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衍十分费解:“圣旨,都是父皇写给别人的,怎么会留在这里?”
“有两种,皇伯父写给别人的圣旨,还没有颁下去。再就是别人颁给皇伯父的圣旨”
“能给父皇颁圣旨的,那只有北虞皇帝。要说父皇给别人的圣旨,唯有你手上那道最重要”
北虞皇帝颁下的圣旨,无非是做将军时候的一些封赏,他连皇帝都做了,一定不会留着那些。只有一样,禅位诏书,他一定会留着。可是他们两个找那个做什么呢?
祈衡从御书房拿走的玉玺是假的,那真玉玺是什么时候丢的呢?难道说禅位诏书有问题?皇帝生前一直疑神疑鬼,到临死才立下传位诏书,还不肯大方示人,否则怎么会有今日的局面。
“三哥,北虞小皇帝的禅位诏书你见过吗?”
祈衍摇摇头:“没有”。
“那谁见过?”
“当时是我大哥和父皇一起进皇宫的,我们都在宫外应援。父皇登基后,就没有人再提了”
如果当初的禅位诏书有问题,皇帝的皇位来路不正,那他的传位诏书也便如同废纸一般。
祁循让祈衍在皇宫中再找找,他说军营中有事,便匆匆出宫去了。
祁循并没有去军营,而是去了淮王府。当初,就算淮王没有跟着皇帝一起进宫,凭借他们兄弟相处多年,淮王也应该知道些什么。
祁循进门的时候,淮王正在园子里摆弄花草。看他的样子,丝毫没有受皇帝去世的影响。自从那日在别院,祁循让人先送他回来,他就知道又有风波要起了。现在看见儿子急匆匆进来,淮王原本闲散的眼神立刻精亮起来。
“循儿,你这几日都在干什么?”
“明日三哥登基大典,我在……”
没等祁循说完,淮王少有的冲儿子发怒了:“我告诉过你,不要管皇家的事,为什么不听!”
“可是他们”
“他们争抢杀,都是他们的事,与我们家没有干系,除非你也觊觎那个皇位”
“我没有”
“那就收回你的人,无论谁坐上那个位子,道贺便是”
“那与朝堂上那些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奉迎的人有什么分别?”
“这世间,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是非黑白。你皇伯父坐在那张龙椅上,日日如坐针毡,夜夜辗转难眠,早早便归了西,那龙椅有什么好!”
听淮王的口气,的确是知道些什么。既然来都来了,还是要问:“父王,当初北虞皇帝的禅位诏书您见过吗?”
“没有”,淮王眼皮都没抬就立刻回答,他像是早就知道祁循要问什么。
如此刻意回避,更有问题。
这时候,淮王府的管家过来问淮王:“王爷您订的大鸟笼和木桶到了,您要看一看吗?”
“先放在花房,回头再看”
管家去忙,祁循不解地问:“您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准备搬家啊,新君一登基,我们这些亲王都应该去封地就藩”
“不会的,三哥不会让您走的”
“是我想走”
人人争抢的皇位,淮王不稀罕,人人都想留的京城,他和夕玥却都急着想离开。而祁循想的是等局势稳定了再走。
看来是问也问不出什么,祁循想先回碧云街去好好想想,明天的登基大典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