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樨吐血晕迷,急慌了高嬷嬷,更让梁果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她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竟让那暴君给王爷判了死刑,但她很清楚,无论怎样,梁樨都是他们活命的唯一筹码,若梁樨死了,她的流放之刑都会改为死刑。
乱糟糟的哄乱终于在林大夫来了后才稍稍冷静下来。
林大夫把脉许久,又验看了梁樨吐的血,皱着眉头许久,问高嬷嬷,“王妃昏迷之前服用过什么?”
高嬷嬷心头一惊,难道被看出来了?
不,不能说!若传了出去,小姐就毁了!
可,可如果不说,会不会治不好小姐?
林大夫心里已经有了底,只是不敢确定,看高嬷嬷的反应,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他轻轻叹口气,“劳烦嬷嬷把药渣给我看看,嬷嬷放心,说句僭越的话,老夫也算看着王妃长大的,何况王妃对老夫施恩不少,老夫绝不会乱讲半个字。”
林大夫的品性,高嬷嬷是相信的,何况,若是连命都没了,还在乎名节干什么!
“奴婢知道了。”高嬷嬷深吸口气,“三小姐,您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在外面等着吧。”
先前梁果说的那些话,她听了不少,饶是知道三小姐自小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性子,可亲姐姐都病成这样了还能说那样的话,着实让人心寒。
高嬷嬷防备的态度梁果有些生气,可哪怕心里再着急,也没办法再两人眼皮子底下再把梁樨弄醒,她赌气地跺跺脚,哼哼着去厅里等着。
不多久,高嬷嬷把埋在后院的药渣挖出来拿给林大夫看,林大夫抓了其中几样药材看了看闻了闻,叹息着说,“果然如此。”
“怎么了?”高嬷嬷担心地问。
“王妃在皇陵待了三年,身体本就偏弱,又服用如此寒凉之药,对身体损害极大,加之受了风寒,还有外界的刺激,这才发热晕迷。”林大夫顿了顿,又说,“如非必要,就不要再用这样寒凉的药了,我那有事前服用的药,没那么伤身。”
高嬷嬷扑通一声跪下,眼泪直流,“多谢林大夫!您一定要为小姐保密啊!小姐她……她……苦啊……”
“你放心,放心好了。”
“林大夫,这是小姐出嫁时夫人赏我的,您要是不嫌弃,拿回去给尊夫人玩玩吧。”高嬷嬷说着,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碧绿剔透的翡翠镯子,虽不是极品,却也算难得了。
“这……”林大夫犹豫了下,收了那镯子。
林大夫给梁樨开了药,亲自煎了药,本想等到她退了烧才离开,可家中忽然有事,看到高嬷嬷给她喂了药就先离开了。
才出了怀王府的门,听到一阵铁骑声,拐过弯一看,一队御林军气势汹汹而来直闯怀王府,想起最近齐王和丞相谋反的事,林大夫也是怕的心胆俱寒,连步子都迈不开,没过多久就看到梁三小姐,齐王妃被御林军带走,嘴里还一直大喊着,“姐姐……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们啊……”
恍惚间,林大夫想起很多年前,梁樨落水病重,当今天子,当年的皇次子殿下,眼巴巴地守在闺房外,直到梁樨醒过来安然无恙了,他才松了口气,悄悄离开。
那个时候,谁会想到现在……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