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滨看向刘傲阳,满脸是对于这个老人的亏欠,他本打算说些什么,但是刘傲阳却在这个时候打断说道:“什么都不必说,也都不需要说,你大胆的往前走便是,只有你若干年后,还能够记得我这么一个老头子,我也便知足了。”
他听着,心中对于这个老人的敬畏不减分毫,他认为刘傲阳这个境界,说通俗点,也算是活明白了,所以阿滨认为所有没有说出口的东西,对于刘傲阳来说都已经算是说出口了。
反而,某些话说出了口,便已经失去了这一句话存在的意义。
他冲刘傲阳深深鞠了一个躬,然后是唐百川,最后是冯擎宇,尽管他的动作看起来格外的吃力,最终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感谢各位对于我这么一个无可救药的人仗义出手。”
“既然无可救药,那么就不必救了,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唐百川大大咧咧的说着,难得说出一句很是水平的话,又或者这个看起来格外四肢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一点都不傻。
阿滨默默点了点头,给予郭野枪一个眼神,然后换来郭野枪一个会心一笑,他一步步走出武堂,而郭野枪则默默跟了上去,只不过刘傲阳冲其默默说了一句:“别让这个面子沾上了灰,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老爷子,这面子,脏不了,倒是我这个里子折了,往后便看你的了。”郭野枪用唯有刘傲阳能够听到的声音说着,不管刘傲阳此刻露出了什么表情,他已经跟了上去。
刘傲阳看着郭野枪的背影,似乎此刻觉得郭野枪并不是这么一个武林这么一个江湖的里子,而是这个江湖的脊梁。
武堂外阳光明媚,一群打着拳的孩子愣愣的看着这个走出武堂的阿滨,一个个表情严肃,因为在这个年轻人背后,跟着的阵容,让人觉得瞠目结舌。
这一天,或许这些这个江湖的新鲜血液们,永远记住了这么一个貌不惊人的家伙。
他就这样走过人群,每一步都格外的沉重,身后郭野枪扛着行李,嘴边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然后站在门口目送着的,是刘傲阳一行人,表情无比复杂的看着这师徒倆就好似一叶孤舟一般,飘向这激起惊涛骇浪的江湖。
或许,若干年后,会有人铭记这么一天,同样在若干年后,可能会有彻底遗忘这么一天,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打磨掉这一天所存在的意义。
这便是一个这样的故事,满目荒芜。
刘傲阳久久站在原地,身后看似最过粗糙的唐百川也是一脸的性情,或许是因为这个汉子所知道,究竟对于这个满身伤痕的年轻人来说,到底其挑战的是什么。
这是一个复杂到让唐百川不知道如何整理的故事。
“老爷子,这一场婚礼,究竟会展到什么地步?”唐百川一脸好奇的说着,他看不透这么一个局。
刘傲阳也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谁都不知道,但只有郭野枪还活着,这面子上便沾不到灰,看着一场戏演下去,只不过我们还是低看骆擎苍,想不到他这么快就追到了阿滨,这一次他只是试探,下一次可就动真格的。”
唐百川听到骆擎苍这个名字,露出一脸怨气的说道:“老爷子,倒不如我直接把这骆擎苍给做掉。”
“傻驴子,骆擎苍要是真有这么容易被铲除,早就死了,而且就便是做掉了骆擎苍,又真的能斩断这一场恩怨?这看似只是一场师兄弟之间的争斗,但是因为立场,注定会牵扯到当年那历史,只要三字剑再次在京城出现,必然会生一场巨大的风暴。”刘傲阳留下这么一句,便缓缓走进武堂。
唐百川仍然傻乎乎的留在原地,似乎在揣摩着刘傲阳这么一番话。
进入武堂,刘傲阳扫了一眼有几分心不在焉的冯擎宇说道:“见识到你跟这些真正高山察觉了吧?”
冯擎宇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小九跟百花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