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但是在罗程的眼,这无熟悉的一切,又好似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或许是因为他再也回不去的原因。请百度搜索
他并没有收拾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也带不走什么,只是心情复杂的站在房间的央,环顾着这一切,表情一点一点的被什么撕碎,那一种东西叫做回忆。
大多人都会说,一个人在临死前会看明白一切,但是此刻罗程认为说出这一席话的人,一定没有死过,即便是他这么一个没有什么牵挂的人,这都无法割舍,更别说一个红尘人。
或许最折磨人心的,不是痛苦,而是那明知自己临死的最后一刻,才不得不接受那么一个现实,那些明明自己绝对不能放手的东西,还是要放手,想到这里,罗程默默点燃一根烟,似乎他也只能够点燃这么一根烟。
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抽烟而得了那东西,还是老天爷睁开了眼让他多承受了那折磨,他觉得都不是多么重要了,现在他还能够喘一口气,还能够好好活着,那么该体面的走完他一生最后一程,这是现在罗程所有想象的。
缓缓这一根烟,他踩灭烟头,快步走向卧室,翻找出什么揣到了怀,然后回到客厅,把一叠钱放到茶几,然后便匆匆离开,最后一眼也没有去看。
守在门口的谢磊揉了揉眼,靠着墙强打着精神,这时门已经打开,看起来身并没有多任何东西的罗程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谢磊直起腰杆,有些吃惊罗程所办事的效率,还未等他开口,罗程便说道:“可不可以再送我去一个地方。”
“算今晚跑断我这一条腿,都不算什么,只要你别留下什么遗憾。”谢磊很是爽快的说着,他很清楚这一夜对于罗程意味着什么,这或许便是生与死的分界线,所以他尽量满足罗程一切的要求。
罗程默默点了点头,再次说了一声谢谢,便带着谢磊马不停蹄的离开。
奥迪a8开出这小公寓,谢磊听着罗程所说的地址,一边记下,一边说道:“朋友,恕我冒昧的多说一句,为什么要选择走这么一条路?”
罗程听着,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到让人很是怀疑他是否像是一个拥有感情的生物,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当年我没得选。”
“那么现在呢?”谢磊有几分不死心的说着,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家伙过于另类,以至于让他好究竟这家伙到底有着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现在我同样没得选。”罗程风轻云淡的说着,好似把这人世间最难以割舍的生老病死说的格外的轻快。
谢磊没有继续问下去,直接再问下去过火了,而是打开车窗吹着冷风,感受着这带着京城味道的风,说着:“其实我认为啊,人这一辈子,不管走的那一条路到底是对还是错,只要别后悔行,怕活到最后还活不一个明白,我看你是活明白了。”
“我觉得自己从未活过。”罗程很爽快的接下了谢磊这一句,让谢磊一时有几分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负能量彻底爆的罗程。
谢磊很是沉闷,最终还是选择老老实实的开车,忍住了自己那一肚子的好,其实他也明白,某些东西,对方不愿意开口,即便是自己打破砂锅问到底,都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一次车子所看向的地方,是一处较高档的小区,罗程并没有要求谢磊开进去,而是让谢磊这小区门口停下,然后默默打了一同电话。
在这么一个点,小区门口已经空空如也,或许是因为刚刚那一场大雨的原因,连闲逛的人都看不见,而罗程的电话一直响到最后,才被接通。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电话才刚刚接通,对面传来徐枫急促的声音,这刚睡醒却满是关切的声音让罗程有几分动容,但还是用一如既往冰冷的语气说道:“我在你小区门口,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等着我,十分钟之内我赶下去。”对面的徐枫直接答应下来,并没有问任何为什么,或许这便是他对于罗程的信任。
罗程则对一旁偷听着的谢磊说道:“我见一个人,十几分钟,我不会离开你的视线。”
谢磊听着照顾自己立场的罗程,要是他拒绝的话,那可有点说不过去了,他点了点头说道:“不着急,天亮之前赶回来可以。”
罗程第三次说了谢谢,然后打开车门,走到小区门口街道旁巨大法国梧桐下的长椅边,然后默默坐下,摸了摸怀的东西,才再次点燃一根烟等待着。
一个男人匆匆从小区门口刷过卡小跑出来,外面披着黑大衣,里面是根本没有来得及去换的睡衣,这打扮倒是有那么几分标新立异。
此刻睡眼朦胧一身邋遢的徐枫,哪里有那精英人士的模样,一眼便注意到了坐在长椅笑他这一身形容的罗程,他也忍不住一脸苦笑的走了过去,一屁股在罗程身旁坐下,并没有问罗程到底是抽了什么风,而是瞥了一眼罗程手的烟说道:“是这玩意害死了你。”
罗程却并没有掐掉,而是深深吸了一口说道:“晚了点,倒不如抽着这玩意痛痛快快的死了。”
徐枫听过后皱了皱眉头,他很讨厌这一种放弃希望的人,但又无可奈何,因为他很清楚,极其的清楚,对于罗程来说,早已经没有了希望这个词汇,所以也不再执着这么一根烟,而是说道:“明天必须来医院检查,你这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罗程却默默摇了摇头说道:“不去了,没用,而且这几天我也有一件事要办。”
“命都重要?”徐枫对于罗程的态度感到无法理解,他见过太多濒临死亡的人,大多都是挣扎、恐惧,像是罗程这种表情平静到这种程度,他还从来都没用见过。
“趁我现在还能够喘气,还能够走,我希望把自己这最后一个句号画完,也算是没用什么遗憾了。”罗程一边说着,一边从怀摸出一个由牛皮纸所包裹的东西,这样丢给了徐枫。
徐枫接过这沉甸甸的东西,问道:“什么?”
“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