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生(1 / 1)

轻轻勾了勾唇角,言微尘慢慢的前倾将慵懒的身子坐正,“你可知道是在哪里找到安家生的?”

乔木深愣了愣,像是才反应过来言微尘是在和他说话一样,然后习惯的微微垂下眸子思索着什么。

放下了车帘的马车内有些昏暗,可言微尘却觉得看的分明,就连对面那人悄悄颤抖着的睫毛也看的清清楚楚,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衣袖,不知为何,只是这样静静看着他,心内却有什么东西感觉要溢了出来,那样柔软和陌生到让人把握不住。

乔木深只不过片刻就扬起了眼眸,不知是询问还是自语的开了口,说:“上次听沈大哥说过,好像就是在临安以内距此不远的地方见过他的踪迹,莫不是就在那儿找到的?”

本来也没有真的等他回答的言微尘笑着点头,可眼睛依旧盯着乔木深,说:“的确是在端正县,那儿离咱们这儿的确不算远,既然问到踪迹了,找到他人就容易了许多。”

“还真是在那儿。”乔木深喃喃自语。

“你也觉得奇怪?”言微尘眨了眨眼睛,伸手将小几上反转的茶杯拿了过来,倒上了两杯温热的茶水,更是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一直看着他动作的乔木深,“方才在路上站了那么久,一定渴了吧?”

“多谢。”乔木深连忙道谢,双手接过了递过来的茶杯,那样小小的白瓷绿釉的茶杯在交接之时难免双手触碰到,言微尘直到收回了手,还像是感觉到了那触感一样的盯着自己的手。

乔木深的确是渴了,马车上已经感觉不到了炎热的太阳,额前的汗水也消失殆尽,可身体里还是感觉到了渴,嗓子有干涩的有些疼,这温热的茶水刚好可以缓解。

接过那茶水立刻就送到唇边喝了两口,这才觉得嗓子和喉咙里涌上来的干涸消了下去,乔木深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伸出一抹颜色鲜艳的红色轻轻舔了舔被水湿润的嘴唇,这才抬起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言微尘。

被那突如其来的舌头惊了一下,言微尘回了神,这才将手放回了膝盖上,抓了抓手下触感极好的锦锻,面目表情已经恢复如常了。

“其实,这的确很奇怪,尤其是,他在知道沈墨派去的人是因为穆府台想要见他后,虽然有些紧张,但没有害怕,坦然里有一丝拘束,但这份拘束却不让人觉得突兀,当然没有什么人在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说的一样。”

一只手依旧端着茶杯,另一只手抚上了下巴,乔木深跟着点了点头,的确,还是要去看看再说吧!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不过,马车也转了个弯就从长街里到了五陵学府门前。

刚刚下了马车,就见到左护卫正僵着脸迎了过来,在见到乔木深后才露出了熟悉的笑容,一面领着两人进去一面凑近了乔木深,说:“你这消息得的挺早啊!这么快就来了,方才肖大人才刚刚派了人去找你,看来,这下是要扑个空了。”

乔木深看着努力歪着身子靠近他的左护卫,忍不住笑了笑,学着他的样子凑近他,“本来想来探望老师的,结果在路上遇见了言兄,他将消息告诉我,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这样也挺好的,要不是他捎着你估计你真的要来晚了,安家生刚刚到呢!跟你们不过前后脚的事情,现在人被带到偏厅里了,肖大人,沈公子他们都在,就等着下人去请穆府台了。”左护卫点点头说道。

这么快就到了?听到这儿乔木深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往厅里走去。

绕过了一道九曲回廊,就看到偏厅的门了,屋里果然已经有了不少人了,肖大哥,沈墨,还有未身着官服的新任大人,另一个,那人衣裳虽然并不多么精致和华贵,但很是干净和规整,头发束起露出了一张俊朗的面容,可能由于风吹日晒的缘故有些偏黑,却也只是增添了一丝英朗罢了。

此时他正端坐在屋子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双手无力的垂放在膝上。

几个带刀侍卫立在门前,见到两人忙点头问好。

屋子里的安静也被两人的到来打破了,肖塹和沈墨与两人都是相熟的,站起身来很是随意的打着招呼,倒是那新上任的成大人,与乔木深不是很熟悉,就这样寒暄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去看着安家生。

