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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蓝半躺在‘床’上,手‘摸’着额头,微微喘息。眯着眼,打量头顶的天‘花’板和已经来过数次的房间,最后把视线落到黑长直身上。无力的问:
“我怎么会在这里?”
黑长直手伸到于蓝额头上‘摸’了‘摸’,感觉着手心传来的热度,脸‘色’变的不怎么好看。都这么长时间了,虽然相比中午已经好了许多,但是烧还没有完全退去。团子虽然去找退烧‘药’了,但是也不知道吃普通的退烧‘药’有没有用处。要不要带她去医院呐,这么想着,黑长直看向于蓝说:“是友川他们送你过来的。”完了,继续问,“难不难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漠然的瞄了黑长直几眼,于蓝把她的手拨开,用嘶哑的声音说:“用不着。”话刚说完,不由得又咳嗽了几声。看她的样子明显不行,黑长直咬咬嘴‘唇’,心想要不然采用强硬一点的方式带于蓝去看医生。这时候,团子手中拿着几瓶‘药’走进来。
“怎么样了?”团子到了‘床’前问道。
黑长直苦着脸说:“还在烧着……就是没中午那么厉害。”
团子从瓶子里取出些黄黄绿绿的‘药’片,搭配开递到黑长直面前。“把这些喂于蓝吃了。”
“这个管用吗?”黑长直有些疑虑。
团子也犹豫了一下,“我发烧的时候就吃这些的……不行的话就带于蓝去医院——”
团子话没说完,于蓝就在一旁半闭着眼,无力地喊道,“没必要。”喊完,于蓝立即咳嗽了几下。
黑长直和团子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最后黑长直还是把团子配好的‘药’给了于蓝。本来她是想要一颗颗喂于蓝吃的,然而于蓝伸手全部抓过来,一股脑塞进嘴里,连水也没喝就往下咽。
黑长直赶紧把水杯端到于蓝面前,“喝水喝水……”
咕嘟一声,于蓝已把嘴里的‘药’片全部咽了下去。不过看看面前的水杯,又看看黑长直,许久,于蓝伸手接过水杯,大口大口的喝水。
“小心烫。”黑长直看着于蓝无比揪心。
直到把杯中水全部喝光,于蓝才抬起手轻轻抹抹嘴,将杯子给了黑长直。
“今天我没去打工,友川他们那边有什么消息吗?”于蓝看着团子问。
黑长直也转头看向团子。立在‘床’边,团子扶扶眼镜说:“今天中午他们三人去的翠星,结束之后包括你在内所有的工资都结清了。你的钱现在在友川那里——”
“有多少?”于蓝打断团子的话。
“这个我没有问。”团子有点尴尬的说。一向做事严谨的她竟然会忘记问工资有多少,真的是疏忽了。不过于蓝也没有再追问。
“友川明天中午会过来,到时候把钱给你。如果你现在就想知道的话,我打电话问问?”
“不用了。”于蓝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她咬了下嘴‘唇’,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然后看向团子,挤出笑容说:“没想到给您添这么多麻烦,真的很抱歉。”
团子看着‘床’上神‘色’疲惫的于蓝,视线下移,看向于蓝紧紧抓着被子的双手,笑着回答,“其实为你忙前忙后的人不是我,而是——”团子看向黑长直,正准备继续说话,却被于蓝抢在前头。
“明天就要比赛了是吧?”
黑长直低下头,没有吭声。团子吸口气,好半天才说:“嗯,就是明天。不过依你现在的状况,恐怕明天没办法……”
“没办法什么呢?”于蓝笑着说:“明天我一定要去参赛,必须去参赛,不是一句没办法就能退却的。谢谢您为我‘操’心了。”
说完,于蓝也不管团子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或是黑长直还有什么事要问她,直接钻进被窝里面。
见此情况,团子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对黑长直点点头,便端着于蓝刚刚喝完水的空杯子,以及她拿进来的那些‘药’瓶子出了房间。
黑长直想把被子边角整理一下,好把于蓝裹得严实一些。其实这样‘蒙’头睡觉不好,但唯恐于蓝再次受凉的的黑长直顾不上那么多了。然而,手还没有触碰到于蓝,便听见有些虚弱并且异常冷漠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你也出去。”
“可是,你现在还——”黑长直想要解释,于蓝没等她说完就开口道,“拜托你让我静一静。”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
外边夜‘色’很浓,即便盏盏路灯散发着浅黄‘色’的光,也无法使看到的人感受到多少光亮。月亮是残缺的,仅剩一丝弯弯的月牙儿摇摇晃晃的挂在夜幕中央,仿佛随时有可能掉落下来。星星一颗也没有,失去了星光的夜空黑的凝重纯粹,只是随意看着,却仿佛快把人的灵魂吸引进去。
团子站在院子里面,手捧着刚刚从晾衣绳上收下来的衣服,仰着脖子遥望夜空。突然,身后响起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黑长直满面忧伤的走来。
“不用照顾于蓝吗?”团子轻声问。
黑长直叹口气,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她不要我留在身边。”
团子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
黑长直‘揉’‘揉’鼻子,捂着脸吸吸鼻子,“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
友川回到家里时已经是九点半了。刚一进客厅,就看见友川妈坐在沙发上,气哄哄的看着他。知道大事不好,友川轻手轻脚的往二楼房间,然而连楼梯都没碰到就被叫住。
友川妈低沉着声音问:“这几天你好像很忙啊?天天八点多回来,今晚居然熬到九点,能跟我说一下你去了哪里吗?”
