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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樨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但也如同姜明昊认同的那般,她是个记仇的,池阳大长公主为了女儿能当皇后不惜陷害她这个嫡亲外甥女女,她撕毁了这份舅甥情谊,她亦不会姑息容忍,可问题在于,就凭姜明昊对淑妃的重视,池阳大长公主干预后宫,谋害嫔妃,他绝不会轻饶她一家,而梁樨虽然厌恶池阳所作所为,可舅舅,韩表哥,还有骄傲矜贵的小表妹都是无辜的,她又怎么忍心看到他们被池阳牵累。

她叹叹气,罢了,她总还是有机会给池阳一点教训的,至于苏婕妤那儿,她倒不太担心,反正苏婕妤的家人都捏在池阳手里,料想苏婕妤也不会乱说话。

恰好提了池阳的那张纸是最后一张,梁樨索性将纸揉成一团放进袖口,倒也不必向古再另外誊写,又说道,“这两天找个合适的机会把慕大人交出去,陛下已经知道这事是我做的了。”

向古一惊。

梁樨看了他一眼,淡薄地笑了笑,“虽说陛下说了不追究,但还是小心些,别让你的人暴露了,你自己也小心点。”

向古垂下眼,微微平复了心情,然后跟梁樨一起去见姜明昊。

知道梁樨是为了什么事而来,李德海立刻去禀报姜明昊,姜明昊也很快见了他们,他看了向古呈上来的调查结果之后,冷森森的目光在向古身上扫视许久,就像将人看穿了一样,让向古也有些战战兢兢,生怕被姜明昊看出了什么。

好一会儿,姜明昊终于收回目光,吩咐李德海把苏婕妤带过来。

当时是梁樨主动请缨要彻查淑妃被害一案,也是太后允了的,也算洗清自己的冤屈戴罪立功,姜明昊便也没拦着,如今虽已经查出些眉目,可那苏婕妤心计深沉,又是宫妃,梁樨现在这般怕着自己,估计也没胆量对苏婕妤用狠,还不如自己来问清楚算了,也算是对她一个示好,让她对自己再多一点信任。

他让梁樨先下去,梁樨心头微跳,看他单独留下向古,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惊讶地看他,又不敢问为什么,他无语,斥道,“你很闲?添茶去!”

梁樨只好退下,姜明昊从座位下来,高大的身躯投下影子,笼罩着匍匐着的向古,冷冷开口,“还有一张证词,写的什么?”

向古身子一僵,他,他怎么知道?

姜明昊当然不会告诉他他是如何发现的,现在,他也只是肯定了这老东西是梁樨的手下,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忠心。

“奴才,奴才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这,一共就三页。”向古轻轻抖了抖,有些害怕地说。

姜明昊哼笑,阴险而残酷,“你不说,朕就挖了怀王的坟,鞭他的尸。”

“你敢!”向古怒吼,这一抬头,才看到他幽冷的瞳孔里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方知自己上了当,又悔又惧又怒,颤抖不已。

姜明昊冷冷地看他,“说,还是不说?”

向古颤抖着匍匐在他脚前,恨的不行,这个残暴的帝王,本就和怀王殿下积怨已深,又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他敢那么说,就一定敢那么做,他若是招了,是对梁樨不忠,若是不招,就害了怀王。

这一刻,他真是恨不得杀了姜明昊,可他也知道姜明昊本就是个中高手,周围还有暗卫保护,一旦失败,不仅害了新主子,还害了旧主子。

他考虑良久,终于还是决定,背叛梁樨。

他安慰着自己,这位陛下对新主子不同,一定不会怪罪新主子的。

向古轻轻吐了口气,“奴才招。”

他把长公主扣押苏婕妤家人一事禀报给姜明昊,意料之中的,姜明昊大怒,意料之外的,却是他盛怒的原因。

姜明昊一脚踹翻了向古,狠狠地踩在他喉咙上,让他呼吸困难,阴沉沉的煞白脸涨成深紫,几乎窒息而死,“死奴才!朕不过试探,你竟敢背叛你主子!”

向古难受的直翻白眼,还不忘苦笑,有什么办法呢,梁樨是他的新主子,他会忠诚于她,连她可能伤害到孝安太后和楚王都不在意,可独独,不能伤害到怀王殿下啊。

姜明昊是怒火滔天,可即使这个时候,到底也还顾念着梁樨,若这个老东西就这么死了,她一定内疚不已。

也还好,也就怀王还能让这老东西背主,而怀王,反正也就是个死人,挖坟鞭尸这种事也只有他干的出来,倒不必太担心这老东西会背叛梁樨。

姜明昊犹不解恨地又狠狠踩了向古几脚才放开他,森然的语气,“你记着,这次就算了,你若再敢背叛梁樨,再敢做伤害她的事,朕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也有的是办法让怀王死了都不安宁!”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向古颤巍巍地爬起来跪在他跟前,不住地磕头。

“滚。”

“谢陛下,谢陛下!”

