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断臂人则是一脚踩在已无反抗之力的常二胸膛,正看着兄弟二人打斗,想着一会趁机助宓循一臂之力,忽的感到身后一阵风声,断臂人弯腰侧身,就见到常大手执匕首朝他方才所站的位置刺去,见扑了空,手肘又拐了个弯再次袭来。
断臂人见此如猫儿戏鼠般闪躲袭来的一招又一招,嘴上却笑的愈加猥琐:“你们是兄弟吧?啧啧啧,来得可真晚,不过说来你还得谢谢我,方才他可是苦苦哀求我别杀他,我才留了他一口气的,可你现在这是在恩将仇报啊。”
“住口,今日我就要杀了你。”常大牙关紧咬,脸上青筋毕露,显然是被断臂人的话刺激到了。
断臂人咧了咧嘴,虚晃一招,故意露出破绽,常大还来不及思考,本能已经促使他逼近断臂人,伸臂袭上。
却不料断臂人待他逼近又一个侧身错开袭击,仅剩的一只手朝他臂上一拍,虽然力道算不上多重,反应过来的常大猛地后退几步,心下一沉,他可没忘记面前这人是个懂得蛊术之人。
断臂人也不在意常大戒备的眼神,倒是哈哈笑了起来:“你个黄口小儿,既然赶来盗墓,便要做好进得来出不去的准备。因为即使你后悔也来不及了,我方才早已把蛊虫拍入了你的体内。”
看着常大一瞬间煞白了的脸,断臂人犹觉不过瘾,突的抬起脚重重朝地上的常二踹去,伴随着‘咔嚓’一声响起的,是常二口吐鲜血与常大绝望的大喊‘住手’。
苏朵此时也是愈发的靠近断臂人,听到常大喊声的同时,一个猛冲朝着断臂人袭去,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在苏朵匕首插进断臂人后心时,他的脚已经踩断了常二的脖子,那阵‘咔擦’声正是脖颈断裂的声音。
断臂人想要转身看看偷袭他的人,却最终断气倒向了一边,再看向常二,面部已经被喷出的鲜血覆盖,已然没了气息,常大跪倒在一旁,将常二抱进怀中,悲痛欲绝。
苏朵有些不忍,她从前便是独女,从小便渴望着那些家中有兄弟姐妹的,幻想如果自己有一个哥哥,会不会从小对她宠溺至极,现在看着常家兄弟,不觉有些动容,即便常家兄弟是从事盗墓,但她却并未在二人身上看到血光之气,这意味着这二人手中并未有过命案。苏朵又想起进古墓前三人烧出的香,想来那时常二烧出的香便已经有所提示,可惜他们都心怀侥幸,这才酿成悲剧,只是不知等待着她与常大的是什么?
苏朵想要劝说常大之时,却见常大突的放下怀中的常二,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把脸,抬头时,眼中除却悲痛,只余下刻骨的恨意,举着匕首冲向宓循,才堪堪朝宓循刺了两下,便见常大捂着手臂脸色蜡黄。
已加入战圈的苏朵没注意,倒是宓父无意一瞥,对着苏朵道:“我们方才已经磨了他些灵力,这儿我暂时撑着,你先去看看那位小兄弟。”
苏朵观常大并无中咒之象,看到一旁断臂人的尸体,不待苏朵问,常大便道:“我中了他的蛊。”
常大说完抱着右臂脸色愈加蜡黄,额上的汗水如流水般不停滑落,却见到常大五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成森森白骨。
还不待苏朵说些什么,常大因着痛苦而扭曲的面容苍白了几分,眼睛却带着坚毅,快速的问了苏朵一句‘你能否解这蛊?’,得来的确是苏朵歉疚‘不会’,常大左手执匕首朝右手肘砍去。
说是匕首,却比一般的匕首更长,足有手臂的一半长短,但若要说是刀,却又比刀多了些优势,其两侧皆开了封,可以说是一件很适合防身的武器。
一边不远处有人在打斗,但苏朵依旧清楚听到了锐器进入皮肤的声音,混杂着常大的痛苦声,苏朵看去的时候,却见常大有抬起做匕首朝手臂砍去,许是因为左手力气相对来说并不大,即便匕首锋利,也不能一下局斩断骨头,因此常大又忍痛砍了两次才赶在手臂被完全侵蚀成白骨之前砍下。
苏朵虽不会相宓循那样迅速止血,但原主祖上世代习得道术,可以说时常生活在刀尖血口,疗效好的止血药加上些不太强劲的尸毒便能立刻将伤口止血,短时间内会麻痹伤口,不会流血疼痛,但时间一长便要解了,否则会对人体有危害。
宓父那似乎因着方才常大的惨叫声而有些分心,渐渐落了下风,苏朵安置好常大便也加入了战局。
几个回合下来,眼看宓父趁这苏朵与宓循交手,就要将他重伤之时,已至近前的宓父突的顿住了动作,脸色一瞬变得青黑,苏朵还来不及反应,便见宓父捂着心口蜷缩着倒下了。
宓循一个弹跳,向后退到了里苏朵有些距离的地方,面带激动的看向四周:“父亲,你终于来了。”
探查到宓父还有气息,苏朵微微放下心,听得这句话心中有些吃惊,现在局势已经对它们很不利,看宓循才消失短短几年,道术却增长不少,想来她那位未曾见过面的二爷爷也是个道术高超的狠角色。
“哈哈哈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苏朵却觉得这笑声中有些虚弱,抬眼便见一个黑影几个穿梭便出现在宓循一旁,老头面容虽与原主的爷爷相似,但比起原主爷爷那般常年锻炼而精神矍铄的样子,面前这位老头则瘦弱中带着些佝偻,但即便如此,苏朵也不敢小觑了他。
老头看着苏朵扶着的宓父,眼带恨意:“一眨眼你居然长这么大了,还有个这么大的女儿,看来这些年你们过的很幸福,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早就死在了外面?可惜,我最终还是回来了,并且要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你们,就永远待在这吧。”
老头说完,一手那了把小刀在了另一只手的手腕处划了一刀,又从绣中拿出一面铜镜,不多时,鲜血便将铜镜覆盖住了。