“这个……”友川手在脑袋上面‘摸’着。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因为学业繁重。”
“那我倒得问问团子,看看你们学业到底繁重到了什么地步!”说着,友川妈取过手机就准备打电话了。友川几步冲过来,奔到友川妈面前,从她手里巧妙地夺过手机。“别打扰团子姨了,我说还不行嘛。”
“一开始这么坦白不就好了?”友川妈冷笑。
张友山从卫生间里出来,看了眼正在被友川妈拷问的友川,一句话也没说坐回沙发上看报纸。友兰可能是躲在房间里面,从刚才起就没看见她的身影。
“我……我,那个。”友川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像样的话。友川妈眼神渐冷,“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去梁小如家玩了。”友川红着脸大吼道。
尽管是为了躲避友川妈的拷问而说谎话,但是这个理由也实在有些挑战友川的羞耻心。陪于蓝打工的事情不能说出来,要不然会被她骂死。但是除了去梁小如家之外,再也想不出什么显得足够真实又容易被友川妈接受的理由了。
张友山抬头看了友川一眼,然后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继续看报纸。
友川妈脸上的怒气逐渐消失了。梁小如三个字对友川妈的影响实在太大。过了半晌,她慢慢说道,“以后注意一下时间,别让人替你‘操’心了。快去吃饭吧。”
如获大赦的友川赶紧往二楼跑。就算要吃饭,也得先放下书包才行。而且更重要的是,书包里装着自己和于蓝总共一千四百多块钱呢,所以要快点放好,这样才能安心。
很明显,张友山友川妈和友兰都已经吃过了晚饭。这也是为什么友川妈对他如此生气的原因。不过友川顾不得考虑太多,匆匆吃过友川妈留给他的晚饭,说了句“我吃饱啦”就急匆匆地跑回二楼房间。
盘‘腿’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把一张张纸币呈扇形铺开。占了半边‘床’的鲜红‘色’纸钞令友川眼‘花’缭‘乱’。
“一,二,三,四……”友川仔细的数着,生怕多数或者少数一张。一连数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长舒口气。突然,房间‘门’砰的一声打开。友川下意识的拉过被子把钱全部盖住,然后才回头看到底是谁不敲‘门’就进来。
“干什么呢?”
进来的人是友兰。她手‘插’在腰上走过来狐疑的看着友川,刚刚打开房‘门’的一瞬,看见友川迅速拉过被子捂住下身。要是没有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这么慌张做什么?
“说过多少次进来之前先敲‘门’好不好!”友川看着友兰大叫。相比之下,脸上带着怀疑神‘色’的友兰就平静了许多。
“哥……”友兰打量着下半身捂在被窝里的友川道。
“什么?”
友兰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握成环状上下晃动了几个回合,说:“你该不会是在发电吧?”
友川脸通红,搞不懂友兰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隐晦说法。“你以为你哥是什么人!别‘乱’说好不好!”
“可是帮你打扫房间的时候,经常看见你‘床’底下有许多‘揉’成一团的卫生纸。你是不是准备说那是你晚上擦完鼻涕丢的?”
友川脸更红,终于连肩膀也颤抖起来。没想到友兰竟然会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了解……实在是太大意了!
好半天,友川结结巴巴的道,“没错,那确实是擦完鼻涕丢的卫生纸。”
友兰一脸鬼笑,侧过身,眼睛斜看着友川说:
“哥,你的鼻涕还真多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