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龚莉莉还是心情不快,一下班就去了王晓芳那里,向她诉说了母亲抱怨自己不出嫁的烦心事。
王晓芳说:“唉,我也有同样的烦恼!我父母也多次催我赶紧找个对象结婚,说岁数大了,会越来越不值钱,要‘烂”在家里。我曾想过,结婚这事,不能凑合,也不能为了了却父母的心事而强求。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才最有发言权。你要是为了父母,为了平息他人的议论,违心随便嫁了一个人,心里会憋屈一辈子。一个人一辈子不开心地生活,不是太悲哀了吗?咱们这人有个毛病,好议论他人,对别人评头品足的。而被评论的人,往往绷不住劲,往往妥协,屈就他人,忘了自己活着的目的。就拿婚姻这事来说吧,结婚本来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可是现实有多少人,特别是女人,结婚是屈就了父母和他人的催促和议论?为了满足父母的心愿,为了平息别人的议论,草草与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结果是形式上结婚了,实际并不开心,这何必呢?我想好了,不遇到自己真正欣赏的男人,就不结婚,要顶住各方面的压力,绝不屈就。我要为自己而活,不为他人而活。”
龚莉莉听了王晓芳的话,心里略微纾解了些,说道:“晓芳姐说的有理,我也要像晓芳姐一样,坚持住自己的立场,绝不屈就父母和他人。”
王晓芳说:“实际上,现在不结婚的女人越来越多,选择一辈子过单身生活。这是因为有越来越多的女孩想开了,理解了结婚这件事的本质。只要开心就好,何必一定要结婚呢?现在社会这么开放,不结婚,什么事也都能办到,婚姻已经不是感情生活的必走之路,就没必要非得结婚了,一辈子单身虽然不是首选,也是选择之一,起码不再是忌讳和被排斥的东西。”
龚莉莉说:“姐姐说的是。”
王晓芳说:“有的女孩为了满足父母的愿望,草草和自己不满意的男人结了婚,婚后不如意,有的很快离了婚,进而对父母产生抱怨,搞得跟父母关系不和,甚至闹僵、决裂,这样不是违背了婚姻的初衷了吗?”
龚莉莉说:“是啊,婚姻就应该宁缺毋滥。不遇如意郎君,绝不出嫁!”
两个美女你一言我一语,互相鼓励,咯咯笑着,很是和谐。
王晓芳忽然话题一转,问道:“莉莉,对姐姐说心里话,你还惦记白自强不?”
龚莉莉的秀脸微微红了一下,没有回答。
王晓芳说:“唉,我猜你还是没有彻底放下他呀!”
龚莉莉说:“唉,怎么说呢?人家有女人,我惦记又有啥用?”
王晓芳说:“莉莉你太多情了!真是‘多情却被无情恼’啊!你在这里惦记他,他在那里搂着别的女人睡觉,不公平啊!可是这有啥法?我看还是忘了他算了!”
龚莉莉说:“我也不知咋的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好在哪里,就是忘不掉他!我也曾经力图忘掉他,用别的男人顶替他,可是就是顶替不了,这难道是天意吗?”
王晓芳说:“什么天意?是人事!是你自己心里在作怪。我就不信世界上就白自强最优秀!是你把他的优点凝固在了心里,形成错觉,难以去除,感觉别的男人都不如他,其实未必。唉,莉莉,你试着转移爱情目标吧,比如试试和梁仁发展发展感情。我感觉他对你有好感的,而且他与白自强有些相像,更容易被你接受。”
王晓芳这么一说,龚莉莉的脸又红了一下。王晓芳不明就里,还以为她是羞涩呢。她哪里知道,龚莉莉与梁仁已经有了感情纠葛,只不过他还是没有取代白自强的分量。这次龚莉莉和他幽会,他一提白自强,倒勾起来龚莉莉对白自强的感情,引起龚莉莉的醋意。龚莉莉在与他**时的疯狂表现,其实是因为得不到白自强,而以对梁仁发泄的方式排解悲哀与愤怒,而梁仁却完全不知,在那里胡乱猜想。
龚莉莉说:“姐姐瞎说啥?他那样年轻,会看上咱这半老徐娘?再说,我和他根本不合适,他一个青涩蛋子,有啥好的?”
王晓芳说:“我看他看你的眼光发亮,一定是喜欢你,你迎合一下试试。”
龚莉莉说:“姐姐别说了,我没看好他。”
王晓芳说:“那就算我多嘴了。只好等着天意了,碰到你有感觉的他出现再说吧。”
沉默了一会儿,龚莉莉问道:“姐姐,光说我了,姐姐咋想的?难道姐姐真的心扉一辈子对男人封闭?”
这次轮到王晓芳脸红了。她脸绯红过后,眼神发亮地说:“不瞒你说,我们院长史爱美屡次开导我。在她的开导下,我放弃了原来一辈子嫉恨男人的想法,如果遇到合适的男人,也不排除可能的交往,如果合适,结婚也是选项。如果不合适,就做个朋友。”她没有直接坦白自己已经与江淮传播学院的鲍学才有了灵与肉的交流。
龚莉莉笑着说:“这就对了。愿姐姐早早遇到一个如意郎君!”
