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伟真的是呆住了。
雷队这一杀手锏，正中他要害，黄小伟似乎不怕什么，可他怕两样，一是怕不能踢足球，一个根本就没想到。
但是他现在他明白了，除了足球，还怕失去国产009。该死的，他禁受了数个周末“缸筒”小白鼠似得体检、实验，到最后才得以开上天。
这会儿要把他的国产009留下，说什么也不能同意。
况且当初第一次来特训基地的时候，那会儿在SY是早早吃了午饭，然后就坐着吴淞爸爸开的轿车来的，直到夜里才到。试想，没有车子等交通工具送他去SY火车站或飞机场，他怎么去？难道凭两条腿？
而且特训基地升级后，外面山路基本也被封锁，再也没民间的什么车子路过……
学员来去，都是军车专门接送SY市区，对黄小伟来说，他从来没坐过军车，但是他想到，一旦如此，没军车会为他停下，将他带出基地。
“师父，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黄小伟想了一番，看来不吐出点什么，今天很难过雷队这一关。
雷队这才转头笑道：“这不是很好么？你要早这么痛快，何必我绕那么大圈子，说吧，只要老首长满意，肯定会让你开着国产009回去的。”
黄小伟心头暗哼，以后要是再来特训基地，打死他也不开国产009来了，宁愿做飞机，哪怕坐火车，也在所不惜。
他总觉得不对劲，可就是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他到现在还没明白，这都是雷队在瞎胡掰，跟老首长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要是雷队铁了心不让他开走国产009，也能做到。
“我说什么？”黄小伟瞄了一眼雷队，又开始装糊涂，可雷队不糊涂，既然黄小伟老实了，就算挤牙膏，也要让他挤出点东西。
雷队就问他是怎么指挥队员的，有的队员干嘛就毫无目的往对方场地跑，而后来就渐渐明朗了目的。
黄小伟心头冷笑，他还以为什么的，这点，倒不至于他藏着掖着，关于指挥问题，吴淞他们都知道，所以他将分化指挥的如何如何一一交代。
雷队听了，是这么个理，特别是黄小伟解释，关于中国当年红军、八路军、新四军某支部队，一个个接替战死的指挥员、直至战斗到最后一人的军事理念，他最清楚不过，不过这显然不是重点。
重点是黄小伟怎么就知道后来的球就能到他脚下，还能恰好给跨过中场的队友助攻。对于这点，黄小伟同样没隐瞒，他说，这个太简单，掰掰脚趾头都知道，因为再怎么踢足球，足球总会在球场上来回跑得，他想逮住一球，还不容易？
显然，雷队并不满意他的回答，说的有理，但太笼统，任何人都明白，就是无法照搬照套。
黄小伟耸耸肩，撇撇嘴，事实就是如此，他没办法再怎么解释。
可是雷队有的是法子治他。
但见雷队拿出手机，就要拨打电话。黄小伟见了，不管雷队是拨给谁的，都不能拨，天知道是不是拨给老首长的？
黄小伟不得不再挤出一点，他说，比如一个是中场拦截，那会儿没什么人看住他，他的优势就可施展了，速度和跳高，他相信，在同龄层面上，没人能比得过他。
雷队想想也是，这是黄小伟两项特长，他挥挥手，让黄小伟继续说，黄小伟不得不又挤点，他说，当对方组织进攻之时，尤其是靠近球门禁区，刚刚要将球踢进球门之时，从中华武术上讲，这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他打手势让一名，或者两名队友不管后方防御，冲向中场，不犯规。
而等发球时，那队员已经接近中场，当然，发球时，大家也都习惯地往中场跑，也可以说往另一方场地那边跑，那么之前的那一名或俩名队员，一定是最先跨过中场的。
事实上，这也可以说是赌球，往往的，要是球被拦截而回，黄小伟他们又不能再次拦截，那么在这边队员数量对比上，或许没什么差距，但是要知道，冲向或跨过中场的不能回防的队员，一定又是一支球队中的佼佼者，不是前锋，就是边前卫。
可是雷队听了，还是不满意，他说，为何每次黄小伟组织反击，都能一击成功，而且还都莫名其妙地扳回一球。
这，显然不是赌球，而是具有百分之百地把握。
黄小伟无奈，几乎把老底都掏出来，他说，这个没法细说，真要说就的话，一看专门传球、助攻的那个，是否是球场上两队中比较拔高的一两个队员中一个。
如果不能高于大多数球员球技的，那就无法比较准确地拦截到球。
