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甄名裙子底下忽隐忽现的内裤一角,友川脸颊慢慢的红了,眼镜片上也渐渐蒙上一层水汽。正当他看的尽兴的时候,忽然甄名屁股一扭,弯下身转头看他。友川赶紧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脸孔。
“我看你——”甄名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
友川怀里抱着书,仰头看甄名,“怎么了?”
撩撩头发,甄名重新看向友川道,“我看你和梁小如关系似乎很好?”
友川不知该怎么解释了。因为和梁小如的关系的确称得上熟络,就算说相互之间的了解非常深入也不为过,但要说关系好就不怎么准确了。友川和梁小如的关系一直都是时好时坏的。
甄名黑漆漆的眼珠看着友川,被这样的眼光注视着,根本别想说谎。友川思考了半晌,说:“谈不上好吧,不过平时的确经常在一块儿。毕竟是一个班的,座位又靠的那么近。”
“哦。”甄名点点头。
“怎么了?问这个干嘛?”友川迷惑的看着甄名,突然心中一喜。甄名会对此在意,难道是因为见自己老是和梁小如搅在一起,所以不高兴了么?如果这么思考的话,那么甄名一定是对自己有想法的。友川越想越高兴,不由得傻笑起来。
“我以为是因为和梁小如在一起,你的学习变好了的。”
“没,只是前段时间我自己有好好努力。”
话说回来,这一次友川的月考成绩相比以前进步不少,语文单科成绩仍旧是全校第一的,自从和长谷川通完电话后,作文恐惧症莫名其妙的就好了。而且不止单科,总分也能排进前两百名了,这对于友川来说进步的确很大。
甄名回头继续整理架子上的书籍,友川把怀里的书一本一本的递给甄名。图书馆外边的阳光一点点显出红SE,树木的影子朝向东方被拉的又细又长。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家长会结束的时候,张友山从教室里出来,走到楼梯口突然站住不动了,因为梁小如正好抱着几本书迎面上来。
“伯父你好。”看见张友山,梁小如乖巧地说。
“嗯。”张友山点点头。“这是要去教室吗?学生家长还没有全部离开呢。”
“我在外边等一会儿就行了。”
梁小如伸手拨了拨头发,微笑的看着张友山。张友山朝楼下校园里边扫了一眼,笑着说:“找个地方坐坐怎么样?我想和你谈谈。”
稍微有点惊讶,不过梁小如还是很礼貌的点头道:“好的。”
于蓝站在音乐室的钢琴旁边,手指轻轻在黑白两SE的琴键上抚摸着。夕阳从门和窗户照射进来,将这间还算宽敞的教室连同钢琴一起染上嫣红的SE泽。
“不弹一曲吗?”团子手拿着一个档案袋走进来,微笑着看于蓝。
“正准备练习呢。”于蓝回头说。
“能抓紧时间是好事。”团子走过来,看着钢琴和于蓝,脸上和煦的笑容使人心都变得暖和起来了。
“没见您这么高兴过呢,有什么好事吗?”于蓝问道。团子点点头,“这一次芸苔艺术大学指派下来的名额很多,所以只要不出什么差错,于蓝,你一定可以顺利通过艺考的。”
“太好了!”于蓝兴奋的喊道,连带着胸前两团肉也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团子轻轻的拍了拍于蓝的脑袋。“不过还是要你努力才行,剩不下几天了,你再抓紧练练。”
“嗯。”于蓝用力点点头。
团子把手里拿着的档案袋拆开,从中取出一张表说:“这是你考试的网上报名表,你再核对一遍,没有问题的话在上边签个字吧。”
考虑到于蓝来音乐室没有带笔,团子又从身上摸出一只笔出来。
校园里面,紧挨着花园的长椅上,张友山从衣服口袋里摸出香烟,取出一支含在嘴里,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不介意我抽烟吧?”
“您随意。”梁小如赶紧说。在张友山旁边坐下,梁小如把怀里的课本放到长椅上,然后两手握着放到TUI上看向张友山。
轻吐出一个圆的不像话的烟圈,张友山看着梁小如的脸。这样子看了好一会儿,使梁小如都有点尴尬了的时候,张友山才终于开口了。“你小时候和我见过面的,不过你应该不记得了。”
此言一出,梁小如一下子紧张起来。“是……是吗?”