王晓芳掐了一下龚莉莉的大腿说:“啥如意郎君?不遇到‘狼’就不错了!”
王晓芳刚说完这句话,手机响了。王晓芳拿过来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鲍学才的号码。她本不想接电话,因为龚莉莉在身边呢,她有点不好意思跟鲍学才通话。任凭鲍学才怎样打电话,王晓芳就是不接。过了一会儿,鲍学才又打了过来,王晓芳还是没有接。
龚莉莉见状,问道:“是谁的电话?姐姐咋不接?”
王晓芳脸红了一下说:“是一个刚认识的朋友打来的。没事闲的呗。”
龚莉莉看出了王晓芳表情的细微变化,估摸不是普通朋友,就知趣地说:“姐,我今天得早点回家,回去晚了,老娘又要挑我的毛病了。”就和王晓芳告别。
王晓芳借坡下驴,说道:“那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拜拜,莉莉。”
龚莉莉一走,王晓芳就给鲍学才发了个短信,说道:“刚才在厕所,没有听到你来电话。这会儿一看手机,才发现你给我打电话的来电显示。学才有啥好事告诉姐姐?”
王晓芳没有等来鲍学才的短信,而是又等来了他的电话。电话铃一响,王晓芳就接了电话。
电话里,王晓芳重复了刚才没有接电话的理由。鲍学才说:“我知道姐姐不会不接我电话,不接肯定是有事。姐姐最近身体好吗?”
王晓芳说:“还好。你咋样?”
鲍学才说:“我很好。谢谢姐姐关心。就我这身体,一年都难得一次感冒,姐姐不用为我担心。”
王晓芳说:“那就好。学才,你有啥好事了,想让我分享?”
鲍学才说:“没啥好事,就是想姐姐了,想得睡不着觉,就给姐姐打电话,听听姐姐的声音也好。”
王晓芳说:“就嘴好!想我,就来松江看我呗。”
鲍学才说:“我倒是想去姐姐那里,可是我哪有时间啊?又编杂志又上课的,忙得焦头烂额。今天好不容易有点空闲,就想起姐姐了,绷不住,必须跟姐姐讲讲话,不然我要郁闷死了。”
鲍学才还告诉王晓芳,说他的一个女学生郝欣欣,一次上课休息的时候,闲聊时说到,她在三亚遇到了两个好姐姐,王晓芳和龚莉莉,非常合得来,真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王晓芳说:“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我和闺蜜龚莉莉去三亚碰到的善良女孩郝欣欣竟然是你的学生,这也太巧了!世界真是小啊!”
鲍学才说:“谁说不是呢?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啊!这缘分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不到一起,都对不起上天的安排!”
王晓芳笑着说:“如果是天意,你也没法违背呀?违背了要受惩罚的!……在咱们分开的这些日子里,你有没有想过别的女人,沾过别的女人?老实交代!”
鲍学才笑说:“姐姐啊,你想哪去了?我哪敢啊?自从归了你的麾下,我就没有正眼看过别的女人,更别说想过、沾过别的女人了。”
王晓芳说:“郝欣欣可是比较优秀的,长相、性格都别有魅力,你不倾心?对她没有想法?”
鲍学才苦笑道:“姐姐把我当成什么人啦?”
王晓芳说:“我是考验考验你,给你提个醒。”
鲍学才说:“唉,姐姐不信任人,真让小弟伤心。”
王晓芳说:“跟你看玩笑呢。诶,学才,我们院长史爱美急着在核心期刊上发文章呢,问我有没有门路,我就想起了你。你能帮忙吗?”
鲍学才说:“我试试吧。我只有推荐的权力,没有定稿的权力。你把你们院长的稿子发来,我看看质量如何。如果质量过关,我可以把它优先推荐给主编,至于主编能不能采纳,我就管不了了。不过一般情况下,我们推荐的稿子都能通过,除非文章质量实在不像样。”
王晓芳说:“太好了,先谢谢老弟了!”
鲍学才说:“姐姐客气啥?给姐姐做点事,是小弟的义务啊!姐姐都把好处给老弟了,老弟为姐姐效点劳不是应该的嘛?”
王晓芳装出嗔怪的声音说:“去你的!没教养,还编辑,还大学老师呢,说这样下流的话!”
鲍学才说:“大学老师也是人啊!也有感情,也有七情六欲啊!说实话,姐姐,我昨晚梦到和你那个了,快乐似神仙啊!‘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王晓芳说:“好吧,知道老弟的一片心了。姐姐岂无情?姐姐也曾梦到过老弟好几回了。唉,无奈,相隔千里远,相会不容易呀。等着,放假就好了。”
鲍学才说:“是的,好姐姐,小弟盼着早早和姐姐相携入罗帷呢。”
王晓芳和鲍学才卿卿我我聊了半个多小时才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