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过血族的人类中,曾经流传过这样一种说法——血族的性谷欠通常是和食欲联系在一起的。
这句话的意思有两层。
首先,除了进食的时候,血族的**在平时几乎不会出现。他们不会像人类一样不受控制的在晨起时举行升旗仪式,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往外溢。尤其对于男性血族而言,都是一群热爱夜晚阴气十足的老僵尸了,别说皮肤,他们连骨血都是冷的,生理注定他们不像人类男性那般有那么多阳气需要发泄。
只要不受到来自外界刻意的刺激,他们就是一群天然的性冷感。
其次,与之相对的,就是血族在进食时极易情动的体质。血族在进食时,会通过獠牙在猎物体内释放一种具有迷幻作用的物体。这种物体的作用不是单方面的,它会融在猎物的血液里流转全身,同时,其中的一部分也会顺着被吸走的血液流入血族的肠胃中被吸收。
这种迷幻物体具有催情的作用,而且,这种作用不仅仅对人类有效,它对血族自身的催情效果也相当明显。或者说,这也许本就是造物主为冷感的血族留下的最后的馈赠以及恶趣味。
于是,血族经常在进食的时候咬着咬着把双方都咬出了感觉,再加上血族自己几近于无的节操,最后双双纠缠到床上春风一度也就不奇怪了。
这种催情效果对成熟期血族来说几乎是无法抗拒的,但对于未到成熟期,特别是器官还没发育完毕的未成年血族而言,这种效果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基于以上两种坑爹原因,黎稚在先前根本没有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发育完毕。而等到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任何防备地和猎物互咬完毕,连这辈子第一次的“激动”都被人抓在手里了。
事情发展的太快就像一阵龙卷风,黎稚一时蒙住了。
他下意识动了动胳膊,两人四肢还无间隙地交缠在一起,他被压在下方,衬衣领口被扯开,从锁骨一直开到小腹,身旁半透明的纽扣散落一地。稍稍一动,俩人紧紧相贴的皮肤摩挲着,一热一凉的温差让每次普通的摩擦都带来阵阵不言而喻的奇异触电感,让人颤栗的酥麻贴着脊椎骨缠绵往上,撩拨得人欲罢不能。
身上的迟景年这次大约是发了疯,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到黎稚动作的迟滞和停顿,却依旧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埋在他的脖颈上下游移,连绵不绝的舔舐啃咬让黎稚头皮发麻。
黎稚一把抓住眼前晃动的黑发:“你……”
才落下一个字,手就被抓住反手压制在背后,嘴被再次牢牢堵上,脑后的钳制分毫不曾放松,紧紧圈在身侧的四肢箍得全身隐隐作痛。高热的舌尖强势扫过上颚,每一寸领土都被锁定,每一个角落都没有被遗漏。
这个人是真的想把他生吞活剥,黎稚突然无比确定这一点。
滚烫的烙铁突然肆无忌惮地贴上大腿里侧,厚颜无耻地耸动着。
黎稚蓦地抬眼对上迟景年的视线,后者也正垂眸凝视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迟景年的眼睛在黑暗中幽绿得可怕,那视线灼热得像是丛林中对猎物大快朵颐的野狼。
这只野狼一对上他的视线,登时瞳孔莫名一缩,眼睛变得更加深沉,眼底隐约的绿芒几乎要实质化。
黎稚刚察觉不妙,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脑后的手蓦地退离,下一秒,灼热的掌心已经紧贴着他的衬衣往下探去,脖颈,锁骨,胸膛,小腹,直至隔着裤子停在那一亩三分地,高温的所过之地无不烧得黎稚阵阵颤栗。
黎稚喘着气撇开头:“你……哈…………滚……”
“不要。”
迟景年在黑暗中如此清晰地回答,下一秒,他抬起头,以和身下的不依不饶完全不同的力度,轻柔地吻上少年忽红忽褐的狭长眼眸,那眸子的眼角不知何时氤氲起了一层胭脂红,配着满眼的粼粼波光,像极了一杯醇馥幽郁的美酒佳酿,漂亮得诱人沉迷。
怎么可能停得下来呢?
他低下头,再次追上去堵住少年的薄唇,手下的动作不曾停下片刻。
黎稚蹙着眉低喘着,他再次扭过头,试图甩开如影相随的狼吻:“起开……”
然而迟景年怎么可能愿意放过他?