“你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我和他关系不深,但毕竟两家离得这么近,所以相互之间还算有一点交情。”张友山继续盯着梁小如看,而梁小如却无法再像刚才那样轻松的注视张友山了。“你是个苦命孩子,父母去世的那么早,使你受了委屈。但是你现在这幅样子我却难以理解了。”
梁小如额上汗珠一滴滴渗出来。
“当然了,我没有权利说你什么,可我担心的是你与友川——”张友山的话没有说完,梁小如就打断他,“我和友川之间没有什么!”
张友山笑了。
梁小如也想笑笑,可是怎么笑得出来。虽然和友川的事从一开始就是友川妈不停地在里面乱搅,然而她自己不也是觉得好玩以及想气气友川便顺水推舟了么。
“没有就好。”张友山一支烟已经抽完了,但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点上。“我并不是嫌弃你什么,只不过想告诉你有些事是不可能的。我也知道你明白事理,和友川若即若离只是因为感到有趣,然而错误往往会由此产生,毕竟年轻人难以把握其中的分寸。”
梁小如手在膝盖上抓着,半晌,轻声问张友山:“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吗?”
“友川妈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诉她。”看着梁小如看着自己迷惑的眼神,张友山笑了,站起身说:“至于其他人,知不知道都没有关系吧。”
张友山回去了,梁小如却在长椅上面坐了很久。
果然想要保密是不可能的。到现在身边有几人知道这个秘密了?友川,简,团子,唐小鸟,现在还得加上友川的爸爸张友山,仿佛迟早有一天全世界都会知道。
心好累。
但是,这又怎么样呢?该怎么活着不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么,现在在动摇也已经没有办法了,因为没有退路。
夕阳完全沉入山下,只留下一丝余晖飘DANG在天边。
友兰在房间里翻找着,看她皱得紧紧的眉头,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找不见了。可能感觉真的找不见了,友兰出了房间对这一楼大喊:“妈——你有没有动我内裤?”
友川妈从厨房出来,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我动你内裤干嘛!”
“可是我内裤丢了,整整一篮子全都丢了!”
“你再找找,我还忙着呢。”说完,友川妈转身进了厨房。“你去别的房间找找,可能是你放错了地方。”
“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放错!”
友兰沮丧极了,但是还得继续找。不然连供她换洗的都没有。
友川站在图书馆门口扭了扭腰,然后就听见腰间传来一阵嘎巴的响声。在图书馆里帮甄名整理了两个多小时的书,都快累死了。
“辛苦你了。”甄名从后边走过来说。
友川连忙转身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辛苦不辛苦……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是你一个人弄这些?”
图书管理员可不止甄名一个,那么多乱放的书籍让她一个人整理怎么想都感觉很奇怪。难道又被人欺负了?这个想法一产生就挥之不去了,友川的保护YU像滴在火星上的汽油一样轰的一声熊熊燃烧起来。
甄名把胳膊上图书管理员的袖章取下来,叠好装进兜里。“是我自愿过来整理的。其他的图书管理员都去外边玩了。”
因为开家长会而对学生放了半天假,所以那群家伙才会抓住机会去校外好好玩一回的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你一个人——”
甄名摇摇头,然后看向友川,两颗深邃的眼珠快把友川的灵魂吸进去。“如果大家都这么想,那些书就太可怜了。”
一瞬间,友川感觉灵魂受到了涤DANG。
甄名说完,对友川摆摆手往NV生宿舍楼的方向走了。她的个子和梁小如一样矮小,但是却给人足够撼动世界的错觉。
友川摇摇头,长呼口气。
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对甄名会有别样的情感,毕竟她长得并不漂亮,而且性格也难以琢磨。但是现在似乎有点懂了,大抵,就是因此吧。
…………
友兰已经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了,然而消失的那一篮子内裤仍旧没有找到。还有哪里没有找?还有那个地方忽略了?友兰细细想着,终于意识到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就是友川的房间。
应该不会在那儿吧?
姑且先去看一看。
友兰上了二楼,犹豫许久之后轻轻推开友川未锁的房门,深吸口气,平复了心情之后一脚踏进去。
友川的房间向来很乱。床上被子没有叠,书桌上的书也乱放着。不过最乱的还是房间里到处扔着的稿子。摇摇头,友兰打开友川的衣柜,书桌抽屉,然而并未发现什么。不放弃的她又在友川床上找了找,仍旧没有斩获。
看来这里也没有呢。
正准备离开到时候,突然从床沿下边看见了什么。友兰蹲下来,把手伸进床下,摸索着,拉出来一个绿SE的篮子。一瞬间,心中充满喜悦,紧接着却又是无比迷茫。满满一篮子内裤被弄的很乱,而且是放在友川床底下……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内裤偷偷藏到床下?
友兰手抓着胸口,心脏砰砰直跳,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