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池内,之所以传出沈婳的惊呼声,乃是因为她到了里面被宫娥服侍下水后,见那宫娥退出去,沈婳便悄悄的又穿上衣服从池子里上来,正光着脚查看四周情况,她不知道湘云公主和平南郡主打的什么主意,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索性就处处小心些。
只是查看的时候身后突然压过来一个黑影,紧接着手腕便被人握住了,她猝不及防的叫出声音,倒是那细白的手腕带着一只精致的玉镯,沈婳很快就认出来,那只玉镯的主人正是萧静妤,还是萧老夫人在其成婚时送给她的嫁妆。
“妤姐姐?”沈婳迫不及待的转过来身子确认。
萧静妤瞧着自个儿的“好嫂嫂”眼角眉梢飞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沈婳也微微笑了,数月不见竟有些认不出来了,她穿了一身海棠红芙蓉妆花的袄子,头上簪着简单的珍珠坠子,这一身装扮衬的她白皙的肌肤,愈发显得如白玉般剔透。
沈婳太过惊讶了,忙是问道:“你怎么也来了行宫?”
萧静妤只笑了笑,“听说这芙蓉池的温泉不错,我也想泡一泡。”一边说着,萧静妤已经开始一件件的脱掉衣衫下了池水,沈婳凝着眉梢,正想提醒萧静妤还是注意些的好,却听的萧静妤道:“婳妹妹不必担心,一会儿还有好戏瞧呢,咱们先暖上一会儿身子,莫浪费了现在的好时光。”
只这一句话沈婳便读懂意思了,面上微带的警惕才松懈下来,也重新脱了衣物入了池水。
两人数月未见,倒真有不少话说,沈婳想先问些正经的,便又问了一遍,“妤姐姐何时来的?”
萧静妤也不瞒了,实话实说,“昨个儿刚回的京城,大哥说不放心你一个人来行宫,让我去皇后娘娘那请了腰牌过来。”
还真像萧绎的作风,萧静妤风尘仆仆的回来,还未好好歇下就要被萧将军使唤到这里,沈婳一时真是过意不去,这一神情落在了对面的黑眸里,萧静妤向来坦荡,只道:“出去的数月可憋闷死了,大哥让我来行宫,我正乐意着呢。”
只是有人却不乐意了!
正说着,沈婳眼尖,看到萧静妤修长的脖颈处有些隐隐的青痕,有些像是消散了,有些是新添上去的,沈婳以前不明白那是什么,但与萧将军独处多了,便是不想知道也不行了,然而沈婳光注意萧静妤身上的痕迹,却忘了自个儿身上也有同样的。
两人互相指着,异口同声,“你……”面对着面话都未说完,就都低头羞涩的笑了。
又聊了一会儿话,就听的外面愈发乱糟糟的响着声音,这时候萧静敏却直接入了芙蓉池,一看到二人,先是一愣,接着眼圈就红了,“长姐,你怎的来了?”
“三妹。”萧静妤爽朗的回应了一句,“想你们了。”
萧静敏忍住了发酸的鼻子,不忘正经事,“长姐和嫂嫂快穿上衣服吧,外面都乱做一团了,有男子进进出出的。”萧静敏之所以能进来芙蓉池,便是因为外面已经乱了套,她担心沈婳也让人冒犯了,所以才急急的跑进来要提醒她,她是大哥未来的妻子,也就是她萧家的人,她可不喜欢他们萧家人受欺负。
萧静妤嘴角一勾,悄悄的揶揄,“三妹妹都愿意喊你嫂嫂了,看来是被大哥教训过了,我是不是也该叫嫂嫂了?免得大哥日后找我麻烦。”
“妤姐姐还笑话我,咱们先穿了衣裳再让你笑个够吧。”
“外面怎么了?”两人上了池子,萧静妤扭头问萧三,虽然询问时能看出她脸上的茫然,但却没有惊讶。
“你竟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那刚才……”妤表姐胸有成竹般的说有好戏,难道是她自个儿会意错了。
萧静妤不好意思的抚了抚脖颈,“我要来,裴琰不放心,所以也跟着来了。寻你之前他告知我有好戏,让我安心在芙蓉池里享受一会儿。”
沈婳哭笑不得,原来竟是这般,不过又惊诧道:“裴琰他怎的也能入了这琼山行宫?”
萧静妤大大方方的解释,“这琼山行宫后来改建,便是他设计的图纸,他留了秘密通道。”
这样也可以?萧静敏听的一愣一愣的,只道回来让姐夫将秘密通道告知她,以后便可以悄悄的来行宫泡温泉了。
萧静妤拧拧她的鼻子,姐妹间在家里的时候并不算亲昵,出嫁了,才知这姐妹之情的珍贵,又加之是胞生的亲妹妹,心底更疼了几分,“你先说说外面发生了什么好戏?”
沈婳穿好了里衣,也甚是好奇到底怎么回事?
