牙，把注意力全放在方向盘上，不敢再大意。
滴滴滴~
尾随在她身后的警车开始喊话，“前面超速的车辆，请靠边停车！”
居然只是超速？
杨悠悠松了口气，还以来认出她来，换了车道。
也趁这个机会，车后一路鸣音的警察，瞬间超速向下，对她喊话，“靠边停车，下车接受检查！”
“你们凭什么检查我？”杨悠悠莫名的后悔，刚才不该变换车道的！
“杨悠悠，我们已经知道是你！”警车有人喊，“停车自首，宽大处理，不然单是一条贩卖儿童罪都够你受的！再不停车，我们开枪了！”
“你们敢开枪，我就……”杨悠悠因为惊慌，再加上警车的碰撞，方向盘一歪，哐！！
巨响中，车头撞在了路边的护栏上，她的脑门也因此重重的砸在方向盘上！
似乎还有七零八落的片断闪出脑海，不过她已经没有时间理会，想都不想的抱起孩子，在警察持枪围攻上来的时候，杨悠悠威胁道，“你们敢开枪，我就掐死他！”
车外，为首的那名警察讥笑道，“好啊，有本事你就掐！”
“以为我不敢？”反正小宝又不是她的孩子，如果付出一个小宝，让她逃脱的话，那也无所谓！
杨悠悠这样想着，掀开孩子头顶上的帽子，正打算去掐他的脖子的时候，才发现她怀里一直抱的孩子，根本就是一个穿红色连体帽的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