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芬：“我哪有钱啊？上个月，刚刚替我妈付掉了三万多元的手术费，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能问人借一下吗？”吕海波恳求说，“哪个亲戚朋友，或者同事，借五万。”
“我开不了这个口，也没人好借。问有钱的老板借吧？怕他们以为我问他们要呢。”
“好好，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吕海波挂了电话，呆呆地站在走廊里，在脑子里搜索着好借钱的人。这钱明天上午就要用的，今晚不想法好，怎么来得及？
尽管他们夫妻俩手头那么紧，但他们一点也不后悔，也不眼馋那些有钱的官员，因为他们心头踏实。不像那些贪官，成天提心吊胆的，一有风吹草动，就惊慌失措。你看下午那个茅主任，多么尴尬，多么紧张啊。
吕海波在官场上混了三四年，尤其是当教育局一把手的两年多时间里，有多少人来给他送钱送物啊？他都没有要；也有过许多发财的机会，他都放弃了。有几笔钱，实在推不掉，他都上缴到市里的廉政帐户上。
平时手头紧点无所谓，现在急着用钱，而且这钱跟他的前途联系在一起，他就觉得钱的重要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问有钱的老板开口借。小芬说得对，问他们借，就有问他们要钱，或者叫索贿的嫌疑。
如果开口问张小军，或者顾彩娟借个十万八万元钱，应该没问题。他们甚至还会送更多的钱过来，但那种钱能要吗？不能！
多则十万，房租加二手车，十万元够了。少则五万，光房租也得准备五万。在南江，他现在只是三四个人可以开口：金珊珊，叶小雯，吴莉莉，周军。但他们都是工薪阶层，有钱借给你吗？
不管怎么样，今天必须向他们开口。吕海波想来想去，决定第一个向金珊珊开口。从平时的穿着打扮看，她最有钱。
于是，吕海波就给金珊珊打过去：“金秘书，在哪里呢？”
“在家里啊。”金珊珊高兴地说，“吕市长，你今天怎么想到主动给我打电话啊？”
吕海波没时间跟她绕，直截了当地说：“我想问你借点钱，行吗？”
“借钱？”金珊珊一愣，哪有男人问女人借钱的？她嘴上还是问，“你要借多少？”
吕海波不敢说太多：“五万。”
金珊珊有些吃惊：“要借这么多？派什么用啊？”
吕海波：“我那辆车不是被砸坏了吗？出行不方便，我想先买一辆二手车开开。”
金珊珊：“赶紧让那个土豪赔给你，不就有钱了吗？”
“这要走程序的，我不能利用手中的权力，给办案人员打电话催哪。”
“那你一个副市长，不，以前当过几年的局长，连五万元钱也没有吗？”
“没有，才向你开口的嘛。”
“你是不是装穷啊？我不太相信。”金珊珊怎么也不相信，一对夫妻局长，连五万元钱也拿不出来。
吕海波用最有说服力的话说：“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有钱的话，会向一个美女同事开口借吗？你要知道，男人在美女面前，一般都是炫富，而不是装穷的。”
“嗯，这倒是真的。”金珊珊沉吟起来。
自从她走上社会后，有多少有钱的老板在她面前炫富，摆阔，想吸引她注意，甚至要诱惑她，收买她。可她不是不屑一顾，就是委婉拒绝。
“好吧。”金珊珊答应说，“你什么时候要？要现金，还是打到你银行卡上？”
“最好是今天晚上。”吕海波说，“最晚，明天上午上班前能拿到钱，行吗？”
金珊珊想了想说：“那就今天晚上吧，我马上去街上拉钱，要用三张银行卡拉，才能拉到五万。你**点钟来拿吧。”
吕海波好开心：“到哪里来拿？”
“到我家里。”
吕海波心里一愣：这么晚，到她家里拿钱，行吗？要是被人看到，会产生误会，甚至绯闻的。可他嘴上还是爽快地说：“行，我现在在外面陪人吃饭，吃完就过来。”
打完电话，吕海波心头踏实地走进包房，笑着说：“打了几个电话。来来，我们再干一杯。不要站起来，就坐着。”
“好。”大家举手把杯子送到桌子中间碰了一下。罗锦荣说：“吕市长太忙了，我们抓紧时间吃。”
“另外，今晚的事情，大家还是要保密。”吕海波知道，下午的会议一定会引起有关人员的震动和不安，“为了防止干扰，我们一定要保密，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这个任务。”
“好，没问题，”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赞同。
还没吃完饭，吕海波就悄悄出去，到总台上把饭钱付了。
走出饭店，已经快八点了。吕海波对周军说：“你送吴莉莉和罗锦荣他们回去，我打的回党校招待所。”他不能告诉他们借钱的事，更不能说晚上去金珊珊家拿钱。