萧静敏脸颊浮上一丝红晕,有些难以启齿,犹犹豫豫到底没有说出个一二,还是三人一块出来,那些贵女们拍着胸脯惊魂不定窃窃私语中才让人听明白了。
且说那些发狂的侍卫朝着池子奔去,入的却是湘云公主和平南郡主的汤池,两人根本毫无防备,宫娥又拦不住那些个红着眼儿癫狂的侍卫,都被甩在了一边,待的宫娥艰难的爬起来往里面一看,吓的魂都要丢了,只见几个侍卫分别压着公主与郡主,二人光着身子竟然让侍卫给玩弄了,湘云公主似乎因为挣扎的太过激烈,下身还出了不少血。
哀嚎惨叫混着男子粗嘎的喘息声来回交替,宫娥跌跌撞撞的上前护主,竟让那不能满足的发狂侍卫也拉了进来,直接按在地上拽了裤子,更惊吓的其他宫娥脸色发白,四处乱窜。
很快这里就变成了乱糟糟的一片,还是其他巡逻的侍卫,来了汤池才止住了一时的混乱,听说湘云公主和平南郡主是被抬着出去的,连夜回了皇宫,后面的事情宫里捂着严实,其余的便不得而知了。
沈婳和萧静妤,萧静敏回了侯府,萧老夫人一早就听到了消息,叫了三人到跟前仔仔细细的瞧了一番,才算是安心了,又让厨子做了一桌子萧静妤喜好吃的,祖孙俩搂一块说一说体己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大晚上,最后还是裴琰来老祖宗这里要人才回了琉玉苑歇下,依着老祖宗刚才的意思是想留人在蘅芜苑睡的,不过嫁出去的孙女就好比泼出去的水,都是别人家的,想留也留不住了。
沈婳虽然不曾再见到这位姑爷,却听的蘅芜苑的丫鬟们早上起来说姑爷好像比以前更俊美了,原总是惨白的脸色现在清朗很多,直逼大公子的风范。
萧绎当天便夜宿了麒麟居,自然不敢明目张胆,换了夜行衣偷偷的跑来,沈婳早已经对萧大将军这种采花贼般的可耻行径习以为常,对于沈婳的控诉,萧绎低笑着道:“什么花都乱采,那才叫可耻,我只采你这世间最漂亮的一朵。”
二人在床上翻滚,虽不曾进行到最后一步,可整夜里萧绎的手都没有老实过,从上面摸到下面的脚趾头,因为有了婚期,萧绎收敛了不少,到底是忍住了要将这最后一步放在洞房花烛夜。
沈婳当然也是极为憧憬,和萧静妤一起去外面逛一逛首饰铺子,亦或者是去西北侯府看一看义母和家姐,再给蓁蓁带上一些稀奇的玩意,不知不觉已经入了五月,大婚在即,萧绎的将军府也都用红绸彩带装饰了一番,只等着将军夫人过门。
有人高兴便有人愁,夜里,宋子郡坐在屋内喝着闷酒,一杯一杯的仰头灌入,外面月亮清清亮亮的洒着皎洁的月光,照进了他心里的那抹白月光却不肯洒在他的身边,最近在朝堂上又诸事不顺,礼部侍郎包庇自个儿儿子打死人一案,刑部侍郎贪污案,庄庄和东宫有关,太子被圣上怒斥,大有废了东宫另立储君的意思。
一定要在皇上下决心之前扶太子登上皇位,若是这样荒淫无能太子做了皇上,必定是大梁的“幸事”,他便可以趁乱让自个儿的部落东山再起,又可报了当年大梁斩杀他父王的仇,不错,他就是那个漏网的匈奴单于的小儿子。
可原本只要再过些时候,皇上必能暴毙身亡,湘云公主却发生了那等事情,皇上知道了原委对其失望之极,据说没再去看过已经疯癫的六公主,这下毒计划戛然中断了,宋子郡怎能不心堵?这正喝着酒,外面就赫然出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
那人一进来就去了斗篷,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乃是平南郡主。
“宋郎……”她喊了一声。
宋子郡并未放下酒杯,却是微微一笑,“怎么?是要告诉我湘云公主还能利用?”
平南郡主低眉顺眼的靠过去,“你怎么这般冷淡,我虽然坏了事,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还气我,可是因为我动了你的心肝宝贝。”说完这句幽幽怨怨的话,她便柔弱无骨的靠过去。
宋子郡没有像之前一样闪躲,反而将人搂在怀里,摩挲着肩膀,“我早就说了,不过是与她玩一玩。”
“宋郎说的可是真话。”
他笑着捏住怀里女子的下巴,一双周正的眸子上下打量,平南郡主许久没有与他温存过了,娇羞的低垂了眸子,宋子郡眸光攸然一黯,已经是年近四十的老女人,皮肤松弛,眼眶发黑,就连肩膀上的皮肉都毫无弹性,摩挲着就像摸着一块松皮。
平南郡主因为六公主一事使得皇上动怒,已经将其遣回封地,不许再踏入京城一步,只是她迟迟不愿离开,这会儿的感受着男人的亲吻,平南郡主闭上眼睛轻-吟着享受,她知道宋郎最喜欢的姿势,便主动讨好转了身趴在桌上,翘起一张扁平的屁股。
听到男人解了腰带的声音,平南郡主更是不安的扭动腰身,宋子郡在她的身后道:“明日我送你回去。”
“宋郎真要让我走?”
“你该走了。”他低低笑了两声,话语陡然阴冷起来,平南郡主还想再说些调-情的话,却发现脖子缠上了什么东西,那力道又猛又狠,平南郡主呼吸艰难,双腿被人顶着,她只能无助的抓着前面的桌子,又长又细的指甲在桌面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最后变成一滩软泥趴伏在上面,脸色青紫的可怖。
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还留着做什么?
他顺手从她的脖颈上抽回腰带,慢条斯理的重新系回身上,再执起酒盏去了外面的石桌,他抬眸望着皎洁的明月,举着酒杯将“它”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