另外，就是看是否能把对方大后方某个防守的队员引开，同时呢，又能引开门将的注意力。
雷队是听得明白，可又是抓不到点子上，毕竟雷队不是专业足球运动员，他会踢足球，但他主业，是个特种兵。
雷队又问，像黄小伟说的这种情况，属于趁对手后方防备出现大空虚的时候，进行三人左右配合地突袭的攻击方式，可是电视上播出的一些赛事，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几乎都是双方主要队员在一起争夺足球，不是这这边球门附近争夺，就是那边球门附近争夺，而且争夺的时间也不长，几乎分把钟内，不是进球、犯规、罚球，就是球被踢出场了。
而在中场两边拉锯战呢，那就是凭借脚带球以及传球的技能比拼。
对于这个，黄小伟只能耸耸肩，撇撇嘴，这种常规打法，他不喜欢，他喜欢的，是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雷队的右手，不觉又是敲打桌面，他沉思了一下，发现绕来绕去，他没得到一点实际的东西，貌似明白，实际啥也不明白。
看来，想从黄小伟嘴中挤出东西，还必须来实际的，那就是球技，这个他是无法打马虎眼的。
一念至此，雷队就嘿嘿笑起来，这笑，令黄小伟胆战心惊，可他偏偏没办法。
无奈之际，他只能老实地交代一新球技，称作铁脚转球。
这一式，专门对付的就是对方后方球员，就是让对方拦截的，这球不能踢的太高，高了，对方会用胸部拦截，会用头拦截，这都不好控制反弹的角度方向，甚至不反弹，被对方控球了。
但是球也不能踢的太低，低得话，到对方赶上来拦截之时，那球或许都在地上滚着呢，只需一个猛踢，球就会飞上高空，飞过中场。
把握的是球不高不低，对方刚上来时，必须抬脚踢，这会儿机会来了，利用球急速旋转，擦在对方脚尖边上，滑出去，变成三角形，不是回向中场方向，而是另一个侧方向。
因为中场方向双方队员比较多，每个人都有可能拦截或接住球。
但雷队听了，还是觉得似是而非，什么中场不中场的？那会儿中场不都是人吗？不过他总能明白点，这是一种技巧，要能把握对手那名后卫是如何角度踢出的……
……
是的，雷队再怎么不精通足球，到了这会儿，也听出一点味道，那就是角度，隐隐地，他能感觉到不管是这式所谓的“铁脚转球”，还是那难于上青天的“圆柱速递”，都是关乎反弹角度的问题。
这要是从“台球”上解释，那一切都顺利成章，虽然台球不是反弹，但那球打的，却是推动其他球滚出的角度……台球高手，几乎一竿子就能一通到底。
雷队后仰，抬起双手，按住太阳穴揉着，他有点后悔，刚才要是把老四喊来就好了，四教官曾经是足球迷，后来还进过业余足球队，不过当兵进入部队之后，就把精力集中到军训技能上了。
他这样一直后仰揉着太阳穴，黄小伟呢，是一直伸伸头、缩缩头，瞄着眼看他……
过了好一会儿，雷队坐正，忽然问：“小兔崽子，你知道中超、中甲、中乙、中丙吗？”
提起这个，黄小伟来神了，只要不让他“挤牙膏”，说什么都可以。他说：“知道啊？电视上经常看到，特别是一些大赛事，大都是超级联赛、甲级联赛。”
“很好。”雷队像是难得地微笑，“那知道你现在处于什么水平吗？”
“我嘛……”黄小伟不觉微微低头，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无由来地放进嘴里舔着，一双眼睛咕噜噜乱转，他在想，雷队干嘛问这个，是不是又要弄什么陷阱让他跳？
他发觉没什么陷阱可挖，就老老实实回答：“目前嘛，我马马虎虎能赶上业余运动员。”
“真的吗？”雷队忽然冷笑，并身子前倾，像是在审视黄小伟，“我听到汇报，你曾经把人家好不容易引进来的四个外籍球员，打跑了。听说那四个家伙不仅都是成年人，还是专业足球运动员。”
“你调查我？”
“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那个……那个……”黄小伟缩缩头，又紧张地转头张望一下，发现办公室里只有他和雷队两人，才慢慢说道：“我没办法，当时有个小辫子非常嚣张……”
“不用解释。”雷队却打断他的话，问：“那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水平吗？”
……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