吕海波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往金珊珊的住宅小区开去。
夜幕下的南江市灯火闪烁，流光溢彩，分外漂亮。
不到半个小时，吕海波就打的到了金珊珊的小区门口。这是个高档的住宅小区，都是小高层，房子造型新颖，外墙都贴着酱紫色的面砖。小区绿树成荫，环境优美，里边有锻炼用的运动器材，有曲径通幽的凉亭，有点像个公园。
吕海波本想打电话让金珊珊把钱送给他，他在出租车里给她打张借条就行了。可他觉得让她把钱送到小区门口来不太好，就让出租车开进小区，开到金珊珊所在的11号楼的楼下。
还是让金珊珊把钱送到楼下来比较好。吕海波想，上去到她家里拿，可以是可以，但一旦被人发现，就说不清了。一个男同事，或者是男上司，这么晚了去女部下家干什么？
就是不被人发现，一个男上司这么晚了，到一个女部下家里去，也不是很方便。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帅哥靓女，一旦在家里擦出暧昧的火花，冲动起来，，失去控制，那是很要命的事。
这样想着，吕海波就坐在出租车里给金珊珊打电话：“金秘书，我已经到你楼下了，你。”
“那你上来啊。”金珊珊没有一点犹豫，“802室。”
“哦，好吧。”吕海波只得付了车费，让出租车先走。他从出租车里出来，有些不安地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才走进楼门，乘电梯上八楼。
这是一幢九成新的十一加一的小高层。这时的八楼楼层上很安静，四家人家的防盗门都关着。
吕海波从电梯里走出来，寻找802室的时候，心跳突然加快了，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你干什么？他问着自己，你是去问人家借钱的，又不是去暧昧的。
你这样激动，是有危险的。吕海波一找就找到了802室。他站在门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跳，才举手按门铃。
“叮咚“一声，门铃在寂静的楼层上显得特别响亮。
里面传来脚步声。“啪”地一声，门开了：“吕市长，进来吧。”金珊珊的声音似梦呓般低柔，动听。
吕海波走进去，还没来得及打量这个两室一厅的屋子，就感觉有一股特别好闻的香气直扑鼻孔。金珊珊就站在他面前不足一米远的鞋柜边，穿着一件十分性感的粉红色睡衣，笑吟吟地看着他。
吕海波有些慌乱，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好：“要不要换鞋？”他的意思是，最好不要换了，我拿了钱就走。
“换一下吧。”金珊珊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给他，同时将门从他背后轻轻关上了。
“嗒”地一声，却在吕海波听来特别惊心动魄。
是的，门一关，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就变得暧昧起来。里面就两个人，一男一女，而且一个是帅哥，一个是美女；一个是副市长，一个是女秘书。这样两个俊男靓女，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关一个屋子里，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为了掩饰心头的不安，吕海波穿着拖鞋，装作参观的样子，故意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看着：“装饰得不错啊，家具和设施也很高档，都是你自己搞的？”
“没有。我爸给我买的二手房，装修好的。”金珊珊其实比他还要慌乱。她站在客厅中央，心“咚咚”乱跳，连介绍的声音都有些变调，“前边那个房主刚装修好，本来准备作婚房的。但小两口婚前闹矛盾，吹了。男方一气之下，就把这房子卖了。”
“这房子多少钱？”
“全部在里面，正好一百万元，八十六个平方。”
“你家里很有钱啊，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金珊珊犹豫了一下，才说：“不是跟你说过吗？都是当教师的。”
“哦。教师怎么会这么有钱？”
“现在哪个双职工家里，没有一点钱啊？”
吕海波站在她的主卧室门口，看着里边温馨的大床和桔红色的灯光，禁不住说：“这是给你准备的婚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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