他追上去,吻得更深,同时往下探的右手更为用力,只想把少年拉入谷欠望漩涡再也没有精力想别的。
黎稚仰头喘息,眼中的水光更浓,他从没想到这个在平时看来无比听话温顺乖巧忠犬的家伙,在这个时候竟然无耻成这样。
这哪里还有半点忠犬的样子,狂犬还差不多。
黎稚想一脸冷漠地踹开他,但小吱吱还落在会咬人的狂犬手里。
他挣出一只手,抓住那只在身下肆虐的爪子。他这时候体温虽然也高了些,但依旧没到人类的常温。微凉的掌心贴上那灼热的不同寻常的爪子,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黎稚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那滚烫的热度像是要把他融化。
迟景年的手被按住,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他反而反手抓过黎稚微凉的手,恬不知耻地牵引着他往自己跳动着的灼热处按去,不突兀却极为舒适的微凉隔着裤子存在感依然极为强烈,手指的每一丝动作都清晰得让人完全无法忽视,像是在热油锅里不知死活地撒上几滴冷水,不但没能降温,反而让油锅猛地爆起了火。
迟景年的灼热处跳动了几下,几乎比先前扩大了一倍。
黎稚不适地想要抽回手,失败了几次后,不知为何干脆放弃了。
两人都是上身凌乱,身下整齐,除了突兀的某处和交缠在一起的肢体,再没有奇怪的地方。然而裤子完好,旁敲侧击的隔靴搔痒却更让人心痒难耐,在黑夜中迟景年心跳如雷,他压抑地低喘着,面色不动,看着黎稚的眼神却只能用恶狠狠来形容。
终于等两人闷哼着结束的时候,黎稚喘得很急促,他嗅着鼻尖腥涩浓郁的石楠花气息,看着天花板缓了缓神。
等终于回过神,他再次挖出刚才因为被愉悦感淹没而被暂时抛在脑后的旧账。
“胆子挺大,刚才我允许你动手动脚了吗?”黎稚懒懒瞟了迟景年一眼,下巴微扬,略带沙哑的悠扬嗓音仿佛羽毛轻巧勾过心尖:“给你个机会解释一下刚才发的什么疯,如果回答不上来,今晚我就把你扔出窗口,以天为被。”
血族没节操没错,他刚才爽到了也没错,但在艳遇中享受到了和享受艳遇是两回事,他不喜欢在预料之外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贴身接触。
认真秋后问帐的黎稚表情危险,却忘了现在着实不是个适合的时机。
极致愉悦后的慵懒还未褪去,似怒还笑的少年漫不经心地躺在地上,眼带红晕,额发被汗珠打湿,殷红的薄唇唇角微勾,还沾染着水汽的眼睛斜斜瞥过来,那情致撩人入魔。
迟景年喉结滚动,没有回答。
黎稚翻了个白眼,抬脚去踹:“看来你今天想出去睡雪地。”
迟景年任打任骂地挨了一脚,却在他收回脚时一把拽住了脚腕。
黎稚眉梢一挑,倒也不急着扯回:“干什么?”
迟景年神色严肃,眸色黑沉:“你。”
黎稚先是一愣,紧接着又翻了个白眼,自觉已经和满脑子废料和黄色套路的家伙没有共同语言,于是一脚把人踹了个四仰八叉。
来了这么一出,黎稚的问题到最后也没有得到回答,连带着,连先前被莫名绑定,狩猎者地位被动摇的不爽感也暂时找不回来了。
第二天黎稚被身下的异样感惊醒的时候,他瞥了眼忘了关的落地窗,窗外的天色还昏沉一片,晨光微弱。
迟景年趴在他身下,口中一吞一吐,傻子都看得懂他在做什么。发现他醒来,迟景年表情淡然,口中却是一个重吸,手上的动作变本加厉,黎稚登时忘了把人踹开,脑中一片空白。
发泄过后,黎稚抬手系上不知何时被解开散在两侧的睡袍,站在床上,满脸黑气地冷笑着抬起脚,冰凉的脚心毫不留情地踩上某人昂扬的灼热:“爽吗?嗯?爽吗?告诉你,以后再来这么一出,我就踩爆你的蛋。”
晚上闹得太晚,没睡多久就被弄醒的黎稚实在受不了这个家伙,他满肚子起床气地皮笑肉不笑,却没发现自己姿势走光了。
迟景年的有色眼睛不着痕迹地顺着少年浑圆可爱的脚趾往上,划过一掌可握的脚踝,白皙如玉的小腿,修长紧致的大腿,再往上……
黎稚只觉得脚下一热,满脚滑腻。
“……”
看着某人意犹未尽的表情,还未收回脚的黎稚有那么一瞬间非常认真地思考一脚压下去爆球球的可能性。
内心五味陈杂的黎稚没有想到,这个晚上和早上,仅仅是某人无节操的开端。
那天之后,也不知道是因为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龄,还是因为内心在莫名其妙激动些什么,迟景年总是动不动就要发个情,到了晚上就必定撩拨一下,早上倒通常只是静静地圈着他不多做什么,但偶尔也会来个刺激的。
黎稚只要清醒着就会冷酷无情地踹开他,但偶尔会被撩出感觉,这种时候节操观念早就被狗吃了的黎稚也不会拒绝。该爽的时候就不要压抑,这是他的人生准则。
一段时间下来,两人倒是把除了最后一步以外的都给做完了。
不过,这倒不是最让黎稚无语的一点。
除了撩拨,迟景年在那天之后还得了肌肤饥渴症。无论是在学校、车上、迟宅还是公司,无时无刻,只要让他有空闲的手,那必定会有一块地方与黎稚是相贴着的,排序按从搂搂抱抱、十指相扣、搭肩膀来,哪个最方便就哪个,根本不看场合。
雷天佑、任星舟和偶尔出现的周永泽差点被他们的“兄弟情深”闪瞎眼。