向古从殿内出来的时候,已经气色如常,正巧看到梁樨端着茶杯过来,眼里掠过一抹微妙,微微颔首。

梁樨见左右无人,装作若无其事从向古身旁经过,轻轻问他,“陛下没为难你吧?”

“无事,姑娘不必担心。”向古颤裂的心微微一暖,垂头离开。

梁樨一想,也是,若姜明昊真有心为难,他哪能完好无损地出来,便进去给姜明昊奉茶。

姜明昊还站在那儿,在思考向古调查的结果,既然苏婕妤是谋害淑妃的主谋,而池阳扣押了苏婕妤的家人,那指向实在太明朗,苏婕妤亦是受池阳指使,池阳一直想让她女儿做皇后这事他知道,她要害淑妃他也勉强能理解,可小樨呢,那可是她丈夫的嫡亲外甥女,她这么做,章武侯究竟知不知道?

梁樨知道了这事,心里一定很难受,可这么难受,还不忘替她瞒着,这狼心狗肺的池阳,果真可恨至极!

看着梁樨进来,姜明昊缓了缓表情,状似随意地问她,“苏婕妤这事,你怎么看?”

梁樨嘴角一扯,恭恭敬敬地把茶递给他,说,“奴婢不敢置喙。”

姜明昊一哼,都敢篡改调查结果了,还不敢置喙?!

鬼才信!

算了算了,看在她心里不好受的份上他也懒得跟她计较了。

他明明就这么大度,她那么聪慧一个人,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姜明昊郁闷地想着,岔开了话题,“过几日出发去行宫避暑,行李都收拾好了么?”

“回陛下,都收拾好了。”

除了几身换洗的衣物,她要带的,也就进宫时的那个包袱而已,等到了结了怀王过继子嗣一事,她应当就可以直接从行宫出发回梁府,想想,心情也有些好了。

姜明昊幽幽地看她,虽仍是毕恭毕敬的,比前些日子的战战兢兢却是好多了,看着这样的她,他偶尔也会后悔,只要他对她再好一点,不要动不动就在她面前发脾气,其实她也没那么排斥他吧,他要把她留下来也不是那么为难她吧?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偶尔冒个尖就被他掐断了,只要她还想着怀王,他就会嫉妒,一嫉妒难免会失控,到时一不小心再伤了她,她再郁积于心什么的,才真是害了她。

算了算了,男人大丈夫,一言九鼎,答应了放手就放吧,反正他心里的梁小樨会永远都在他心里,谁也撵不走。

李德海已经回来复命,“陛下,苏婕妤已经到了,在殿外候着呢。”

“让她进来。”姜明昊收拾起情绪,冷淡地吩咐。

梁樨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没让自己出去的意思,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仍待在那儿,她也的确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要好好听听苏婕妤的意见呢。

苏婕妤穿着艳丽的衣衫,衬得她那美艳绝伦的容颜更是明丽无双,她脸上还带着娇媚的笑容,仿佛完全不知道姜明昊为何要召见她,可是,当她进去,当她看到垂手而立的梁樨,心头有些慌乱,又很快恢复过来,安慰着自己,梁樨是御前宫女,在这儿伺候着很正常,她不必自己吓自己。

苏婕妤是舞姬出身,莲步轻移,清逸灵动,盈盈下拜,声若黄鹂,娇柔婉转。

“臣妾拜见陛下。”

姜明昊脸色很臭,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往常吧,看到这么一个有眼色会伺候人的女人还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可现下,在梁樨面前,她还公然献媚,姜明昊不仅很火大,还很尴尬,就怕在梁樨心里落下个女子色无耻的印象,可他仔细一想,他现在才意识到,他祖宗的,他竟然都有七个女人了!

七个啊!

他当初可是答应过梁樨只娶她一个的啊!

虽然最后没娶成,以后也没可能再娶,可他也是食言了。

现在真是后悔当初的鬼迷心窍竟收了这么多女人,可就算后悔也没用,这黑乌乌的历史是洗不清了,也只能在梁樨心里留个……

他偷偷瞥了眼梁樨,她却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呵——真够自作多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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