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可以当这里的驻场吗?工资你可以随便开。”沐梨花看向李般若说道,似是很清楚阿滨老五李般若之间的关系。
李般若一脸的为难,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至于让她当驻场会为了钱,他不信,打死他都不信,他说道:“我觉得这个小庙,可不一定能够供得起你这个大菩萨。”
“流浪者未必只是一个小庙,我也不是什么菩萨,我只是个沿路的过客罢了,但是因为想要停留了,所以打算停住脚歇一歇。”她温声细语的说道,似是她永远都是那么的波澜不惊,与世无争的像是一个仙子。
李般若着实想不到一个拒绝她的理由,如果她真打算在流浪者当驻场,那么以后流浪者的生意恐怕会可怕到一种地步,因为这个女人的人格魅力着实的太过强大了。
“我答应你,至于工作时间,随你喜欢,工资就按驻场的正常工资给。”李般若答应下来,老五的表情也随着有些雀跃,毕竟想想以后或许每天都能够见到这个神仙姐姐,他现在就觉得自己这茫茫黑暗的一生之中,看到了最耀眼的光芒。
她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对于金钱没有任何追求,她对一旁刻意沉默的阿滨伸出手说道:“我叫沐梨花,你可以叫我梨花,但是不可以叫我沐小姐。”
阿滨看着这一只白嫩修长的手,虽然心中对于她的自我介绍很是疑惑,但是最终还是握住这只有些冰凉的手,他说道:“我叫阿滨。”
“为什么不能叫你沐小姐?”老五则是心中有啥说啥的开口问道。
她冲老五微微笑了笑,似是一点都不反感老五的实诚,说道:“没有为什么。”
老五一时看着这笑容痴了。
她再次伸出手对李般若说道:“你呢?”
李般若握住这只手,一点也没有享受这一只格外细嫩的手,随机松开说道:“我叫李般若。”
她一点也不在乎李般若的冷漠,也许是一直都这样的随和,一点也没有那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叫老五,以后你可以叫我五哥,只要在场子有什么麻烦,随时来找我。”老五自告奋勇的说道,并没有伸出他那粗糙的手,生怕这个洁白如同仙子的女人染上一丝他的黑。
她含笑点了点头,看了看手腕上白色不知名的手表,起身说道:“明天我会再过来,我就先走了。”
老五欲要起身当护花使者,李般若却是自告奋勇的起身,按下了就好似一个青春期少年躁动的老五。
她反而看向阿滨,发现这个男人似是在刻意躲闪着什么,眼神没有掩盖自己的失落,她还是自作微笑的说道:“阿滨,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阿滨点了点头,稍有些冷漠,他知道自己在刻意躲避着什么,对于他来说,这个女人身上的美丽,着实的太过致命了些,他记得刚进山那一会,那老头子对他所说最多的一句话,那就是这山中饶是色彩鲜艳的东西,都有毒。
李般若护送着沐梨花离开流浪者,站在流浪者门前,她婉拒了李般若继续送她的好意,李般若站在原地点燃一根烟,叫住她说道:“为什么要接近阿滨。”
李般若很清楚自己到底面对着一个怎样的女人,这或许是让无数男人恨不得热脸贴上冷屁股的女人,或许这一句话会彻底毁了他在沐梨花心中的印象,但是他还是会问,他在这个社会摸翻滚爬多年,所悟出的道理不多,但是还是清楚那么一点,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掉下来的馅饼,他没有见过多少人能够吞下那个馅饼,而是见多了被馅饼所噎死的人。
她转过头,看着这个活着小心到不能再小心的家伙,或许这就是李般若的生存之道,她微微笑道:“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不过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我没有其他的目的,也没有加害你们的心,所以你不需要担心。”
李般若深深吸着这一根烟,他并不怀疑这个女人所诚诚恳恳所说的一席话,而是怀疑这个世界,他说道:“我不希望你拿我朋友找乐子,我们也不是乐子。”
“我觉得我还没有无聊到那个地步。”她风轻云淡的说着,然后留给了李般若一个遐想连篇的背影。
李般若站在原地抽完这根烟,按灭烟头站在原地良久。
老四这时出现在李般若的身后,他一直在远处看着这一切,他很清楚李般若到底在担心着什么。
“如果可以查,查一查这个女人的身份,但是保守一点,我不希望人没有查到,还碰了一鼻子灰。”李般若说道,他知道在搞不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之前,他很难睡上一场好觉。
老四默默点了点头。
李般若转身回到流浪者,他心中只有那么一个念头,似乎他好不容易慢慢走上正轨的生活,又要被什么所毁灭了。
她戴上口罩,压低鸭舌帽,走在这车水马龙,满街霓虹的街道,似是在这么一座每时每刻都在吞噬着人心释放着折磨的城市,很难有人能够做到置身事外。
大人物也好,小人物也好,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为了生存。
但是走过这漫漫生存长路,终于看到一个生活,却发现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时候,是不是还会有回头路呢?
