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大概也知道他的劣性,不愿跟他过多计较,我思索了会儿回答他:“暂时还没想好,到时候再看吧。”
午饭后我就明显感觉到了阎浩枫情绪不佳,男生趴在课桌上闷闷地不说话,摆着一张惹我者死的扑克脸活脱脱全天下都欠了他八百万的模样,我估摸着他的少爷病又范了,懒得管他,安心听了一下午的课。
放学后阎浩枫就被几个外班的男生叫走了,我径自回家,父母今日回了乡下,我出门扔垃圾的时候被门口突然冒出来的东西吓了一跳。
夜色铺陈而开,屋外的天空黑沉沉一片,男生曲腿坐在冰凉的石阶上,头发凌乱、衣衫肮脏,手臂上还有好几处淤青,有好一会儿的时间里,我站在门口简直目瞪口呆。
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出来,见到我,似乎还些意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甚至有丝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狼狈。
我捂着还在砰砰跳动的心脏,涩涩地问他:“……你又打架了?”
阎浩枫三天两头就和别人打架的事我早已习以为常,但是每次见到他这副架后不堪的衰败样我却总是特别难受,心脏揪着疼,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母爱泛滥得太早了。
阎浩枫漠漠地说:“我被拒绝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我毫不客气地损他,“人家就是高山上的雪莲,长在冰渣子上的冰美人,不喜欢你这种款式的,懂吗?”
阎浩枫蹭地站起来,路灯昏暗,男生精致的五官在光影下轮廓凌厉如锋:“我这种款式怎么了?”
这是要怒了的节奏咩?我吐吐舌头小声嘀咕:“反正不招人爱就对了。”
我往旁边让了让,驽弩嘴:“我爸妈今天都不在,进来吧,我给你上药。”
他手臂上和肩上有好几处淤青,左小腿蹭破了皮,虽然早已习惯他负伤,但我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数落他:“你怎么又和别人打架?”
他语气不耐地回答我:“心情不好。”
我嗤之以鼻,富裕的阎爸阎妈将他惯得上天入地,阎浩枫就养出一身少爷脾气,十天有九天半心情都不好。
我说:“你收敛点吧,你也就有点涂鸦的本事,别一不小心遇见鬼,把自己唯一的本事也搭进去了。”
我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见到手臂肿得老高的阎浩枫了,他难得的在画画上挺有天分,虽然这天分没使在刀刃上,但若是丢了,必是人生一大憾事。
阎浩枫冷哼:“你别拐弯抹角为自己谋福利!”
我一时来气,狠狠地按住他受伤的地方,男生疼得“嘶”一声,立刻就炸毛了:“苏浅吟你谋杀啊?”
“什么叫拐弯抹角为自己谋福利?春节我过生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丫的去年的去年就说要画一副肖像给我,画呢?被狗吃了?”我故意戳着他的痛处,几分威胁几分警告:“我告诉你阎浩枫,我迟早让你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