而那三人也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只要没有多余且碍眼的人在场,迟景年甚至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吱吱看,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地凑过去,亲亲诱人的眼睛,诱人的鼻子,诱人的嘴巴,诱人的后脑勺。简单来说,黎稚整颗脑袋就没有没被他亲过的。
黎稚一开始还会一把糊开他,或者干脆挡住嘴巴鼻子,惹急了就手脚并用送人几大块淤青,然后眯着眼居高临下地发出不屑地冷笑。
然而迟不要脸这名字绝不是乱叫的,不怕麻烦不怕疼,他挡住嘴巴鼻子,迟景年就自然地转个弯亲眼睛,挡了眼睛还有耳朵,实在不行凉凉软软的手也是不错的选择,反正对迟景年来说,他身上大概就没有他不想亲的地方,再加上次数实在太多,后来黎稚已经习以为常,板着死鱼眼对他惯例的动手动脚无动于衷了。
黎稚被黏糊得烦了也会相当费解,这家伙不要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如此肆无忌惮也是从那个晚上才开始的。
他思来想去,也没想清楚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造成了这家伙如此嚣张的气焰。
迟景年坐在奥迪后座,细心发现黎稚的疑惑并询问后,他说:“其实没什么。”愈发黏糊的迟景年试图把少年像小时候那样扒拉进自己怀里,遭到拒绝后只好略带委屈地静静盯着看,从头发丝看到脚底,“我只是发现,我的吱吱以后再也没有永远离开我的理由了。”
——他们终于会永远在一起了。
他看着面前终于被自己烙下了独一无二的烙印的的珍宝,看得心里软成一片,于是捧住黎稚的脑袋,凑过去亲了一口光洁漂亮的额头。
黎稚顿了顿,然后面无表情地擦了擦额头:“什么你的吱吱,搞清楚自己储备粮的身份。你是我的年年还差不多。”
迟景年眼睛登时一亮:“那吱吱以后叫我年年吧。吱吱从来没有这么亲昵地叫过我。”说到最后,脸上竟然还有点小委屈。
黎稚顿时无语,他是刻意无视了重点,但迟景年的重点显然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他干脆地拒绝:“不要。”
年年什么的,肉麻到恶心了,想想就要抖鸡皮疙瘩。
“……”迟景年沉默,然后突然道,“如果你以后都这么叫,接下去三个月我早上都不打扰你睡觉。”语气竟然还有点小遗憾。
黎稚,“……不要。”三个月也太短了。
“否则,接下去三个月,我每天早上都会忍不住。”
“……”黎稚憋屈道,“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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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眨眼就到了高三上学期的期末考。
在白麋,每个人都会有两位数往上的必修课数目,音乐国画社交礼仪计算机等都囊括在内,但除了高考考试科目,其余都会提前考完,于是到了最后的时候,白麋的学生们和公立学校的学生一样,也只需要靠六门就可以。
也是在考试的时候,黎稚才发现白校长这个人是有多闲。
整整三天的考试,每段考试时间他都会在每个考场外面容肃穆地视察,而且在黎稚和迟景年缩在考场的窗户外视察的时间尤其长,搞得不知道他真面目的学生还有点紧张,其实大约太闲了就是到处溜达,黎稚不经意对上他视线,这面容严肃的老顽童还一本正经地冲他眨了眨眼。
最后一场考试考语文,作文题目也不知道是哪个多愁善感的老师出的,一看还挺真情实感,《致我琉璃般的童年》,这名字文艺得可以。琉璃有多面的特性,可以说这个题目可以展开的方向有很多,算是很简单的题目,但黎稚一看就脑门疼。
别看他这样嫩的不行的样子,其实心理年龄算算老妖怪都和他差着好几辈。
童年?
早就不知道被他搁进哪个犄角旮沓了。
这么想着,黎稚干脆就直接空着作文交了卷,在一边悄咪咪偷看他考试的白校长见状气得差点跳脚,最后因为顾及形象这才住了脚。
李玥玥在那天三观颠覆以后,将近一个月没来学校,考试这天倒是来了,长得遮住半张脸的留海扎成小辫往后并入马尾,整个人看起来脸色好了许多,也开朗了一些,倒是有了几分小时候活泼可爱的样子。
考试一结束,她就去了数学老师办公室。
数学老师依旧是西装领带,面容严肃得几近严苛的样子,她进去的时候,数学老师正在低头批改着什么,李玥玥瞥了一眼,应该他们是刚考完的试卷。
学校要求老师三天后就要把学生成绩提交上去,数学试卷今天早上才考,给老师的时间可以说不算多。
她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老师,你找我?”
数学老师笔不停,抬头扫了她一眼,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来了,稍等,先坐会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总有种快完结的感觉【捂脸】
不如我们就这么完结了肿木样?感觉这个当结尾还不错?【认真.jpg】
对了,恭喜迟不要脸节操再刷新低【鼓掌】【鼓掌】【鼓掌】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