她停住脚,看着自己的回头路,只看到一个平凡男人,属于那一种看过一眼,然后下一秒就会彻底遗忘的类型。
“杨叔,是我哥的意思?”她说道,声音仍然是那么的悦耳好听,只不过其中掺杂着一些不仔细品味所品味不到的复杂。
这个平凡男人默默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劝你回京城,但你也不要劝我自己单独回去,你跟长青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即便是长青没有让我来跟着你,我也会来。”
她笑了笑,不过眼神让人心碎,她喃喃道:“杨叔,答应一件事可以吗?就当满足我这么一次任性。”
他似是从她的眼神之中察觉到了什么,默默皱了皱眉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吧,只要我能够做到。”
“等我想好告诉你。”她这样说着,眼睛似是那星空之中明亮的一颗星。
对于流浪者来说的漫漫长夜,因为那女人的出现,气氛而有些微妙,虽然所有人都在刻意融入也夜的疯狂,却怎么都割舍不掉那可以驱散一切黑暗的美丽。
李般若再次从酒桌坐下,老五这时已经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阿滨看李般若就这样盯着自己,似乎是他知道李般若要问他什么,他开口说道:“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第一次你也知道,所以你问什么,我都不一定能够给予你一个答案。”
李般若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拿起桌上仅剩的一瓶酒瓶,大灌了几口说道:“阿滨,我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或许她只是单纯的来找一些乐子罢了。”阿滨喃喃着,虽然他不觉得这个大智若愚的女人,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儿。
“但愿她仅仅只是来找乐子。”李般若喃喃着,他在心里也只能这么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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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终于出院的黄巾军*,这时刘坤一行人早已经没有了起初的神气,无论是他们刚刚建立起色的黄巾军也好,还是他们慢慢塑造出来的世界观,就在那么一晚,被那个鸡窝头以一种绝对摧枯拉朽的方式彻底摧毁。
一向最为活跃的小结巴,就好似霜打的茄子,那一晚的事件,受到最大影响的,无疑就是他。
四人就这样以这种尴尬的气氛行走着,刘坤停住脚,他说道:“黄巾军已经不会再次存在了。”
听过刘坤这一句话,一向倔强的小太妹夏夏一时眼泪夺眶而出,她慢慢蹲到了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小结巴,你老老实实找一份正经工作,别让你奶继续为你操心下去了。”刘坤对眼眶发红的小结巴说着。
小结巴低下头,深深的沉默着。
“姜豪,你不是对健身很有兴趣?去报名当健身教练,没钱交学费,我有。”刘坤对一脸沉重的姜豪说着。
姜豪默默点了点头,一言不发,他何尝不明白,这梦已经醒了,接下来所面对的,是最真实的现实。
“夏夏,你也别在外厮混了,鼻钉拿下去,耳钉摘下去,别每天弄的浓妆艳抹的,你跟我们不同,你爸会很乐意见你改邪归正,永远也不要让他捂着脸为你而痛哭了,以后找一个好人家。”刘坤对夏夏说着。
她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了,她知道那个黄巾军,即便是她再怎么攥的紧紧的,也攥不住了。
刘坤最终揉了揉眼,他伸出拳头对着天空说道:“最后一次,敬我们的黄巾军!”
小结巴已经哭成泪人的伸出拳头,姜豪的眼泪在眼睛之中打着转,却没有流出一滴,夏夏也哽咽的伸出拳头,带着哭腔喊道:“敬黄巾军!”
刘坤解下自己头上的黄巾,他笑了,又或者释然了,对陪着自己一路走来的三人说道:“有什么好哭的,只是黄巾军没了,又不是我们没了,我们还要继续在一起走着,只不过这一次我们要走是正道。”
但夜色下,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滑落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