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品制药厂,总经理办公室。
钱森和马佳午在里面同时打量着一位年轻人,这年轻人身穿一袭格子休闲服,嘴里嚼着口香糖,看起来吊儿郎当不成样子。
马佳午没好气道:“真贱,你正经点,我们准备开会。”
“是,老板。”张江行了个军礼,把口香糖吐掉。
钱森苦笑道:“佳午,你这是又要闹哪出?”
马佳午轻笑道:“钱叔,我们今天的三人小会议,主要讨论接下来一段日子的工作行程,我们既然已经决定生产白加黑感冒灵,首要问题是解决GMP重新认证,生产线要进行微调,由于白加黑感冒灵与之前我们厂里生产的退烧药所采用的原料不同,所以我们需要重新确定新的原料供应商。”
“首先,说说生产线微调和GMP重新认证吧!”马佳午定下论题:“钱叔,真贱,你们谈谈你们的看法。”
张江一摊手:“我没意见,我本来是干旅游业的,只适合跑腿,我根本听不懂你说的什么GMP认证、生产线微调。”
马佳午点点头,看向钱森:“钱叔,你怎么看?”
钱森沉吟道:“我对这两方面也不太熟悉,但毕竟在厂里待久了,调整生产线以及GMP认证都见过几回,或许我可以承担下来去试试。”
“行吧,那这两件事交给钱叔你了。”马佳午笑道:“至于寻找原料供应商……”他瞄了张江一眼:“你是不是该跑一下腿?”
张江嘿笑道:“佳午哥,那什么,我不认识什么供应商。”
马佳午哟嚯一声:“你小子这几年没白‘混’呐,对于‘混’字如此精通,是真打算来我这混饭吃啊,我可告诉你,我这儿可不养闲人,你小子不干活就赶紧滚蛋。”
张江急忙说道:“别呀,佳午哥,那什么,我真的不认识原料药供应商,我说的是实话。”
马佳午淡淡道:“这件事交给你了,如果你真不知道原料药供应商,你可以上网查,一查一大把,然后开始去跑腿。”
“哦。”张江眼珠一转:“佳午哥,那什么,今天讨论三个话题,我和老钱全干完了,你干什么呀?”
“我!?”
马佳午抬了抬眼皮:“我是老板,负责坐镇总部指挥协调。”
“呃……”
张江小声嘀咕:“不要脸。”
马佳午笑了笑,问钱森道:“对了,钱叔,永胜公司是不是真的把订单撤销回去了?”
钱森叹息道:“佳午,永胜公司早上已经给我们下了正式通知,他们单方面撕毁了合同,收回了我们佳品制药厂的退烧药委托生产权,这是要断我们生路啊!”
“断我们生路!?”
马佳午哑然失笑道:“我等这一天已经有段日子了。”在他决定将康灵感冒药改名为白加黑感冒灵时,他便已经下决心与永胜药业分手,不再签订生产合同,前段日子,康灵感冒药的更名批文终于下来了,他早已迫不及待地要大干一场,只是碍于合同没到期,而他又没钱支付撕毁合同的赔偿金,因此,只能按捺住性子耐心等待合同到期,期间他甚至无聊到去参加《非成勿扰》,现在永胜药业单方面撕毁合同,简直是他期盼已久的事情。
他想了想,又道:“钱叔,永胜药业单方面撕毁合同,我们是不是可以要求他们赔偿我们相应的损失。”
钱森苦笑道:“恐怕他们巴不得我们上门去讨要赔偿金。”
马佳午一愣:“为什么?”
张江嗤笑道:“永胜药业犯贱呗。”
钱森无奈道:“如果我们真的去讨要赔偿金,永胜药业肯定不会答应的。”
张江翻白眼道,直嚷嚷:“我们有证据在手,把他们告上法院,我看他们陪不陪。”
马佳午眉头一皱,隐约觉得不对。
钱森有心无力道:“这正是他们要的结果,我们把他们告上法庭,他们肯定会跟我们扯皮,拖延时间,以他们的实力,可以把我们佳品活生生拖死。”
马佳午恍然,原来如此,在原世界,偶尔可以看到新闻中农民工讨薪讨了很多年都没有着落,最后被法院扯皮扯得精疲力尽,痛苦万分,后来支撑不下去干脆撤销控告,永胜也想用这一招对付他们佳品,要把佳品活生生拖死,逼迫佳品屈服。
唉,不得不说,有时候法律也是富人对付穷人的一种有效方法。
“我知道了。”马佳午眼睛精芒一闪:“让他们快活几天,欠下我们的,我们迟早会讨回来,到时候利滚利,我要让他们翻十几倍返还给我们。”
“对了,我们制药厂的启动资金有多少?”
马佳午沉默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公文包,里面存放了从自己老妈那里取来的房产证,他苦笑一声:“大约一百万左右吧!你们省着点。”
“我们明白了。”
钱森和张江接连离开。
马佳午同样推开总经理办公室门,现在佳品制药厂已经没了订单,意味着厂里已经停工,生产工人们聚堆在药厂的一旁闲聊,满脸的忧心,唉声叹气,看来他们对佳品制药厂的前途十分不看好。
“大家都在这儿呢!”
马佳午毫不避让地上去打招呼。
“老板。”
“马总。”
“马老板。”
七个工人对马佳午的称呼五花八门,他们一个个看着马佳午,沉默不语。
“在担心制药厂未来?”马佳午自来熟地寻了一地方坐下,同时招呼工人们:“大家坐下吧,正好我想和你们谈谈。”
“哦。”
工人们纷纷坐下,奇怪地看着马佳午,在制药厂里面,他们是工人,马佳午是老板,工人和老板有什么可谈的。
马佳午扫了一眼工人们,这些工人是在以前的老人被永胜挖走后重新招进来的,如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勉强可以说是生产熟手。
他笑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但是我想说的是,你们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我是制药厂的老板,在制药厂里,我应该是最不希望制药厂倒闭的人。”
工人们默认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他们只是打工的,制药厂倒闭了,他们可以去下一家,然而,马佳午却面临破产的危机。
马佳午摊手笑道:“既然我是最不希望看到制药厂倒闭的人,那现在制药厂面临停产的危机,你们看我有半点担心的样子吗?”
工人们一怔,愣愣地看着挂着谈笑风生的马佳午,是啊,老板都不担心,我们这些打工的担心什么,真是太监不急皇上急。
马佳午笑呵呵道:“你们放心吧,最近制药厂要进行一些调整工作,我们已经有了下一步的完整规划,制药厂不会倒闭,你们也不会失去工作,而我……当然也不会破产。”
“调整!?”
一位工人大着胆子问道:“马总,我们厂里接受了其他药业公司的订单吗?那我们是不是要重新适应生产模式?”
马佳午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其他药业公司订单的问题,模棱两可道:“我们不生产退烧药了,我们以后生产感冒药,两种药物的生产工艺区别不大,不存在适应问题,你们尽可放心。”
“谢谢老板。”
“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再开工。”
“制药厂要进行一段时间的生产线改造,你们放心,开工的时候会通知你们,再说,你们现在可是带薪休假,多少人巴不得的待遇,嘿,你们倒好,急不可耐地要回厂里工作。”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