他与乔木深原也是认识的,只是关系一般说不上什么要好,更何况,他大了乔木深七岁,两人即使同在学府也只是见面时问了声好,没有更深的交往了。而当年,安家生也不过和如今的乔木深年龄相仿,再见面也不由得感叹时光匆匆。

两人寒暄了两句,就各自落了坐,乔木深的左手边是沈墨,右手边落了坐的是言微尘,而对面坐着的真是安家生。安家生的左手边是肖塹,右手边却是那个上任不久的大人成敬明。

趁着等待穆府台的时候,沈墨靠近了身子低声说道:“都是刚到,还没有跟他说什么,想先问问旁的,因为他实在是波澜不惊,像是什么也不知道,试试会不会露出马脚吧!”

乔木深点头表示知道,请来穆府台想来也是如此,旁人对此事知道的一定没有穆府台多,只不过,这时候正伤心的穆府台见着了安家生不知道是否忍的住。

不过片刻,就听见门外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正快步的向屋内走来,还没等人站起身来一探究竟,那人已经迈步走了进来,来的人正是穆府台。

突闻女儿离世,对于穆府台的打击实在是不小,不过短短几日未见,竟觉得他的白发多上了不少,脸色也失尽了红润透露出了一丝虚弱和无力,眉目间的忧愁和悲哀一眼就能够看的分明。

乔木深不过几日未见尚且这样觉得,更何况是离去数年未见穆府台的安家生了,他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熟悉的老人,微微颤抖的站了起来,看着打量着他的穆府台忍不住红了眼眶,然后上前一步跪伏在了穆府台的膝下,沙哑着声音唤了一句“恩师。”

穆府台心内自然也是大受震动,看着昔日的学生跪在了膝下红着眼眶唤着自己,不由的眼睛也热了起来,垂在身侧的大手伸了出来,停了好一会儿,才最终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吧!”

无论如何,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下,安家生也只是嫌疑人罢了,谁也不能真的把他当做是杀人凶手看待,而且,对于当年的事情他知道的一定最为详细,如果他肯说,一定会对破案有很大的帮助。

等到所有人都落了坐,穆府台看了一眼眼睛通红的安家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个曾经的得意学生,最终也没有参加秋试,荒废了大好学业,算起来也有他的责任。可他的女儿呢?大好年华却丧了命,就在一墙之隔的院子里,那样刺骨寒凉的井水里,娇生惯养的掌上明珠变成这个样子让他打受打击,夫人昏厥了过去,现在昏昏沉沉的缠绵病榻,现如今,也只有希望能够抓到凶手,以告慰女儿的在天之灵了。

这样想着,穆府台叹了一口气,说:“家生,当年你不告而别,如今算来,已有数年未见了,你这些时日过的如何?”

听到穆府台提到了当年离去的事,安家生惭愧的垂下了头,“当年不告而别实在是有原因,学生之错,现在依旧难以启齿,只是这些年来也没有前来探望,还望恩师原谅。

穆府台摆摆手,“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我身体一向都还好,还不用你膝前尽孝,不过,我想知道,你当年到底缘何不告而别?”

这话一问出来,一直默默听着的终人也收了声音伸长了耳朵听着。

安家生抬起头来看向了穆府台,有些惊讶和羞愧,沉默了好一会儿,见穆府台好像真的想要知道而不是故意羞辱他,才问道:“恩师当真不知道吗?这件事情我一直以为恩师是知晓的,所以这些年来不敢登门拜访,唯恐扰了你的清净惹的您心烦。”

穆府台拢了拢胡子,也有些惊疑,原本他也是觉得自己知道的,他离去的原因不过是和自己的女儿私奔了,可莺莺的尸体找到了那这个原因便不成立,可安家生依旧走了,这样看来他的怀疑就很大,可听他这意思自己是知道他当年离去的原因,这样看来,又有些不对劲。

不过沉思的片刻,穆府台就来了口,“当年你为何离开,如今我的确是不清楚,可现在,我很想知道。”

安家生见穆府台果真不知情,惊讶过后便是满脸的落寞,轻轻叹了一口气才说道,“既然恩师真的想知道,那我就说说,本就是我做了没脸事,现在自然不用顾及脸面了。当年的事情,我以为莺莺告诉你们了,否则,我们就是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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