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马上就和你们一起。”
看那男警察和“猥琐男”的对话,再看那个被带上警车的人,初晓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可能是恰巧碰见警察在抓歹徒,所以先前那警察才会问自己有没有受伤了。
“你们在抓歹徒吗?”初晓问。
“是啊,我们巡逻看见一个男子老是盯着你,然后就悄悄地跟在了你们身后……你没事吧?”
“没事啊。”
“没事你这么晚还一个人出来走动,还跑来逛公园,还往里面黑的地方走?”
“我……我这不是没事吗?”
“请告诉我你的姓名?以及你这么晚出来的原因。”茂庭从口袋里掏出纸笔,他一屁股坐到台阶上,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亮。
一看茂庭这是要让自己做笔录,初晓咬咬牙也只好不情愿地交代着,“冯初晓,我就是……”
“哎等下,名字那两个字怎么写?”茂庭微笑看着初晓。
初晓一看到对方那张笑脸,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种不想好声好气地说话,但是她明白这是对方在例行公事,于是努力地调整出一种温和的语气,“天刚亮的意思,是那个词语‘初晓’。”
“哦,天刚亮的时候出生的吧?那你到这里来的原因呢?”
“我……”初晓于是装出一种郁闷的感觉,然后说,“散打班的课调到了晚上,正好今天心情不好,然后就想一个人散散心,然后下了课就想着来逛逛公园。”
“一个女生大晚上逛公园是不安全的,有什么烦心事可以找朋友聊聊啊,呃,要是你愿意,有什么事你也可以找我,助人为乐嘛。”
“我一个人逛公园才不会出事呢,有事也不用麻烦你的!”初晓看着别处,轻描淡写地说着。
钱沐阳一听这话,轻笑着呵了一口气,随及盯着初晓,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略皱眉头,认真的语气里明显有一丝讥诮:“你这个样子……想出事也确实挺为难的。”故作认真的表情在话刚说完就立刻变成轻慢了,嘴角还有一抹得意的微笑。
初晓怔在那里,盯着钱沐阳,面部肌肉都不自觉微微抽搐了,“你才丑呢,你比猪还丑!”初晓一时都找不到言语来还击他,说完没好气地看了钱沐阳一眼后,便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说我丑就说我丑嘛,你别侮辱了猪啊,猪多可爱!”
初晓听到这话,惊得有点呆了一下,她憋笑看向钱沐阳,钱沐阳一脸无辜又毫不在意言语攻击的模样让初晓想找更狠的话来攻击他,但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转过脸不去看他。
“生气了?你说你,我又没说你丑,只是说你出事的概率很小而已,因为你可是练过的呀,所以我没说你是因为丑才不会出事的,你看你没听清就气得骂我,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你很想出事。”
“你才想出事呢!你混蛋!你怎么那么讨人厌呢!”初晓听他越说越气人,忍不住大声骂起钱沐阳来,由于激动等原因,初晓的脸有些红,她扭过头去不想让沐阳看到。
初晓骂沐阳的声音有点大,沐阳的同事在远处也听到了:“沐阳啊,搞快点,咱们该走了。”
“哎,来了,”钱沐阳应着队长的话,一边对初晓说:“好好好,混蛋不跟你扯了,混蛋还要工作呢,”钱沐阳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你赶紧回家吧,大晚上的不安全,你容易把人吓着。”
“你长得才吓人呢!”初晓瞪着钱沐阳压低声音“混蛋!”
“好,听混蛋的早点回家啊。”沐阳的语气和表情显然是在哄小孩。
“要你管。”初晓小声地嘟喃着。
钱沐阳已经走了几步了,不过这小声的嘀咕还是被他听到了,他转过身:“不是我想管,”他说着敬了个礼:“是人民警察必须管!”说完放下右手,明明年轻灿烂的微笑却因得意而不自觉的一个挑眉而显现出邪魅感。
“呵,”初晓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继续嘟喃着:“讨厌鬼!钱沐阳,大混蛋!”
初晓看见了自己的爸爸,她发现原来爸爸并没有死,她和爸爸在一起聊天,聊到后来她就困了,然后爸爸就说:“你安心睡吧,爸爸就在你身边守护着。”
初晓睡得很沉,很香,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你现在很危险,快点醒过来。”
初晓迷迷蒙蒙地,感觉特别疲倦,她很想睁开眼睛,但始终是半睁不醒的感觉,不过她还是能感觉到一个男子的身形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男子伸手在初晓的眼前晃了一下,接着初晓就轻松地睁开了双眼。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这不就认识了。”那男子从容地回答着,同时衣袖一挥,如拂去灰尘般,初晓的爸爸瞬间就像一团云雾立即消散了。
那男子面容俊朗,他似笑的面容里带着一种和蔼的感觉,虽然这样的形容和他年轻的模样不太相符,但确实找不到比和蔼更贴切的词语了。
初晓恍过神来,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眼前忽然一片白光,那白光逼得她不得不扭过头闭上眼睛。等她再睁眼时,她只看见自己正躺在床上,她反应过来,自己是又做梦了,只是这个梦和上次在濯灵阈的时候一样,做完之后,整个人都觉得特别疲累。
“醒了!”墨竹立身于床边,神色凝重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低眼,发现初晓醒了,瞬间有种喜上眉梢的感觉。
“怎么了,我这是又有空间反应了吗?”初晓缓缓地坐了起来。
“你被困在梦里了。”
“困在梦里?”
初晓从阳间转换到濯灵阈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有跨进大门,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墨竹出去采摘一些新鲜蔬果的时候,发现了初晓,于是赶紧将她抱进门来,并叫了别人一起,将初晓抬到了床上休息。
墨竹一看初晓的脸色十分正常,但是整个人却怎么也叫不醒,看样子并不像是丢了魂的人,根据经验,她判断初晓应该是中了梦魇,于是她立刻报告了予嬗。
“没事了吗?”予嬗脚下匆忙地跨进了房间。
“没事了,不过应该会感觉很累。”墨竹答道。
“还好,只有一点疲劳。”初晓说。
“能不累吗,从昨天早上到今天晚上,灵魂一直待在梦的空间里。”予嬗坐到床边。
“梦的空间?”
“你在梦里都看见什么了?”予嬗的眼神里有些疑惑,还有些担忧似的。
“我看见了我爸爸,他说让我好好睡一觉,我就觉得特别累……”
“看来是想把你的灵魂一直封在梦里面。”墨竹皱着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