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生听着,心好似如同刀绞一般的疼痛,但却只是笑着说道:“别想那般多,一切总会过去。”
她听着,慢慢握紧他的手,好似轻轻一松开,眼前的李浮生就会被彻底蒸一般,她靠近他,恨不得融入他的血肉之中,却最终,只能够眼睁睁看着。
一阵秋风吹过,无比的冰冷,吹进他那敞开的房门,吹起一张掉落在地上的小纸条,那或许是马温柔在带走那一本书时从书中夹缝所掉下来的。
这一张有些皱了的纸条上,写着那么一行字。
今天是我们分开的第八百四十七天,两年多的时间里,我没有爱过谁,我的收在离开你之后没有被谁牵过,我的嘴在你离开之后也没有被谁亲过,闭上眼睛,我还能感受到你的手你的唇,就离开那么一会儿,我以为我一睁开眼睛,我一叫你,你就会回来。
但是那个人,却永远都回不来了,永远都不会。
永失我爱。
同样是这一夜,亦或者说有些人已经无法逃离这一夜,那个站在窗前的女子,手上的伤痕历历在目,但那又是她所奋斗所留下的痕迹。
她仰头看着天,月光下下来一道个动人的弧线,看起来让人心醉。
身后已经空无一人,她却从未得到了过任何的自由。
伤痕仍然在隐隐作痛,身后也传来了开门声,那个看着灯光亮便进来的男人,是郭青子,一个明明算是一个地道的纨绔,却看起来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男人。
他把一个已经修理好的银铃放到了桌上,还是说道:“姐,铃铛修好了。”
郭银铃转过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郭青子,然后微微的笑了笑,点头说道:“谢谢你。”
郭青子也微微点了点头,一脸的欲言又止,但偏偏在注意到郭银铃的眼神之后,选择了沉默,又或者是什么都不愿在开口,默默离开房间。
她走向桌前,拿起那好似焕然一新的银铃,而她的手指似乎每动弹分毫,都能够让她感受到一种刺痛,但是她却完全不顾这一种刺痛,把银铃放到了耳边,然后轻轻的摇了摇。
声音是那么的悦耳,如同当年一般,好听到让人沉醉,而她却是慢慢握紧了这银铃,想着自己再也不会松手了。
而站在房门外的郭青子,在听到银铃响起后,那点燃烟的东西缓缓停下,好似被什么突然触动了一般,久久不能释然。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世界?又或者这个世界真的如同?
酒店的客房之中,一个短女子正在打着一通电话,眼前的便是这一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郭琉璃我见到了,郭麒麟我也见到了。”郭芙蓉用她招牌式的冰冷语调说道。
“有何感想?”对面传来一声即便是很是苍老,但还不算是无力的声音。
“郭家还是那个郭家,但是郭琉璃,看起来是打算玉石俱焚了。”郭芙蓉说着,那一种冰冷的脸,似乎在说出这一句之时有几分动容,但也仅仅只是有几分而已。
对面的老人听着,然后说道:“就没有好好劝一劝她?”
郭芙蓉却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觉得这有意义?现在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够劝的了她。”
老人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都是命,婚礼之后,你也别在京城多多逗留,回来吧。”
她直接答应了下来,但想到了什么然后说道:“听郭家的意思,似乎想要跟我们再次接上这一条线。”
“许华升为了这一事,特定来哈尔滨见我,但是这么一条线,并不是说想要接就能够接上的,郭家是什么郭家,难道你不比我还要清楚?”老人说着,似是对于这个抛出了橄榄枝的郭家,完全的无感。
郭芙蓉明白了老人的意思,然后才慢慢挂掉了电话,然后看着这一座让人心中有着一种恐惧的京城,喃喃自语着说道:“琉璃,这些年,你究竟在跟着什么样的对手做较量。”
但片刻后,她的表情又多了几分释然,或许是她很清楚,这一次,不管郭琉璃是输,还是赢,她都真的解脱了。
而如果这个结局便是最终的结局,而当年制造出这么一场恩怨的人,会真的想要看到这一切吗?
郭芙蓉不由这般想着,而这偏偏又是一个挺让人感伤的事情,一直到最后,她都不认为自己看破了这么一段恩怨,或许她能够说出一个对与错输与赢,但她是实在参悟不透其中究竟有着什么意义,而那些在这五十年恩怨之中受到折磨的人们,又究竟是到底因为什么而喜,因为什么而悲呢?
这注定是一个无法考证的问题,简单而又严肃。
最后的最后,唯有剩下一片的空虚,那些耳闻于这个故事,却不存在在这个故事之中的人们,无情的批判着。
“坏天气。”她仰望着天空,那被遮挡的明月,有所预感的说着。
终于,这随着气氛而压抑了许久的天气,刮起那寒风,然后是落下飘飘零零的雪花。
那随风飞扬而又晶莹的东西,好似这个世界上最动人的宝石,比任何的东西都要圣洁,却落到了这个肮脏的江湖,然后慢慢被融化,又或者说慢慢被染成了那永远都挥之不去的黑。
“下雪了!”一个孩子兴奋的喊着,好似多年前的场景。
一场大雪来,在北方十一月的天,这并不算太过值得人惊奇的事情,但是满对着这漫天的雪花,总给人一种无比震撼的感觉。
站在郭家别墅天台抽烟的郭青龙注意到了落到他脖子上冰凉的雪花,然后仰起头回过神来之时,已经是漫天的鹅毛大雪。
温度随着这一场大雪冰冷下来,他紧了紧黑色的风衣,吐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有些麻木的手,在没有料到的情况下,一场大雪来了,又或者这个冬天来了。
而这个城市此刻究竟有多少人一同仰头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