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许老太的身后事由村里出面解决,就没有任何事情了,可是到了下午刘宪东和刘宪刚兄弟俩就打起来了。
奶奶得到消息之后,就赶了过去,原来他们两兄弟还是因为许老太那一千块钱打起来的。
虽然许老太的后事,都是村里人帮忙办的,钱也是用了卖地的钱,但是刘宪刚越想心里越难受,总觉得那一千块钱不能让老大都贪了,所以他当着村里人的面,想让刘宪刚写个欠条。刘宪东当然不同意,两个人,说着就吵了起来,最后当着村里人的就动起了手。
当奶奶到了的时候,兄弟俩正打的不可开交,脸上也挂了彩。刘银花在一边看着,无能无力。奶奶走过,大声的说道:“别打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打。你娘刚死,你们就在这里打起来了。”
他们两个并没有听奶奶的话,这时也不知谁一下踢到许老太前面的供桌上,将桌上的香炉打翻了,里面的香段成了两节。奶奶看到后顿时就急了,从地上捡起一个碗就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惊住了在场的人,大家都停了下来,往奶奶这边看着。
奶奶看着刘宪东和刘宪刚说道:“你们这两个没人性的东西,就为了那点钱,逼死了你们的娘,现在居然还是为了那点钱,从你娘的面前就打起来了,你娘才刚走啊!你们就不能安安静静的送她最后一程吗?也当她没有白养大你们。你娘四十岁就守寡,一个人辛辛苦苦养大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报答她的吗?你们就真的不怕村里人笑话你们吗?”
奶奶用手指着打翻的香炉,摇了摇头,说道:“你娘的魂魄肯定是被惊到了,如果以后你们家里出什么事,都不要去找我,我是不会管你们的。”奶奶说完转身就走了。
刘银花赶紧将桌上的香炉放好,从新点燃了一直香。刘宪刚瞪了刘宪东一眼,转身就走了,刘宪东做到一边的椅子上,用身上的白色孝衣擦了一下嘴角的血。
这天晚上刘宪东和刘宪刚守在尸体旁,村里的人都回家去睡觉了,两个人晚上要守夜,所以一直待在简易的灵棚里,这个灵棚四下透风,共桌前也没有挡着的东西,虽然两个人都穿了厚厚的棉衣的,但还是冻得一直打哆嗦。
他们两个轮流守夜,此时刘宪东正躺在四张板凳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睡觉。刘宪刚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燃烧的香,嘴里不停的嘀咕着。
一阵困意来袭,刘宪刚打了一个哈气,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又伸了一个懒腰。
晚上有点阴天,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了,灵棚里只点着一支蜡烛,蜡烛冒着幽暗的光,四周都是黑漆漆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风吹的灵棚呜呜的直响。
刘宪刚往四周看了一眼,顿时感觉有点害怕,他又看了一眼,躺在门板上盖着黄色被子的尸体,他有点紧张起来,往刘宪东的身边靠了靠,刘宪东睡得很沉,不停的打着呼噜,在这深夜声音显得格外的大声。
许老太的魂魄本来已经离开了身体,跟随着引魂香正往地府走去,随着引魂香的断裂,徐老太的魂魄顿时就失去了引魂香的带路,从新回到了尸体周围。此时她正飘在尸体的上面,看着面前的两兄弟。
刘宪刚感觉到一股的寒气往身上钻着,他从一边拿起了一床被子就盖在了身上,没一会刘宪刚就睡着了。
桌子上的引魂香慢慢地燃烧完了,许老太漂浮在尸体上,看着眼前的场景心彻底的碎了,她含辛茹苦的养大的孩子居然这么对她,许老太身上的黑气慢慢地开始聚集,她不甘心,为什么自己的孩子居然这么不孝顺。许老太从尸体上飞了下来,飞到供桌上前,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一开始眼睛里的慈爱慢慢地变成了愤怒,最后变成怨恨。
许老太的身体慢慢地变得冰冷,她向着刘宪刚飞了过去,许老太看着刘宪刚说道:“是我将你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现在就由我将你们带到地狱去吧!”说完就伸出向着刘宪刚的脖子掐去。
就这时刘宪东一翻身,身子底下的板凳发出“吱呀”一声,许老太一下就收回了手。
板凳碰撞的声音将刘宪东两兄弟惊醒了,刘宪东看到刘宪刚也在睡觉,生气的说道:“不是说了吗?咱们一人守两个小时,你怎么睡着了。”
刘宪刚没好气的说道:“我愿意睡,你管的着吗?不用你那种老大的口气教训我。要是你同意让娘的灵堂设在你家,咱们用在这里吃这种苦吗?”
“你为什么不把娘的灵堂设在你家,你别忘了,你也是娘的儿子。”
两人吵完架,就扭过头去,谁也不再理睬谁。许老太看着这两个她辛辛苦苦养的孩子。生气的一挥手,一阵阴风吹过来,将桌上的蜡烛吹灭了。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刘宪刚生气的骂道:“连个风也和我过意不去,真是气死人了。”说着就往桌子边上走去,想要点燃桌上的蜡烛。
许老太慢慢地飞到刘宪东的身边,一挥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刘宪东的脸上。
疼的刘宪东“哎吆”一声,刘宪东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的骂道:“刘宪刚,你这个混蛋,你既然趁着天黑敢打我,你看我不和你拼命。”说着就往前走去。
刘宪刚也听到那声清脆的声音,转头往刘宪东的方向看去,说道:“谁打你了,我离你那么远,打的了你吗?”这时刘宪东已经走了过来,一拳头打在了刘宪刚的身上,刘宪刚瞬间的就急了,转头就和刘宪东厮打了起来。
两个人打架的声音吵醒了,隔壁的刘海路,他睁开眼睛,推了推身边的媳妇,说道:“你听听,外面是不是打起来了。”
刘海路的媳妇睁开眼睛,听了一会说道:“还真是有人大架,不会是刘宪东哥俩打起来了吧!”
刘海路赶紧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给他娘守夜居然都能打起来,我得去看看。”说完就穿鞋下了床。
当刘海路打着手电筒走到外面的额时候,刘宪刚将刘宪东按在地上,正一拳拳的打在他的身上。刘海路赶紧放下手电筒,就抱住了刘宪刚。
“宪刚,你这干什么呀?他可是你亲哥呀?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啊?你这不是要他的命吗?”说着就将刘宪刚从地上拽到了一边。
刘宪东从地上爬起来,就向着刘宪刚的身上打了一拳,“你这个混蛋,我今天就跟你拼了。”这时周围住的近的几户人家都赶了过来,帮着刘海路将他们拉开了。
许老太站在尸体上,看着面前吵成一团的人们,脸上漏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人们将两人拉开之后,刘海路对刘宪东说道:“你们俩个这是怎么回事?你娘尸骨未寒,你们就打起来了,你们就不怕村里人笑话吗?”
刘宪刚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说道:“我怕什么笑话,你想看就看吧!这夜我是不守了,谁爱守谁守。”说完将身上的孝衣脱下来扔到地上,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