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版图之广阔,估计那些高来高去的活神仙们踏云而行个十天半月都未必能够穿越过去。
而大夏的帝都,却在那仅有一郡之差便能看见与大夏势均力敌的大齐,所谓天子守国门,便是这么回事吧。
夏都可所谓是天下第一雄城,高达十二米的城墙下是宽度为五十米的护城河,城上时常能见城卫来回,入城也要查一遍路引,治安之严也是大夏首位。
这座雄城之北,便是皇宫所在,金碧辉煌,好生壮观。
此时正是早朝,文武百官不断从外进内,一时间各种官服琳琅满目,只见各类飞禽走兽鱼贯而入,在大殿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站定,眼巴巴的瞧着前方那座龙椅。
“上朝!”站在龙椅下方一年轻太监扯着尖锐的嗓音,高声喊了一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殿文武跪下高呼,似乎能够把这豪华的大殿给掀了个底朝天。
“平身。”
“谢陛下!”
走完这套麻烦的流程之后,那太监又扯起了嗓子:“有本请奏!无本退朝!”
当他说完这句话时,站在文官列为首的那几位绣仙鹤的老头子已经眯上了眼睛,盯着自己身边空缺出来的位子,那边几位绣狮子的也百般无聊的盯着地面,似乎上面有什么不解之谜。
坐于龙椅之上的那位身着明黄色绣九龙五爪袍的中年男子剑眉星目,下颌蓄了短须,面容刚毅,颇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往文官列看了一眼,叹息一声道:“众卿,黄大学士于昨天凌晨长辞于世,朕,痛失一臂呐!”
群臣相互看了一眼,今早上朝之前,他们也都串好了气,知道皇帝今天要唱这一出戏,所以他们也极为配合的鞠身而下,道:“陛下节哀!黄大人生平恪尽职守,为我大夏山河做出了极大贡献!乃臣等楷模。”
皇帝重重一叹,继续道:“黄大学士为我大夏做了许多事情,恪尽职守。如今长辞于世,朕决定,追其为忠义伯,谥文简,荫一子就礼部侍郎,赐葬于太和山!”
“陛下英明!”百官再次鞠身,其中有不少文官眼底带着艳羡,文简!虽说不算特别靠前的谥号,却也是许多人终其一生劳劳碌碌都换不来的。
读了一辈子书,除了进这座宫殿,就盼着死后谥号能够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美名,而黄真虽为内阁大学士,却政绩平平,并非杰出之辈。
唯一值得人道的便是此人从开国皇帝时便入朝为官,直到今日已经贵为三朝元老,不得不让人诽谤一句活得老也是一件好事。
“臣,谢主隆恩!”从文官列后排走出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高呼一声,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此人是黄真黄大学士之长子黄希严,现就礼部任主簿一职,而皇帝这道旨意封的忠义伯与文简只不过是徒有虚名,一个死人封得再厚重,依然是虚名罢了,倒是末句的荫一子封礼部侍郎,实实在在的给了一个好处,在官场混迹不到二十年的黄希严爬上了那令人眼红的侍郎之位,着实是极大的圣眷。
本来眼中带着悲意的黄希严被这侍郎职位砸到了头上,顿时闪过了惊喜,但他很快把这惊喜之意藏在深处,俨然一副孝子。
封赏过后,还不等皇帝说话,文官列再走出一人,道:“臣!有本要奏。”
“江御史所奏何事?”皇帝按了按太阳穴,看着这位出列的文官道。
显然对这些光靠嘴皮子动不动就群谏死谏的御史们极为头疼的皇帝不太爱听到他们开口说话。
“臣听闻三皇子不问政为泱泱大夏分担政务,终日花天酒地流连那风月之所,与文人墨客甚至江湖草莽来往甚多,未免荒唐!”江御史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居然把武官为首的那几位都从神游中喊醒,侧目看着他。
皇帝冷哼一声,道:“陈元,可有此事?”
被江御史弹劾的三皇子连忙出列,跪在一旁道:“父皇,儿臣知罪,确有此事!”
“荒唐,身为皇子不为国担忧,却流连于旁门外道!从今日起不许你出宫半步,罚俸一年!”皇帝冷声喝道,眼里却没有一点严厉之意。
“儿臣谢父皇隆恩。”三皇子站起,抱拳退进列内。
“皇上英明,微臣拜服!”江御史鞠身,退入文官列内,心中却暗自摇头,这招只不过恶心一下三皇子,并未对三皇子造成实质性影响,若是能够找出更大的把柄,那...
“既然众卿无事,那便退朝吧!”皇帝大手一挥,从龙椅上走下,那年轻太监同时高声喊道:“退~朝!”
宫后苑内。
三皇子陈元负手而立,脸色冷漠。
他为了表明自己不争权,不取朝内一分权利,每日除了习文练武,便是喝酒游戏,一派闲散作风。
而他做出要做那闲散之人的表态,那位竟然还处处针对于他,今天虽然只是小事,却也是着实恶心了他一顿。
陈元那狭长的丹凤眼眯了起来,闪烁着意义不明的危险光芒,旋即摇头自嘲一笑,举步向内走去。
“皇兄,我无意于你争夺,你却处处与我为难,既然你不仁,休怪做弟弟的无义!”
而在另一边,大阙山下。
陈余也是脸色一片冰冷,他想到那老道那洞悉一切的眼神,便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他咬了咬牙,握了握手中的刀,若是趁夜把那老道抹杀掉,那是不是更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那老道真是本领通玄,洞悉了自己的一切,那拼死也要把那老道宰了。
“年轻人。火气不要太大!”就在陈余犹豫的时刻,一道黑影落在了他身边,道。
陈余脸色大变,拔刀往身边一劈!
那人伸出了两指捏住刀锋,轻笑道:“都说,年轻人,火气不要太重。”
借着月光,陈余终于看清了那人,竟是那阙峰上解签的老道!
老道温和一笑,道:“想知道么?”
“知道什么?”陈余僵硬着脸。
“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